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的胡子要掉了啦。”杜雲傾實在是見不慣他師父易容成這樣,好好的一個超級帥男,至於這樣作踐自己嘛。
“嘿嘿。”尷尬,心虛。剛才一直想著她送來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麼料,可是見她吃了一口後,才終於放下心來。這不,因為食物安全一不小心太興奮所以有些過頭了。
吃飽喝足摸摸白胡子主動道歉,“其實啊,昨晚師父也不過就是好跟你開個玩笑啦。嘿嘿。”
杜雲傾一副恨恨的模樣,咻的起身,雙手叉腰:“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呢!!你竟然敢給我下藥,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啊?”
“我沒膽,你又不是不知道。”委屈說道。
可是他這一說,杜雲傾倒是安靜下來了,他沒膽的那事,全都是因為她。在最開始練習輕功的時候她玩太大了,差點就要落入懸崖,他接住了她可是他卻因此受傷……
這事一被提起,她的氣焰立刻就消失了。隻是轉頭對初夏道:“這裏頭冷,讓人多帶些炭火過來吧。”
“沒事,怎麼近,我要是冷了,就去你們屋子去。”
“啊?可是不太方便吧。”初夏雖然也很尊敬老者,何況是一個醫術這樣高明的人,隻是,畢竟男女有別嘛。
“你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不太久。十一二……”
“十一二個時辰?”初夏自動掰著手指頭接話,然後似模似樣地冥思苦想,再呢喃自語:“也對,那個時間好像我剛好因為太過哀傷了,所以沒在意。你也恰好不在我身邊。”
“額。嗬嗬……”尷尬應付。本想說十一二年,誰知道對方竟然理解成了十一二個時辰。那就讓這個誤會,繼續美麗下去吧。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很是好奇呢。
杜雲傾這下語塞了,結結巴巴,目光閃爍:“就無意中在路上瞧見,剛好我有點肚子不舒服,他讓我按一個穴位,就是這大拇指跟食指交叉這裏,按了一小會還真的就不疼了,所以……想著應該可能是個雲遊的高人吧,所以就……”
“我知道我知道,想著既然是人才,就要讓他來雪穀對吧?”初夏又插話。
杜雲傾尷尬得笑了笑,笑得有些幹幹的,這插話的習慣自己本來不太喜歡她那樣,可是近日按卻發現這事也不是就是壞事啊。
段賜沐聽不下去了,打算解圍。
“初夏姑娘,難道是嫌棄我個老頭子不成?”說著竟然衣袖遮臉,似乎老淚縱橫的模樣。當下就把初夏給嚇傻了。這可是穀裏頭的救命恩人啊,這,怎麼得罪得起啊。
慌忙道:“不是不是,隨時歡迎。隻是,您這胡子老掉就不太好了,我們屋子裏那可是半根發絲,雲傾姑娘都是要扔掉的,您看您這才坐了多久工夫,地上就掉了好多根了。”
杜雲傾強忍住笑意,這師父到底是在哪裏買來的胡子啊,還真的是很劣質呢,這不,真的地上掉了好多胡子呢。
“哎呀,這秋冬季節了,樹葉都要落葉,這胡子也是一樣,來年春天就長出來了。”段賜沐瞎掰得有模有樣的。
“哦,那自然隨時恭候。”
“哎呀,就是住對麵,恭候就不必了,就自家人啊自家人。”段賜沐瞧著初夏傻乎乎的樣子,就很想逗趣她。歪著身子,悄悄在杜雲傾耳邊道:“她比你可是可愛多了呢。”
杜雲傾從小機靈,他想捉弄她,說舍不得隻是借口,更是因為他捉弄不了她啊。
哎,有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徒弟,有時候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啊。
“那你先吃吧,我回去了。”杜雲傾覺得困,還想睡個回籠覺,剛要起身想起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那個,穀主的事。”
“下回再說,隻是初夏姑娘可否讓人再給煮一些淮山紅豆過來啊,這天冷要暖暖身子補補氣呢。”段賜沐很是認真地提建議,愛護身體人人有責嘛。
“是。”眼睛裏充滿了崇拜。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敢問,可否還收徒弟呢?”大膽說出了心裏頭想要說的話。
“徒弟?”段賜沐聽到初夏這話,瞧了瞧杜雲傾,摸了摸胡子道:“一生,老夫子收一個徒弟。”一副很嚴肅很認真的模樣。
“那收過了嗎?”初夏帶著期許,雖然知道自己的資質不高,可是有些事不努力一把,怎麼知道完全半點機會都沒有呢。就算是渺茫,那若是真的不可以,至少問心無愧了嘛。
“嗯。”
“好吧,隻是看著您年紀也有七八十了,想必您的徒弟也五六十了吧,等他死了以後,您再收我如何?”初夏信誓旦旦,眼冒金光的等著對方的回答。
杜雲傾聽到她這話,心跳漏了一拍,差點沒撞上門框。這妮子,什麼時候竟然嘴能毒成這樣啊,不應該學醫,應該去學毒的吧,那更有天賦。
誰才要死呢!!都還沒活夠。
“我走了。”懶得聽他們說一些沒頭沒腦的事。聽人詛咒自己這回事,還真的不是那麼舒服!
中午,雪已經停下來了。南洛靖一直在穀主那守護,並不在軒轅閣。整個大院,安靜得很,隻有雪在慢慢的慢慢的變少。
“老夫來串門了,你在做什麼?”段賜沐推開門,本以為有人在睡懶覺,可是竟然很安靜地坐在窗前。
窗前因為外頭的雪的關係,亮得很。
她手中似乎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好奇地湊到她麵前,卻差點驚呆得眉毛上長長的白假眉毛都要被扯下來了,因為他竟然見她左手執著一塊素娟,在忙乎一些東西。
“你不會是發燒了吧?”這雖然是女孩子喜歡做的事情,可是卻是自己怎麼想讓她做,她都不願意的事情啊。
隻見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擰了一藍的的長絲線,在素絹上繡著什麼東西。
不斷比對著,仿佛身邊的人根本不存在的樣子:“沒見我忙著嘛?你自己玩去吧。”
“這是什麼東西?”
“繡圖。”
“我知道。”還想問什麼,可是很明顯被人嫌棄了。
杜雲動了動最為方便的一隻手,示意他走開:“師父,忙著呢,你自己玩去吧。”
“這鬼地方,有什麼好玩的。”不僅沒走,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哎呀,你走遠些啦,你這個位置剛好擋著光線了啦,等下瞧不見了呢。”聲音很是著急,差點就傷到手了,自己有些笨手笨腳,以前不願意承認,可是這回不得不承認。就這東西,都折騰好幾日了呢,可是竟然也隻是稍微有點模樣而已。
“繡什麼?”段賜沐詫異離開了一點,切確說是挪動了一點點位置。瞧著那像是一個動物:“這是鴨子在遊泳嗎?我看出來了這個花是荷花。”
杜雲傾懊惱地將手中東西“咻”甩在籃子裏:“這明明就是天鵝!!!哪裏是鴨子,你那隻眼睛看是鴨子了。”
段賜沐做了個手勢,指著眼睛道:“兩隻眼睛都瞧見了啊,是鴨子嘛,還挺肥的呢,一定很好吃。而且還遊泳看來肉質很不錯。”
全然不顧段賜沐說了什麼,一把推開他:“你出去玩,出去玩。”
“誒,別啊,這個是送給師父的嗎?其實看著看著也還不錯呢。有這樣的徒弟,真好呢。”
杜雲傾假裝不理會他,嘀咕道:“誰說是給你的,我給自己的不成啊。”
“女孩子,藍色?”
“我樂意。”正說著,竟然手被紮了一下,痛得直接送去了嘴巴內,這才安靜下來擔心起來。
“沒事吧?“銀針和繡花針雖然都是針,畢竟不同。”段賜沐想要安慰卻找不到太會安慰的辦法,於是這樣說到。
“若是可以跟銀針一般用,那倒是好了。”杜雲傾嘀咕了起來:“都這麼一小根,可是怎麼用起來,一個那麼好玩,一個那麼麻煩啊。”
“還是我來吧。”段賜沐推開她,自己自顧自地繡了起來:“用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可是畢竟也是有相同點的,一個是快一個是要慢,不要著急不要害怕麻煩所以太焦慮這些都是要注意的。”
“別動。”本以為他是玩,誰知道竟然真的拿起針有模有樣的樣子,杜雲傾趕緊阻止,這東西要自己一針一線才有意義啊。
“怎麼?”段賜沐仰頭。
“那個,天氣也好了,咱們兩個也很久不一起練功了啊,好想念跟師父一起練武呢,師父你看我都要生疏了,不如咱們一起出去練練?”
這怎麼可能會被段賜沐拒絕呢,比起繡花,那練武自然是更好玩的事,可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你不怕被那小子發現你會武功?”
“這裏頭啊,現在就我們三個人,可是初夏呢,這個時間是雷打不動的會午休的,所以……嘿嘿,師父你懂的哦。”
也好,繡花這種事畢竟是女孩子的事,本想做個榜樣給她,可是她不領情那倒是樂得自在:“那,這個,還是讓花姐教你吧。你自己也別亂動,受傷就不好了。”
“知道了呢。”不適合她她最清楚了,隻是有的時候舞刀弄槍最自在最好玩,可是拿起繡花針似乎卻也有一種很特別的心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