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禿鷲,原鷹部落
越靠近荒漠地,樹木愈漸稀少。
肥沃土壤或凝固成岩石,或沙化成貧瘠的沙地。
日上三竿,沒有繁茂枝葉的遮擋,葉暖頓覺汗流滿背,連帶氣息跟著粗喘起來。這一走,就走了近兩個半小時,葉暖以為離說的近,至多30分鍾到一小時。哪知離的近,竟然是三小時。
“暖,來喝點水。”離用樹葉捧著水,走近葉暖。
月輕搖頭,微笑道:“暖,你身體有些差。這點路程就承受不了,以前你在部落怎麼生活的?”就算部落珍貴的雌性,一樣需要外出找尋食物。葉暖奇差的體質,讓月有點擔心。就算是部落實力最差的雌性,都能行走一天。葉暖,身體最多比青葉這種幼崽強點點。
聞言,葉暖嘴角狠抽。
她這體質擱在地球不算差,那些常年坐辦公室上班的白領,別說走兩小時……外出走30分鍾,大抵都會哀嚎走不下去。
“鄂,你說什麼樣的部落才能圈養猿族雌性?”雅格抬手,用手肘捅了下鄂的腰腹,小聲道。葉暖那雙手比加洛弗拉的汁液更細膩,就像是初生的幼崽。更別說袒露在外的肌膚,潔白剔透,光看著都讓人心動不已。
鄂沉默著,牢記螣堯的交代,時刻將葉暖納入視線範圍之內。
“喂!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
“我再問你話,聽到沒有?”
見鄂不回答,雅格喋喋不休嘮叨了起來。
“閉嘴!”鄂嗬斥道:“這些事輪不到你插手,族長……堯自然會處理好。上次,查斯說荒漠地附近有禿鷲出沒,盯緊點,別被禿鷲給盯上。”
禿鷲,是勘塔斯森林諸多部落獸人給原鷹部落那群鷹族人取的綽號。
原鷹部落善空襲,時常襲擊勘塔斯森林中其他部落。被原鷹部落毀滅的小部族,就不下十餘個。是以,有蛇部落對原鷹部落感官奇差,一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狀態。荒漠地,是屬於有蛇部落的狩獵領地,原鷹部落的人在荒漠地現蹤,自然被有蛇部落視為挑釁。
一聽,雅格臉驟變。
“真的?”
鄂強忍著踹雅格的衝動,冷冷道:“不然,族長為什麼派我們倆過來?”
“那群該死的禿鷲,前些天聽疾狼部落的嘯月空說,西邊有個小部族被禿鷲襲擊了。部族中雌性全都被禿鷲生擒帶去了鷹岩崖,雄性和部族中老弱婦孺全都被絞殺了。血腥味,隔著數十裏都能聞得到……”雅格握緊雙拳,憤憤朝天空錘了幾下。
“雅格,你發什麼瘋?”月蹙眉,問道。
雅格一僵,賠笑道:“月姨,我和鄂討論北邊那群禿鷲。查斯說,前些天那群禿鷲在荒漠地出沒過,待會收割鹽草的時候,你讓大夥警惕些注意別走散了。”
“什麼?”月臉一沉,看向鄂認真道:“鄂,雅格說的事是真的嗎?”
“真的。”鄂點點頭,默認雅格說的話。
“那群禿鷲整日就想著做壞事,神靈怎麼沒把他們收走。”離憤恨道。原鷹部落,就是勘塔斯森林中的一顆毒瘤,臭名昭著。
葉暖放下樹葉,好奇道:“禿鷲?”
“原鷹部落的鷹族人,他們能飛行善偷襲,這些年沒少在勘塔斯森林為非作歹……”
提及原鷹部落,同行不少雌性紛紛出言斥責。顯而易見,原鷹部落並不怎麼討人喜歡。借由吐槽原鷹部落,接下來的行程變得輕鬆不少,連帶地葉暖與其他人關係親近了不少。
半小時後。
月停在一處坡地前。
連綿起伏的坡地,樹木稀少,唯一可見的綠色就是鹽草。顯然,這片土壤很適合鹽草的生長,除了鹽草這片坡地幾乎看不到其他植物的蹤跡。
“暖,你來看看這些苦根草是不是你說的鹽草?”月招招手,示意葉暖過去。
日頭很烈,葉暖不像月她們耐曬,獸皮沒有遮蓋的肌膚泛紅隱隱有脫皮的跡象。聽從月的召喚,葉暖走近月,接過她采摘的苦根草。將葉片塞入嘴裏,輕輕咀嚼,淡淡地鹹味充盈整個口腔。盡管她沒親眼見過鹽草,但,她有八成把握苦根草就是鹽草,能提取鹽晶的鹽草。
“沒錯,這些是鹽草。月姨盡可能多收割些,鹽草越多熬煮曬幹的鹽越多……”葉暖道。不清楚勘塔斯森林有沒有鹽田地,鹽草能提取鹽自然不能錯過。人,長期不吃鹽,很容易虛弱沒有精力。回想昨晚的烤肉,葉暖表示她不想嚐試第二次。
“鄂,你倆負責警戒。莎娜你帶離她們開始收割,我把附近地麵整理下,還好今天帶的獸皮足夠多,不然等下回程就麻煩了。”月快速安排下去,見葉暖神情蒼白,月抬頭望望日頭剛烈的天際,溫聲道:“暖,你去旁邊樹蔭下休息,收割鹽草的事交給莎娜和離她們就好。”
怪她粗心,沒想到葉暖這麼嬌嫩。
剛入旱季,天氣還算溫和。哪知葉暖差點被太陽曬傷?
“月姨,我坐下休息會就好。”葉暖沒矯情,挑了處樹蔭隨意靠著樹根休憩。眯著眼,透過樹葉縫隙眺望著天際。感受著泥土氣息,太陽的熱量炙烤著四肢,這一刻葉暖清醒知道她活在瓦爾納大陸,活在勘塔斯森林中的有蛇部落。
“月,獸皮少了點,怕是不夠裝。”莎娜擔心道。
月沒好氣道:“這些獸皮是部落僅存的,不夠的話……隻能多走兩趟,晚些時候讓狩獵歸來的勇者來走一趟。”雌性,無論是力量還是體格都不如雄性。體力活,隻能靠雄性出麵解決。不過,進入旱季雄性除了留守部落外,還需要外出狩獵。餘下輪休的雄性不多,所以月才說等狩獵歸來的勇者。
“月姨,為什麼不動手編織些背簍或藤筐?”葉暖道。從孤兒院長大,葉暖動手能力很強,畢竟孤兒院沒有太多的外界救濟,多數時候他們需要自救。編織東西販賣,或進入山林采摘野菜什麼的,對葉暖來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