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主一瞬間蒼老了很多,他無力的看著那道身影,牙齒要的咯咯作響,卻無能為力。
一夜之間,紀家瞬間沒落。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紀家的家主雖然活著,可是,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受。而紀家的那些姨娘跟小姐少爺們,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沒錯,紀家中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恐怕是要用個位數來算的。
偌大府邸,到處是血跡,有的地方還有肢體的殘骸。幾位姨娘護著自己的孩子與紫發異眸人相對。她們雖然也會使用術,可是等級都不高,一般的防身是沒問題,可真要與強手對上,絕對是白給。而那些少爺小姐,在修為方麵要數長子、長女、次女最好。而今,長子不在,是指望不上了。剩下的長女、次女……姨娘們跟小少爺小姐們都用眼睛瞄著那兩個人。
紀粟粟的臉色蒼白中透著青色,剛才,她親眼見證了自己娘親的死。此時,大夫人的屍身以最詭異的樣子擺放在地上,血液將地麵浸染。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大夫人的衣服上麵到處是未幹的血跡,由此可見,大夫人不是一擊斃命,死前似乎經受了一番折磨。而且還是相當殘忍的折磨,不然那張臉,不會扭曲猙獰了。
紀粟粟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能撲上去一口將人咬死才解恨。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了靈獸,目光一掃,一條偌大的銀蛇盤踞在不遠處,冰冷的眼睛注視這邊,似乎隨時都能衝上前來一口把人吞進肚腹中。
紀粟粟恨死眼前的人了,若不是這個人,自己的家也不會變成這樣子。而此時另一邊的紀金桂被其母護在身後,這位姨娘失去往日的囂張。
“呐,接下來,是誰呢?”冷冷的聲音,緩慢的語速,言語中帶著些笑意。
幾位姨娘把自己的孩子,有的攬在懷裏,有的護在身後。她們驚懼的看著冰冷的人,雖然臉上有些笑意,可越發的叫人心中發寒。眾人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倒黴的就是自己。
冷冷的目光從一個個人身上掃過,一個個不由得低下頭躲閃開冰冷的目光。誰也不管正麵接觸那目光,就算心中有怨氣跟不甘,也不敢發泄出來。最終,冰冷的目光停留在紀粟粟跟紀金桂的身上。一眯眼睛,往前慢慢地走著,隻幾步,一腳就踏在了大夫人的屍身上。這一刻,紀粟粟的眼睛突然瞪大,因為憤怒,五官扭曲了。那雙曾經充滿了溫柔的眼睛中,盛滿了憤怒。
我看著紀粟粟,嘴角一動露出一抹冷笑,腳慢慢地用力——從張開的嘴中湧出暗色的血液,還有幾個深深地大傷口也流出了暗色的血液。
“啊——賤丫頭,去死吧!”努力讓自己鎮靜的人這一刻失去了理智。紀粟粟施展控水術,襲向陰冷笑著的人。
隻是輕輕地一抬手就擋下了紀粟粟的攻擊,這一下,紀粟粟真的要瘋了,沒有了靈獸,自己所學的魔術似乎也不怎麼管用。她瘋狂的衝向對麵的人,伸出手直接抓向對麵人的臉。精心修剪的指甲,若真抓上的話,臉肯定破相。不過,紀粟粟的手還沒有接觸到對方的臉,就被抓住了。而且手勁兒很大,痛的紀粟粟的臉有些扭曲,可她卻一聲不吭的忍住了。
嘎巴一聲,伴隨著是一聲慘叫,紀粟粟的手被硬生生的折斷了。紀粟粟癱倒在地上,她臉色煞白渾身被冷汗浸透,從小到大從沒有受過什麼傷,就算是在修行的時候也沒有。
“你……你……不得好死!”即使手掌被折斷,疼痛的簡直要暈過去,可是,紀粟粟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眼睛眯起,緩慢的抬起腳……“啊——啊!”嘎巴,嘎巴,什麼慢慢碎裂的聲音。紀粟粟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痛叫著,最後痛苦的叫聲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聲。
“疼嗎?”冷冷的含笑問,“是不是很疼?”嘎巴,嘎巴又幾聲碎裂聲之後,毫不猶豫的從紀粟粟的身上邁過去。“好好地記住這一刻。”
紀粟粟趴在地上,大腦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響著,腿上的疼痛比手掌的疼痛還要尖銳。她試著動了一下腿,一動不要緊,差點沒有疼暈過去。此時,她知道自己的腿恐怕不是簡單的骨折,因為,感覺似乎骨頭都碎了一樣。她趴在地上泣不成聲,事事要強的她,落到這步,隻能怪當初不夠狠,若是一下就把臭丫頭弄死了,並且毀屍滅跡,也不會有今天。好恨啊!完好的那隻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你要……”金姨娘想要阻止走來的人,可是隻說出了兩個字。她就雙眼突出,張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跟恐懼。緩慢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有什麼一瞬間爆裂了,身體癱軟無聲的倒在地上。
看看手上的血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從懷中掏出手絹慢慢地擦著手,很仔細的擦著。之後看也沒看的將手絹一拋,飄落的帶血的手絹燃成了灰燼。
紀金桂瞪著眼睛,臉上不僅僅是驚恐、難以置信——自己的娘親就這麼死了。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這太,太恐怖了。這個人,還算是人嗎?簡直就是修羅,是地獄的惡鬼。
“不,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紀金桂不斷的後退,五官因為驚懼而扭曲了。“惡魔,惡魔!”
化身惡魔的人嘴角上帶著殘忍的冷笑,依舊一步步的逼近。“我們來算算賬吧,紀金桂。”
紀金桂一步搖著頭一邊說著不,藏在身後的手中拿著一條帶著棘刺的鞭子。她雖然各方麵比不上紀粟粟,可是,她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認輸的。她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紀粟粟,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帶著棘刺長鞭夾帶著冷風狠狠地抽向一臉陰冷的人。看著長鞭越來越近,“真是不長記性呢!”身體一動,道道虛影,快的叫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唔……”紀金桂瞪大了眼睛,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鞭子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了。雖然還可以呼吸,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忘記了嗎?紀家的二小姐。”帶笑的冷冷的聲音在紀金桂耳邊響起,這聲音就像是符咒一般扼住了她的神經。“放心,你不會這麼死的,不然太可惜。”
“唔……唔……”紀金桂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一臉的不甘和恐懼。就在剛才那句話音落下之時,她就覺得身體裏的魔力在源源不斷的外流,而且速度很快。她跟本就阻止不了,就好像身體不是她的了一樣。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不管她在心中怎麼呐喊,都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嘭,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麵上。此時的紀金桂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隻能用惡狠狠地眼神兒,來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不敢、怨恨!
目光一轉看向盡量將自己縮小的人,這位薛姨娘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薛姨娘不由得一顫,算來算去,沒算到這一出。她實在沒想到那時癡癡的人,原來擁有如此高深的功力。就這功力,恐怕隻有家主才能壓得住。到現在,這些人還不知道,紀家的家主已經成了無用之人。這些人還期待著,紀家主突然出現拯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薛姨娘,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眼眸中的紅色淡了很多。關於這位薛姨娘,還真是一個謎一樣的人呢!
薛姨娘跟這些姨娘不同,她一直以來努力隱藏自己,可今天似乎不動真格的是不可能脫身了,當初,委身於紀家主不過是權宜之計。而今……她看看四周,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薛姨娘向後一跳,動作敏捷,一看就是練過的人。同時她嘴裏地聲吟唱著什麼,瞬間四周的空氣開始輕微的波動,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空間似乎輕微的扭曲。
銀色的大蛇無聲的擋在身前,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不遠處的人——沒想到還有人會這個啊,真是懷念啊!一呲牙,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西梅……”
“我知道。”
垂下眼眸,讓自己的身心與空間的波動相融合在一起,就像人與自然相融合一樣。從沒有與靈言者交過手,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靈封閉,不給對手入侵的一絲機會。所謂靈言,應該是使用言語操縱他人,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量是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的。
銀色的大蛇眯起眼睛,它注視著臉上帶著些邪笑的人。此時的薛姨娘就像摘下了麵具,顯露出本來的自己一般。薛姨娘依舊低吟著什麼,那是沒人能夠聽得懂的言語,不,應該說是一種不是言語的言語。
嗖,一道銀光打斷了雪姨娘的低唱,薛姨娘趕緊一連幾個跳轉,始終與銀蛇保持一定的距離。她不是格鬥高手,也不是狩獵人,無法跟大蛇交手,況且還是靈獸。
薛姨娘惡狠狠地看著蓄勢待發的靈蛇,她不清楚為什麼這條蛇沒有中招。按理說,是要使出靈言,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會身陷幻境才對,可這條靈蛇……薛姨娘打量著靈蛇,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銀蛇眯起眼睛看著薛姨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鮮紅的信子顫抖著,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叫人覺得獠牙嵌入身體時,應該很痛苦,或者說是一種暢快的解脫吧!
就在薛姨娘愣神兒的空擋,脖頸一涼,散發著強烈冷氣的利刃貼在肉皮兒上,隻要微微的一用力,鋒利的劍刃就會毫不留情的劃開脖子。
“靈言一族嗎?”冷冷的開口,還不忘留意一直沉默的幾個人。“真是少有啊,應該算是珍惜物種了。”
“為什麼?”薛姨娘不敢相信這一切,她的靈言決可是祖傳的,而且,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修行。不能說,從來沒有失效過,可,隻要使用靈言,就沒有人能夠逃脫幻境。
無聲的冷笑一下,沒錯,靈言者算是一種難對付的人。可難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隻是需要時機罷了。
“要怎麼處置你呢?”陰冷的聲音中帶著些笑意,一種貓捉到老鼠時的笑意。“挖心掏肺,太過殘忍。抽筋撥皮,太沒創意。而且,這些太過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