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反將一軍
保安將我請進屋,我便將我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他告訴我說,在四年前,他輟學在家,找不到工作。後來就遇到了方經理,方經理給了他十萬塊錢,讓他和他的父母搬到這裏住,房租已經付了十年的。
起初他並不信,後來方經理直接付給了他三萬,告訴他一年後後再付給他三萬,並且給他找一份工作,最後四萬,等四年後一起結清。
保安將信將疑的答應了下來,於是搬到了這裏,後來發現附近的鄰居都挺好的,便安頓了下來。
一年後,方經理果然信守諾言,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他這個人天生膽大,但得知在火葬場工作時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不過方經理說可以再給他加兩萬,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咬了咬牙,就答應了下來。
後來,方經理讓他每天回家的時候,都走東邊的荒地,並且穿上給他的那套衣服,也就是像乞丐一樣的破爛衣服。在那個荒村裏轉上一圈,然後再回家,保安不明白為什麼,可是為了錢,並且也不犯法,也就照做了。
隨著保安的敘述,事情漸漸明朗了,這一切都是方經理最初就布下的局,為的就是吸引警方的視線。這還真是一步好棋,難怪方經理那麼謹慎的人會被老農看到,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可是我的疑問也產生了,那麼方經理哪去了,他也是走東邊的荒地,為什麼老農卻不見他?
“不對!”我瞬間反應了過來,如果老農也是他們的人呢!
我連忙打聽保安,問他在荒村裏麵轉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割草的老農,他家還養了幾頭牛。
保安聽後很疑惑,說道:“陳警官,那個村子都荒廢十幾年了,怎麼可能還有人住,更不要說什麼老農了。”
我暗罵了一聲髒話,對方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的也沒有發現,還相信了他的鬼話到了這個村子,他們引我離開的目的!
“鄭欣!”
我目呲欲裂,連忙拿出電話打給鄭欣,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接聽。我又打給範濤,響了幾聲後,範濤終於接聽電話,我問他鄭欣在這裏,他說和他在一起呢。
“那她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幾乎是吼了出來。
範濤笑道:“因為她被捆住了啊,陳警官,她怎麼接電話。”
我的心瞬間就涼了,範濤也是他們的人,為什麼會這樣?這家火葬場根本就是一個圈套,一個請君入甕的圈套,而我就是那個君。
範濤讓我一個小時內到火葬場,否則鄭欣會出什麼事他也不敢保證,他還刻意咬重了,火葬場中都是男人。
我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恐怕這家火葬場就是狼群在江城的另一個據點,除了方家父子和眼前的這名保安之外,其他人都是狼群的人。
不!或許就連方家父子都是其中的一環,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襲來,仿佛要將我吞噬。兩天兩夜未睡,我本就疲憊不堪,如今又聽到這個噩耗,整個人眼前一黑,就要向後倒下去。
保安在後麵把我扶住,問我沒事吧,我對著他搖搖頭,讓他立刻離開這裏,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也不要再去火葬場上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見我凝重的表情,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跑到屋子裏叫他父母一起收拾東西。
範濤給出的時間還有富餘,我走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開始思索狼群這樣做的目的。他們想要抓我,其實有很多次的機會,包括保安家裏,如果他們想要抓我,直接在這裏埋伏好等著我來就好。
可是他們沒有,而是將我引開,去抓了鄭欣。這說明他們並不是想殺我,而是想利用鄭欣威脅我,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我在場,肯定會血拚到底。
這樣的手段讓我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想到了那天在林教授的家裏狼牙用我手下的刑警威脅我交換黑子的一刻,以及張成才和我說的他們的第三個任務,他們想要的是我的這個位置。
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他們想要依靠鄭欣,換取我為他們服務。至於如何束縛我,我想他們肯定有他們的手段,從狼群的人被抓住後寧死不屈的性格也能看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他們還真是好大的手筆,為了我這個位置,布下了這麼一個局。這個局應該是從四年前就布下的,四年前我剛剛升職,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們就開始圖謀我這個位置。
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到底是什麼,要不惜一切代價拉攏我。我是刑警隊第一大隊的隊長,如果我這個位置換上他們的人,或者我答應為他們的服務,那麼整個江城的治安將落入他們的手中。
不僅如此,我這個位置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尤其是林處長消失了之後,我這個位置更是重中之重。
那麼最近林處長消失,會是因為狼群組織嗎,他是否已經遇害?
細思之下,恐懼至極!!
時間過去了一半,我站起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怎麼樣,我不能丟下鄭欣不管。
保安一家人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我們一起出去,在村口分道揚鑣。我讓他們往火葬場的反方向走,越遠越好,然後繞一個圈回江城,去市局刑警隊找吳猛報案,就說火葬場發生命案。
吳猛知道我和鄭欣在調查狼群的事情,想必保安和他說了之後,他就能立刻明白。而我要做的,就是去火葬場穩住他們,至少不能讓他們撕票。
至於我和鄭欣的安危,隻能交給吳猛了,如果他來晚了一步,那麼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將這個位置讓出來。
一路無話,我趕到火葬場的時候,範濤已經等在門口。他身體站的筆直,目不斜視,在我經過他的身邊時,他湊到我的耳邊和我說,他並不是軍人,而是國際雇傭兵。
我沒有理他,直接進入火葬場的裏麵,我已經來過很多次,輕易的就找到了經理辦公室,而方經理已經在裏麵等著我了。
鄭欣手腳被捆住,嘴上也粘著膠帶,被困在辦公桌的旁邊。見到我來後,鄭欣瞪大了眼睛,不斷的嗚嗚出聲。
我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看著方經理:“我來了,你們可以放人了吧。”
方經理看了範濤一眼,範濤走過去解開鄭欣的繩子,我怎麼也沒想到,範濤會是方經理的手下。就是他告訴我,三年前發生屍體猥褻案時,方經理剛剛上任,將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方經理的身上,我怎麼也沒想到,隻是一個苦肉計。
或許他們早就了解我,知道我會將這個案子徹查到底,以此來博取我的信任。如果不是在審訊室看到了方經理手臂上的狼頭刺青,我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可是仔細一想,那個時候方經理是否是故意露出來給我看的呢。
這個人太可怕了,野狼伸手確是很好,可是和眼前的這個人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他完全掌握了我的性格缺陷,以此來布下一個長達四年的局。引我入局,博取我的信任,再露出馬腳,吸引我追查,到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收網了。
由此我也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方經理不屬於狼牙,看起來他在狼群組織內的地位,比之野狼還要高出許多。野狼說白了隻是一名打手,而方經理則更像是一個掌控一切的權勢者,不費一兵一卒,就扼住了我的命脈。
一個是靠著蠻力,一個是動頭腦,孰強孰弱,一看遍知。鄭欣被解開繩子後,衝著我大喊:“陳哥,你快走,他們抓我是為了你。”
範濤捏住她的胳膊,並沒有放了她的意思。方經理上前一步,拿出一份合同,隻要我在上麵簽下姓名,按下手印,就可以放了鄭欣。
我拿起合同,發現這是一份股權轉讓證明,而股份所在的公司,就是這家火葬場。隻是看了一眼,我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隻要我簽下了名字,就和他們綁在了一條船上。這樣以來,他們放了鄭欣後如果我反悔,不僅不會得到市局的幫助,反而還會查到我的頭上,把我抓起來嚴加審問。
不僅如此,連我身邊的人都會受到牽連,鄭欣,吳猛,劉丹。我咬著牙,憤怒的看著方經理,他臉上依舊是帶著職業性的笑容,伸出手:“陳警官,請。”
“你們到底想讓我幫你們做什麼!”我雙手撐在桌子上,因為憤怒而渾身顫抖。
方經理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到了時候我自然會知道。如果到時候我不幫忙,他們就會將偽造的證據連同這份合同一起發給市局,到時候我被停止審查後,他們的人一樣可以安插在我的位置上。
看著眼前和我差不多年紀的方經理,我恨得牙根直癢癢,這一次的對決我是完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