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劫後餘生

第184章 劫後餘生

在任菲喊出的瞬間,我兩條腿立刻盤住範濤的脖子,雙手按住他的腦袋,想要將他的脊椎擰斷。

可是我忽略了他的力氣,他咧嘴冷笑一聲,雙手用力捏住我胸口的傷口上,幾乎要把我從他的頭上扯下去。我不敢鬆手,隻能用力的勒住,因為疼痛,我的眼珠子都要突了出來。

終於,範濤的力量越來越小,我也痛的渾身顫抖。他摔倒在地上,我強忍著虛脫的身體,用力擰斷了他的脖子。

幾乎是瞬間,一群黑衣人從外麵衝了進來,令我驚訝的是,領頭的竟然是野狼。我後退到任菲的身邊,她一隻手攙扶著我,問我怎麼樣。

我說沒事,拿過她手中的匕首放到方經理的脖子上衝著野狼吼道:“退後,不然我殺了他!”

野狼猶豫了,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應該撲上來了,現在看來,方經理的地位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方經理這個時候終於開口,讓野狼帶人退下,隨後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讓我把勒著他脖子的手鬆一下,他是研究人員,手無縛雞之力,不會逃跑。

我當然不相信,反而勒的更緊了一些,匕首更是直接頂在他的喉嚨上,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頸部。

任菲趁這個機會幫我把傷口包紮好,如果不是她扶著,我恐怕站都站不穩。這一次傷的太嚴重,不僅肋骨斷了,之前在醫科大學被捅的一刀還沒有好,現在又被捅了一刀,我能活下來還真是奇跡。

得到了方經理的命令,野狼帶著人退出了公寓,方經理看了我一眼,問我現在可以放開他了吧。

我讓任菲找到之前捆著我的繩子把方經理手腳捆住,這才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喘息。

匕首我交給了鄭欣,始終放在方經理的脖子上,對付他,我不敢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即便落到了我的手中,方經理還是淡定依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雖說我了我和任菲的安全我不會殺他,但他未免也太過冷靜了,冷靜的讓我感到恐懼。

我讓他給我準備一輛車,他拿出電話,撥給了野狼,說準備一輛車。

通知完後,他的目光又看向我,說道:“陳警官,不得不說我還是低估你了。”

“別廢話。”我沒好氣的說道。

趁著野狼去取車的這段功夫,我問了方經理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告訴我說這裏是廣安市的城南郊區。

我知道是出了市,隻是沒想到跑了這麼遠,我不由得想到了十一號曾經也提到過廣安市,或許江城的據點被我們拔除後,他們就轉移到了廣安。

從這裏想要回到江城不太容易,足足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他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我和任菲。

很快,野狼把車取了回來,我將匕首架在方經理的脖子上:“走吧。”

方經理站起來,看了看腳上的繩子,我讓任菲幫他解開。繩子解開後,他率先走在了前麵,我跟在他的身後,利用他的身體擋住了自己,防止四周有狙擊手。

任菲開車,我把方經理塞到了車後座,臨走時,方經理還伸出腦袋和野狼打了聲招呼。他說如果他一天內還沒有回來,就召集所有的狼群組織的人,直接去炸了江城的市局。

如此囂張的話也隻有他能夠說出來,我雖然心有怒氣,卻又不得不承認,江城和廣安狼群組織的成員加起來,炸了警局不太可能,但還真有可能和江城的警方拚上一拚。

說完後,他坐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說了聲開車吧,就像國家領導人一樣。

不過他也確實有這種氣勢,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氣勢,好不容易讓他落入了我的手中,放了他我實在不甘心。

可是不放了他,接下來的報複肯定也可怕的多,所說我們警察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我們的家人呢。狼群組織的能量大的驚人,更何況警局中可能還有他們的眼線,他們想查,根本不在話下。

汽車緩緩開動,方經理淡定的很,一副吃定了我的樣子。我很討厭他這種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好像我真的就不敢抓他一樣,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想鋌而走險將他帶回警局關起來。

方經理的價值不在於他本身,而是他身上的情報,身為狼群組織的高層,隻要撬開他的嘴,我們就可以得到大量關於這個組織的情報。

現在我所了解的,都是當初林宇在他的本子上記錄的,或者是他們有意透露給我的。這個在國際上都赫赫有名的大組織,不可能隻是為了科研而已,他們一定有他們自己的秘密。

這些秘密就掌握在核心成員的手中,否則也不至於當初陳美的母親叛逃,引出了現在的狼群組織的大清洗。

我想,那份研究成果,就是他們的目的之一。為了陳美母親帶走的研究成果,狼群寧可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全力追捕。

想到此處,我不禁有些好奇,這個集天下所有的天才和鬼才在一起研究出來的研究成果到底是什麼?

一路無話,方經理仿佛認命了一般,讓在靠椅上,甚至還打起了呼嚕。可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皮下的眼珠子還在轉動,說明他心裏並未像他表現的這麼平靜,他還是害怕我會突然下手。

野狼一直吊在我們車的後麵,可惜我和任菲的手機都被他們拿走,否則我這個時候給吳猛打一個電話,讓他帶隊攔截,就能將他們一鍋端了。

“對了!”我忽然想到方經理身上有電話,他剛剛打電話通知給野狼,電話還在他的身上。

我看了他一眼,他還在假寐,我伸出手在他身上輕輕摸尋。

“你是在找這個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方經理已經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被困住的雙手中間拿著一步手機。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迅速按下車窗,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摔在路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電池被彈出老遠。

“靠!”

我忍不住對著他的臉就打了一拳,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生氣,抹了把流出的鼻血,忽然大笑起來。

天空的邊緣泛起了魚肚白,因為身無分文,我們不得不走小路。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在高速公路利用收費站的工作人員來阻攔身後的追兵,可是一想到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徒之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必要把無辜的人卷進來,我打定了主意,讓任菲走鄉間小路。

即便如此,黎明的時候我們也到了江城城市的邊緣,身後的野狼一腳油門踩下,在前麵將我們攔了下來。

他讓我們放了方經理,否則就在這裏魚死網破,我轉過頭看了眼方經理,他又閉上了眼睛假寐,似乎什麼也沒聽到一樣。

我想,這應該就是他的意思,我不由得想到了他剛剛扔下車的手機,或許他提前將計劃告知了野狼,否則野狼不會擅自攔車。

任菲轉過頭問我怎麼辦,我直接把匕首放在了方經理的脖子上:“開車!”

“嘩啦……”

野狼帶來的人拔出手槍,瞄準了駕駛座上的任菲,任菲咬著嘴唇,死死的握著方向盤,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他咬了咬牙,一腳油門踩下,與此同時,野狼也開了槍。不過他並沒有打任菲,而是瞄準了副駕駛的座椅,他也知道,如果任菲死了,我必然不會讓方經理活著離開。

坐在汽車的後座上,我從來沒想過我一屆警察,竟然也有一天會用人質威脅來換取生存的機會。

在汽車發動的一刻,我直接拉開車門將方經理推了出去,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如此,睜開眼睛衝著我笑了笑:“下次再見。”

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被野狼扶了起來,狼牙的人瞄準了汽車的後胎,被方經理阻止。

他伸出手壓下牙狼的槍口,笑道:“難得遇上一個不錯的對手,做人要誠信,他們跑不了的。”

如果是野狼,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但方經理是他的頂頭上司,盡管揣摩不了他的意思,卻想起了死在方經理手下的累累白骨,也就打消了自作主張的心思。

目送著我遠去,方經理這才跟著野狼等人回到了車上,朝著來時的路開了回去。

坐在車上,見到狼牙的人沒有開槍,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鬆了下來。任菲也是大口喘著氣,心有餘悸的通過後視鏡看著方經理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劫後餘生的笑。

“陳警官,謝謝你能來救……”她轉過頭和我道謝,而我這個時候已經幾乎昏迷,我的傷勢本來就很嚴重,剛剛又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鮮血早就將身下的坐墊染紅。

任菲發現了我的情況,將車停在路邊,為我重新包紮了一下, 然後一腳油門踩下,直奔將城市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