第202章 成立專案組
現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沒有指紋,沒有腳印,沒有監控。我們找到了胡水的家人,看著他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趴在屍體上失聲痛哭的時候,我的心被狠狠的攥緊。
我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們,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得知事情的經過後,他們朝著我撲過來,又打又罵。我就站在那裏任由他們發泄,最後還是鄭欣看不下去了,攔住了他們。
我對著鄭欣晃了晃頭,鄭欣很不情願的放開他們,二位老人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多歲。
見到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朝著外麵衝出去。鄭欣追過來攔住我,問我想要做什麼,是不是想要找狼群組織拚命?
我沉默以對,因為我確實是想,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認為我而受傷犧牲,而我卻苟且偷生。一想到此處,我心中的怒火就無法遏製。
吳猛也追了出來,小劉攙扶著兩位老人也跟了出來。他們勸我千萬不要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還或者,狼群組織終有一日會被拔除的。
我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低垂著頭,痛苦,愧疚,屈辱,無力感從我的心底升起。
“小夥子,不知道你能否聽我這個老頭子一句勸?”胡水的父親開口了。
他說他剛剛打我是他們的不對,他們並沒有真正的怪罪我,胡水從小就有一個警察夢,所以才會不遺餘力的幫我。按照他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對方會報複,可是他還是做了,他是想幫你將那些壞人繩之以法。
“小夥子,我兒子的命不能白白丟掉啊,你要幫他報仇啊!”胡水的父親以淚洗麵,胡水的母親也跟著大哭。
我的心再次被觸動,剛剛邁出的腳步慢慢收了回來,站在兩位老人麵前:“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他白白犧牲的。”
回到局裏,我立刻申請成立專案組,不出意料的,遭到了江赫處長的拒絕。他拒絕的理由很簡單,這隻是一起殺人案,並沒有嚴重到動用全部警力資源的時候。
我沒有和他糾纏,直接找打了鄭局長,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在審批文件上麵簽署了名字。同時他要求我這一次必須將那些猖獗的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要的時候允許動用一切的手段。
鄭局長說的很堅決,狼群組織已經不止一次傷害的他的女兒,他早就已經下了決心。但奈何省裏那些老家夥都在看著他出醜,想要將他從江城局長的位置上拉下來,換上自己的親信。
所以很多決定他也是身不由己,這一次我提出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但是這次案子,無論是功是過,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鄭局長表示他不參與,他不會和孫隊一樣為我背黑鍋。
我表示明白,從局長辦公室離開後,迅速召集所有的公安幹警,以我和吳猛為主,小劉和鄭欣為副手的重案組正式成立。
我當即分工,小劉負責查去城市的全部監控,從兩個月前開始查起,重點監視小區附近的陌生麵孔。
鄭欣負責走訪調查,隻要小劉發現線索,鄭欣就立刻帶人趕過去,著手查找線索,記錄筆錄。
吳猛我交給了他整個刑警隊的身手最好的幾個人,讓他們負責支援,無論在外調查的哪個小組成員遇到了危險,他們都要第一時間趕到。
我全程跟蹤,主要還是負責分析案子,除了我之外,我這個小組還有技術科的科長,以及幾名老資曆的刑警。技術科科長頭腦冷靜,頭腦清晰,雖然技術科,但查案絲毫不弱於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
重案組每個人都配備了製式的無線電以及定位係統,確保每一位成員的安全,畢竟我們這次要麵對的是一個國際的犯罪組織。
與此同時,申請特警武警出動的文件也已經準備好,遇到我們無法解決的戰鬥時,還需要他們參與進來,確保我們的人員安全。
重案組代號“獵人”,這次行動的代號為“獵狼”,行動正式全麵展開。這次我們的決心堅如磐石,勢要將狼群組織潛伏在江城的勢力連根拔起。
經過晝夜排查,小劉的組員有了重要的發現,他們在一個小巷口的監控中發現了朱長青的蹤跡。巧合的是,那個小巷口,正是範明起出事的小巷口,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同樣,朱長青出現的時間也是案發當天,隻不過那天我們重點排查了晚上的監控,因此並未留意到清晨出現的朱長青。
我不明白朱長青和範明起之間有什麼聯係,但我本能的覺得,這其中肯定存在著貓膩。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還是需要去範明麗的家中一次,見一見那個範明起。
我刻意等到了晚上六點的時候,楊廣天說他那個時候會範明起的家中為他治療,也是我接觸範明起的最好時機。
我到達的時候,發現範明麗並不在家,給我開門的是楊廣天。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過來一樣,把我請進屋,給我拿了一杯飲料。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他是心理醫生,可能還會誤以為他是範明麗的男朋友。
他告訴我現在範明起情緒不太穩定,還不適合治療,隻能偶爾和他談談心,維持他的病情不惡化。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楊廣天的時候,我心中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暗示著自己,楊廣天不可能犯罪。
看著他的笑臉,我感覺越來越別扭,站起身朝著範明起的臥室走過去,想看看他的情況。
由於我並沒有進入到臥室裏麵,楊廣天並沒有阻止我。透過門縫,我可以看到範明起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手指甲不斷的在扣著床板。
定睛一看,床板上麵已經有了一個深深的凹陷,我想這應該是他的習慣性動作,這樣的凹痕需要成年累月才能形成。
就在這時,範明起忽然轉過頭,目光死死的盯住我,咧嘴一笑:“你也快死了。”
我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我從來沒想過我會被一個孩子的目光嚇成這樣。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發現範明起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仿佛從來沒有轉過頭一樣。
剛剛是錯覺,還是真的發生過?
我心底的恐懼在蔓延,心中升起了退意,楊廣天突然從我的身後出現:“陳警官,你沒事吧?”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我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衛生間的水龍頭沒有關緊,滴滴答答的響著,不知不覺我的意識就有些模糊。
過了一會兒,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範明麗家的沙發上。範明麗已經下班回來了,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東忙西。
看了眼時間,我竟然又睡了三個小時,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範明麗說她剛剛回家沒多久,看到我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也就沒有打擾,她對我倒是沒有多大的防備,連問我怎麼進來的都沒有問。
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我終於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問範明麗楊廣天呢?
範明麗說楊廣天已經回去了,他每天八點會準時離開,應該是他的私人診所有事情要處理。
我晃了晃頭,將眩暈感從腦海中甩出去,告辭一聲準備離開。範明麗把我叫住,她讓我留下來吃過飯再走,晚上小區沒有路燈,一會兒吃過飯她送我。
我將手臂移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發覺她是有意的,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她笑了一聲:“陳警官你可以先去洗個澡,一會兒飯好了我們就可以直接吃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的笑很像是楊廣天,我用力的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是睡糊塗了。
我看著臥室的門縫,又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範明麗,慢慢站起身,悄悄的朝著範明起的臥室走過去。
剛剛將眼睛貼在門縫上,就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將我嚇了一跳,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門也由此打開的更多了一些,範明起站在門口。
範明起的樣子有些詭異,嘴角帶著笑,同樣給我一種楊廣天的感覺,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廚房傳來“咣當”一聲,當我轉過頭時,被嚇得四肢都有些酸軟。範明麗正抓著一截斷手,右手拿著菜刀用力揮砍,一邊砍一邊看著我:“別著急,飯很快就會好。”
說完她轉過頭繼續剁,鮮血飛濺在她的臉上,為她增添了一抹殘忍之色。
我將目光轉到案板上,在案板的旁邊放置著一顆人頭,人頭的主人正是楊廣天。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直直的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