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水鞭凶狠得抽向門口的人,這一下要是抽上,絕對能被抽掉半條命。門口的人來躲都沒躲,就那樣沒有表情的站著。就在眾人擔憂的時候,那條很有力道,很凶狠得水鞭突然停住了,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猛地,水鞭散成無數銳器,掉轉頭朝著紀家主襲去。迅猛的速度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躲得開的,就算是有功力的人,躲閃起來也不那麼容易。畢竟銳器的數量太多了。
紀家主也算是經過大場麵的人了,此時的他還是稍稍的有點驚訝——能夠把別人的攻擊轉化,這可不是修行一二年可以做的到的。最起碼要達到一定的階或者,此人的力量比對方要大很多,不然根本就做不到。
在場的眾人紛紛使出防禦術,免得被水之利器誤傷到。紀家主沒有使用防禦術,而是,直接躲閃,似乎要顯示自己與眾人的不同。可是,紀家主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正確的說,他沒有想到有人會把兩種魔術結合在一起使用。這不,紀家主的衣服上麵冒起了青煙,雖然沒有濃重的焦糊的味道,但是,還是能看出是被高溫灼燒引起的。這一點讓在場的眾人不僅僅是驚訝,誰也沒有看到火焰的影子,可是,紀家主衣服上的縷縷青煙,卻證實了水之利器中隱含火焰,或者說是高溫比較合適。
紀家主臉上的顏色不怎麼好看,多久沒有人能夠讓他如此狼狽。不管這人是誰,都不可以原諒!
“紀家主,還有繼續嗎?”淡然的聲音中是明顯的冰冷,“說句不敬的話,紀家主你老了,還是退休在家頤養天年比較好。”
“無名小卒,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紀家主陰冷的開口道,“看在你年紀尚小的份上,就不追究了,速速離去。”
“嗬!”冷冰冰的笑了一聲,這聲笑中充滿了嘲諷、陰冷等等。“離去?嗬,這家主的位子,我是坐定了,不僅如此……”抬手摘下蒼白的臉,一張冷冷的素顏呈現在眾人眼前。雖臉上沒有任何裝點,可是,卻叫人眼前一亮。也許是看多那些塗脂抹粉的人,而素顏卻叫人覺得不僅僅是清爽,而是天然的美麗。
“啊!這不是……”玉靈突然出聲打破了壓抑的沉默,他故作驚訝的看著揭去麵具的人。“這不是,不是紀四小姐嘛!”說著他將目光移向了紀家主,眼中的隱含著詢問。
“紀家主?”侍立於厲雁國使節身後的人,此時開口冷冷的問。“隱瞞此人的存在是何意?”
鳳靖繽一直注視著揭去麵具的人,雖然還不知道她叫什麼,不過,這個人跟那個石蒜應該是同一個人沒有錯。相見了好幾次,如今才得以見到真容,還真不容易啊!不過,誰知道,此時的這張臉是不是真實的呢?這也不能怪他疑心,實在是這丫頭總給人意外!
“你是紀家的四小姐?”鳳靖繽沒有質問紀家主,而是轉而詢問門口的人。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冰藍色的眼眸中沉靜的如冰凍的湖水。
我將目光移向鳳靖繽,對於這個人想說不認識都不可能,不過,我是不會承認認識這個人的。
“以前是,現在不是。”冷冷的回答。而後將目光移向紀家主,微微的一挑眉梢,帶出些不耐煩來。
“孽障!”紀家主一拍椅子的扶手,似乎很生氣一樣,他站起來怒視著麵帶挑釁的人。“有你這樣的子嗣真是紀家的不幸。”
我揚起一邊的眉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嘴角微微的翹起帶出一絲冷冷的笑意。“紀家子嗣?真是笑話,天下就沒有這麼可笑的笑話了!”雖然笑著說,卻冷的叫人從裏往外冒冷氣。
“孽障,孽障!當初就不該……”
“應該掐死對吧?一直以來都想這麼做,隻是礙著什麼因由不能這麼做。”
“哼!”紀家主冷哼一聲,嘴角往下一扣。“今日……”
“決一勝負如何?看誰能活下來。”說著就先使出了冰術。我是不會耍帥謙讓的,這種生死對決,每一招都關乎性命。
瞬間,大廳裏彌散著濃重的寒氣,就算使用防禦術也不能將寒氣阻隔。層層疊疊的寒氣似乎來自於最陰暗的地方一樣,冷而帶著蕭殺之氣。
在洺域國使用冰術的人不多,其原因就是冰術使用時要求特定的條件,不僅有水或者氣溫要夠低,最起碼要能夠讓水氣凝結。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人能夠在不具備條件的情況之下使用冰術。從這散開的凍氣看,其功力不淺啊!這一下,在場的眾人有點擔心紀家主了,不管怎麼說,水術跟冰術對上,多少都會吃點虧的。
無數道水柱衝向掩映在寒氣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身體輕飄飄的後腿,瞬間從大廳消失。紀家主毫不遲疑的起身衝出大廳,今兒,這個人必須死,就算會被降罪也無所謂。總之,這個人不能存活於世上。
兩道身影在庭院中交織在一起,一上一下分不出高低。眾人互相看看,似乎此時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可是……於是一個個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往外走去。對於紀家的事情,作為另一國的使節不便也無權插手。而那些官員、世家代表也不好插手。所以,大家隻好一閉眼快步離開這紀家。他們心知肚明,今兒,紀家恐怕會有一出大戲上演呢!
眾人悄然散去,而紀家的奴仆全都躲起來,誰也不敢上前,而那些紀家的主子們同樣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激烈打鬥的兩個人。
紀家的上空陰雲密布。水與冰在虛空中撞擊,冷兵器撞擊飛濺起點點火星,一拳一掌,一刀一劍,水與冰……紀家的庭院早已經不能用狼藉來形容了。近一些的建築,早在兩人一交手之下變成了殘垣斷壁,而花草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到處是被冰凍起來的植物的殘骸,地麵上星星點點存在著冰的結晶,一灘灘的水跡到處都是。
“咦?”紀家主看著四周,寒氣形成了霧氣,雖然不是很濃重,不過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他警惕的看著四周,怎麼一瞬間人就不見了呢,臭丫頭已經修行到這種地步了嗎?
“啊!”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隨之是後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紀家主的額頭上掛上了黃豆粒大小的冷汗,瞬間,他的臉色變成灰白色,那是因為過度疼痛引起的。後背上似乎有什麼移動,伴隨著的火辣辣的疼痛,並且散發出焦糊的味道。就算紀家主再厲害,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什麼招都使不出來。主要是那疼痛,簡直能讓人發瘋。體力消耗很多,撲通,跌坐在地,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著,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後背的衣服潮濕一片,貼在脊背上,冰冷、火辣辣、疼痛!
紀家主努力想抑製住那凶猛的疼痛,可是他錯了,這疼痛可不是想忍,就能夠忍的住的。
銳利冰冷的,散發著寒氣的冰劍,緊貼在紀家主脖頸上。“想怎麼死呢?”冷冷的聲音,似乎是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孽障,當初就不該慈悲讓你活著。”雖然狼狽如此,但是,紀家主的氣勢不減。
輕輕的腳步聲,一個人從紀家主身後慢慢地移動。紀家主看著背對著自己站立,手裏拿著冰劍的人。紫色的長發、紅色的發帶柔順的垂下,黑色的長袍在暗下來的天色中變得朦朧不清。
“慈悲?”冷冷的聲音有些怪怪的,這種擁有兩條聲線的聲音,實在是很刺激人的神經。“我若不想,你讓為你做的到嗎?”緩慢的轉身,出現了詭異的畫麵——一隻眼睛血紅,似乎被鮮血浸透一般;一隻眼睛幽深,如同潭水一般的深邃。
此情此景,家主驚呆了,他看著對麵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這臭丫頭的身體裏麵存在著什麼,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這些年來,他怎麼就沒發現呢?
“你?”紀家主隻從嘴角擠出了一個字。那隻鮮紅的眼睛實在是滲人。
嘴角一斜,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就這麼讓你死了,實在可惜啊!我決定……”寒光道道,所到之處伴隨著痛苦的叫聲。就算他是家主又如何?沒有太多的血流出,因為,傷口在切割出來的瞬間就被強烈寒氣凍結了。不過,這一刻凍結,可以免於一時失血過多而死,可是,那傷口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好了。不是不會愈合,而是,裏麵永遠不可能愈合了。
“哦,家主你這是什麼表情啊?莫非不喜歡這種死的方式?”冷冷的言語,冰劍,緩慢的在紀家主身上滑動。傷口很長也很深,兩邊的皮肉翻了起來,結著一層冰霜。紀家主身上的衣服都快成墩布條了,精壯的身體上是道道皮肉翻起,結著一層冰霜的傷口。最叫人心驚的傷,莫過於手腕上的傷,整齊而危險。一看就知道手腳筋已經斷裂了,而且斷裂的無法再次連接上。另一處傷是在心髒附近,一隻冰錐刺在那裏,四周的皮肉似乎跟冰錐凍結在一起了一樣。
“妖怪,你果然是個妖怪,就像國師預言的那樣。”紀家主咬牙切齒的說。此時,他知道自己的魔力徹底的被封住了,正確的說是被廢了,永遠不能再次修行了。恐怕以後的生活是要纏綿於病榻了,這比一下死了還要痛苦,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這臭丫頭夠狠。可惜,不是紀家的人。
“國師?哈哈……紀國師馬上也會成為曆史的。哈,紀家主,不對,是紀老頭你就好好的頤養天年吧!記得,好好珍惜自己這條命,好好看著紀家、洺域國,還有……”
紀家主聽著這些話臉色大變,他此時也顧不上什麼了,說:“不要為難我家裏人。我這條殘命,你要如何都成。隻求放過我家人。”此時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一族之長,他隻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放心,我這個人是恩怨分明的。”說著轉身朝著內院走去,“啊,忘記了,有人曾經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呢!我這個人也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