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蟬脫殼
我詢問範濤,方經理來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見什麼奇怪的人,或者說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對於我問對這個奇怪的問題範濤感覺到疑惑,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太注意,方經理的行蹤比較詭異,平時很難見到他。
這就奇怪了,我詢問範濤方經理平時住在哪裏,他依舊搖頭說不知道。方經理每天早上準時上班,準時下班,下班後就離開火葬場,每天很規律。
我詢問了火葬場所有的人,都沒有人知道方經理這三年來去了哪裏。我感到一陣寒意,這個方經理還真是和那兩個狼群的人很相似,一個是從來不露出真正麵容,一個是從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我更加確定,方經理就是狼群的組織的人。
最後還是範濤給我指了一個方向,說方經理每天下班就往火葬場的東邊走,火葬場的東邊是一片荒地,雜草叢生,沒有任何建築。
範濤還和方經理談過幾次,問方經理去那邊幹什麼,方經理就是說自己去散散步,幾次過後,範濤也知道方經理不想說,於是也就不問了。
他也跟蹤過幾次,可是每次都跟丟,這讓他這個退伍軍人感到一陣臉熱,覺得自己給軍隊丟了人。
我順著範濤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邊的地形很複雜。穿過荒地,是一片沒有拆遷的破舊村子,裏麵已經沒有了人住,荒廢了許久。
如果方經理走那邊一心想躲,跟蹤他的蹤跡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過能夠甩開範濤這個專業的,這個方經理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我猜想方經理的住處肯定不在那個方向,隻要鑽到了村子中,再想去哪完全可以終於向,還不會有人發現。
連續三年年年都如此謹慎,方經理這個人在狼群組織中的職務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高許多,那麼他這樣一個人物來火葬場到底是為什麼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朝著東邊的廢舊村子走過去,期望在那邊能夠發現什麼。魯迅曾經說過,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我想既然方經理每天都走這邊回家,是否可以通過觀察地麵來判斷他的行蹤。
可是我失望了,或許他每次走的都是不同的路線,荒草叢中沒有任何有人走過的痕跡。
我歎了口氣,讓鄭欣留在火葬場繼續調查走訪,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關於方經理其他的線索。我則走進了荒草叢中,荒草已經漲到了腰深,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自嘲一笑,這麼荒蕪的地方,又有誰會閑的沒事來清理雜草。
結果抬起頭的時候,恰巧看到不遠處一個老農在用鐮刀在收割雜草,他將割下來的雜草放在地上捆成一捆,然後堆到一邊,這麼一會兒已經堆了堆了四堆了。
我好奇的走過去,問他收割這些雜草有什麼用,他告訴我說家裏養了牛,割一些回去晚上喂牛,最不濟也可以給牛棚弄的舒適一些。
“你的家就在附近嗎?”我疑惑的問道。
老農告訴我,他的家就在這荒村的深處,因為要拆遷,結果建築公司跑了,施工隊沒有錢,又不了了之。他一直也沒有搬走,家裏養了幾頭牛,又有一些地,就勉強活著。
我有些驚喜,問他在這裏生活了多少年,他告訴我從出生就在這裏,每個星期都會來這個割草。
我掏出煙給老農遞了一根,他詫異的看了一眼,說我要問什麼就直說吧,他不抽煙。
我又從錢包裏拿出二百塊錢,硬塞到他的手裏,問他之前來割草的生活有沒有看過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平時穿著西裝,每天都會經過這裏。
老農搖了搖頭,說從來沒見過我說的人,不夠倒是有一個乞丐模樣的人總是經過這裏,看樣子是從火葬場方向過來的。
老農的話讓我有些疑惑,難道是方經理進行了易容,這也不是不可能,按照他小心謹慎的性格,再多做一手準備也不一定。
老農告訴我那個乞丐模樣的人會進入村子裏,然後在村子裏繞一圈,再往南邊走。
聽了老農的話,我更加確定這個人就是方經理,難怪範濤會跟丟,他們的易容手段我是見過的,就算麵對麵,也極有可能認不出來。
我道了聲謝,又留下一百塊錢,便朝著老農指著的方向追過去。這裏已經是城南的郊區,再度往南走,據我所知,那邊應該是一個村子。
那個村子距離火葬場並不算太遠,所以我也沒有去取車,就徒步走過去。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村口,村子不大,還不到一百戶人家,不過今天卻很熱鬧。
街上人來認識,道路的兩邊擺滿了水果肉食,一打聽,才知道這就是趕集。趕集是一些地方的習俗,就是每個月選出一個數字,在帶有這個數字的一天,小販們就會聚集在一起,同時擺攤賣貨,也就被稱之為趕集。
我一路打聽,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乞丐模樣的人,高高瘦瘦,行蹤很詭異。沿途的人都說沒有,他們都是住在附近的小販,如果他們都沒見過,那就真是沒有了。
隻是方經理沒有來這個村子,往南走又會去哪,會不會是終於變向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這附近隻有這一個村子,他要離開又能到哪裏去。我注意到,方經理的手掌很細膩,應該不是常常開車的樣子,所以排除了開車離開的可能性,隻有這個村子了。
或許有可能會是其他的狼牙成員來接他,但三年來每天都如此,難免不會引人注目,這個可能性極地,可以暫時排除。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再次化妝易容,和周圍的村民一樣,偷偷的潛入村子。我感覺有些頭痛,這個方經理也不怕麻煩,太過小心了。
但他這樣也極大的保證了自己的安全,如果不是遇到那個老農,恐怕我還不會發現方經理往南走的線索。或許就算遇到了老農,一個乞丐模樣的人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很多無家可歸的人都會選擇在村子裏住上一晚。
隻有像我這樣,有目的性的尋找,加上一係列的巧合才能追查至此。那個老農一周隻出來一次,如果這次不是恰好碰上,想要找到這個村子,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如此謹慎的一個人,他絕對不是那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這讓我更加堅定了抓住他的決心。或許隻要抓住他一個人,就可以扯出一串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我發現狼群都是單線聯係,方經理很明顯就是一個上線。
如果他真的易容化妝進入了這個村子,還真有點不好找,隻要他一心想躲,這個小村子,就會變得無限大。
我歎了口氣,隻能挨家挨戶的走訪,問他們有沒有四年內新搬到村子裏的外來麵孔。我之所以將日期提早了一年,是因為我害怕他們早就在這裏布局,隻問三年之內,很容易漏掉他們。
這一問,還真的問出了一些線索,就在大約四年前,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帶著一對五六十歲的夫婦來到這個村子租房子,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他們給出的價錢很高,中年男子說他就早附近的火葬場上班,不想住在宿舍,所以想要就近租一個房子。
我不禁感歎,他們還真是小心,果然提前了一年來這裏,也一向符合他們狼群組織謹慎做事的風格。
按照村民的指路,我找到了這家被租住的房子,出乎我的意料,這家竟然還有人。
我把村民打發了回去,如果對方真的是方經理等人,那麼留下來肯定會有危險。我趴在牆頭上朝著院子內看過去,隻見一對夫婦正在院子裏洗衣服晾衣服,因為他們是背對著我,所以我無法判斷,他們是否是我在方家村看到的狼群組織的那兩個人。
我到了隔壁的村民家,亮出了相關證件,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繞到了牆壁的另一端,朝著隔壁的院落看過去。
從我這裏,剛好可以看到兩個人的麵孔,我皺了皺眉頭,這兩個人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都和方家村的那兩個人有很大的差異。
就在這時,屋子裏出來走一個男子:“爸,媽,你們別忙了,我來吧。”
我瞪大了眼睛,這個人不是範濤手下的一名保安嗎,他怎麼會在這裏?我的麵色古怪,怎麼也想不通,自己追蹤的是方經理,為何到這裏就換了一個人。
我從村民家走出去,到了保安家的門口敲了敲門,保安問了一聲是誰啊,然後就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門被打開。
“啊,是陳警官,你怎麼來了?”我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保安,二十出頭,眉清目秀,和之前村民說的租住房子的中年人明顯不符合。
不過他也不像是狼群的人,這是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