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苦盡甘來

“好一個調包計,宸妃竟敢偷龍轉鳳瞞天過海!寡人險些被這歹毒的賤人騙了。”薑洛大怒道。

“洛哥哥快息怒,”姬狸忙過來打斷薑洛,使眼色瞥了瞥立在一旁的薑過,低聲勸道:“反正白狐如今也難逃一死,然過兒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洛哥哥可要好好栽培,這些話日後還是別在他麵前說的好。”

“還是狸兒考慮周密,”薑洛心中的惱怒略緩了緩,又笑道:“流徙,你還是帶著過兒繼續留在宮中,放心吧,寡人不會加害過兒。你是一個好師者,日後定要將過兒教導成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希望你不會讓寡人失望。”

“喏,奴婢定謹遵殿下旨意。”流徙感激道。

姬狸歡喜的來到白千翊身旁淡笑道:“本宮今日險些釀下大錯,多謝千翊舍命相救本宮外甥的性命。”又命奶娘抱過孩子,思慮一方道:“可好生看養,這孩子也該取個名,他多次化險為夷活下來,就喚平安吧。”

“嗯,平安好,寡人一定要建立一個太平盛世。”薑洛充滿信心道。

“洛哥哥,如今既是真相大白,我也已無大礙,這幾日王上剛還朝,想必政務繁多,快去忙吧,本宮還要看看青兒幾個去。”姬狸笑道。

“好,狸兒若是有什麼需要及時告知我,可不許再難過,再過十天半月我們的王兒恐就要生了,我要你們娘倆都要好好的。”薑洛寵溺的拉著姬狸囑咐道,姬狸淡笑的點點頭便領著白千翊便又回到了幾位大宮女的住處。

入屋便見寒冬正軟語的哄著給黃鸝喂藥,黃鸝旁人還是不敢親近,然獨對寒冬不排斥,這會便緊皺著眉拒絕喝藥,還一直嘟囔著嘴嚷藥苦,三番五次要打翻藥碗,寒冬很是無奈。

姬狸見狀忽想起薑洛給自己嘴對嘴強製喂藥的情景,然又怎好在眾人麵前言,便對心直口快的青兒過來耳語幾句,青兒立刻明了的帶著黃鸝入了裏屋,將寒冬也一把拽了進去。

而另一旁見紅紈一直悶悶不樂,念著姬狸拜托自己照顧三位舉足輕重的大宮女的麵上,姚墨塵額外上心的搜羅來各種趣事逗紅紈,期待她重展笑顏。這會便正在考紅紈問題,“紅紈,若是現在有個聒噪的人在你身邊嗡嗡的說個不停,讓你隻說一句話便讓他住嘴,你會說什麼?”

“少說話。”紅紈沒好氣的應道,因為這個嗡嗡作響如蒼蠅般聒噪之人正是姚墨塵,真不知道一個男人怎麼會比八卦的女人還多話。

“錯,這樣倒越發讓人管不住嘴與你爭論,你應該說,你的嘴閉起來的時候真好看。”姚墨塵樂道。

“姚公子,我覺得你的嘴閉起來真好看,你不信讓大家瞧瞧。”紅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提議道。

“真的,我也覺得,這是天生的。”姚墨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還起身作勢咳嗽兩聲自賣自誇道,“紅紈,你沒覺得,其實我不禁嘴長得好看,人也長得挺俊的,一表人才。”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禁樂了開來,姬狸走過來笑道:“瞧不出來,原來大嫂的嘴不饒人是有原因的,這原是鼎鼎大名的姚家獨有的特色。”

榻上的紅紈聽到姬狸的聲音慌忙要掙紮起來行禮,姬狸慌趕忙按住她,嗔責道:“好丫頭,快好好躺著,可好些了?”

紅紈笑著用力點點頭,姚墨塵趁勢邀功道:“有我姚二公子在,包你藥到病除,王後娘娘可要好好賞我。”

“喲,本宮還沒見過這麼討東西的,你倒是可以去做丐幫幫主。”姬狸打趣道。

“娘娘,別理他這個潑辣戶,快攆他出去,紅紈都快被他煩死了。”紅紈不滿的瞪姚墨塵一眼,姚墨塵也不惱,反是做個鬼臉回了過來。

姬狸瞧兩人的模樣,倒是溢著一股打情罵俏的情誼,頓計上心來,一本正經道:“墨塵,本宮今日還真要賞個無價之寶與你,你可是敢要?”

“既然是娘娘的無價之寶,末將求之不得,隻怕娘娘食言不肯賞我。”姚墨塵幹脆的反擊回來。

“好,可是你說的,那本宮就把紅紈姑娘賞給你做媳婦怎麼樣?”姬狸淡笑道。

這貿然的做媒使先前歡樂的場麵頓冷了下來,兩個當事人皆是一愣,紅紈大急道:“娘娘,紅紈此生不嫁,願意一輩子留在宮中伺候娘娘。”

“傻丫頭,這都是什麼時候的玩笑話還當真。”姬狸拉住紅紈的手寬慰道,又看向一直不言語的姚墨塵沉臉道,“你可是嫌棄紅紈如今的長相,她可是本宮宮中數一數二的美人和能手,若不然我也不會將她指給你,而她臉上的傷我也一定要為她治好。”

然姚墨塵仍是低頭不語,也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真切的表情,姬狸怕如此下去隻會讓紅紈更加難堪。想起早先為紅紈與武陵做媒失敗,將紅紈傷得夠嗆。都怪自己一時沉不住氣,此次再傷了紅紈可怎麼好?不禁惱怒道:“都怪本宮欠思慮,也沒問過你們各自是否有心上人,倒是難為你們,此事就當本宮胡亂說的玩笑話,不要當真。”

“娘娘,是紅紈不好,一直讓娘娘擔心,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如今不能再伺候娘娘,改日讓我哥哥來接我回去便是。”紅紈見姬狸失了麵子,頓過意不去的致歉道。

“紅紈姑娘,你哥哥與娘親早已被我安置在別處,你臉上的傷並不是宸妃所為,而是另有其人。此人本要對你哥哥動手,然卻被你哥哥識破逃脫,前幾日王上回朝,你哥哥這才敢出來打探你的消息。我怕暗處之人上一次未得逞,此次恐還會動手,故先讓你哥哥去了我姚府躲避。”一直未出言的姚墨塵忽抬頭道,剛好撞上紅紈感激的眼神,禁不住麵紅耳赤的小聲道:“你我長輩皆在,這媒妁之言可是先經過他們同意才好,我自是沒有異議。”

姬狸聞言大喜的怒道:“好你個姚墨塵,你既是瞧上本宮的紅紈也吭一聲,剛才可把我為難了半日。這會紅紈不嫁了,你就好好得給我等個十年八年。”

“娘娘,他就是這個脾氣讓人生厭。”紅紈也跟著嗔怪道。

“嘖嘖嘖,紅紈如今還沒出嫁就幫著你的心上人了,了不得。”這會從內屋出來的青兒過來湊趣道。

“可是成了?”姬狸又趕忙瞥了瞥內屋問青兒。

“成了,黃鸝也算是苦盡甘來,寒冬真是這天底下少有的好男人。”青兒大讚道。

幾人正說著,忽有一隻信鴿飛了進來,直直朝姬狸飛來,白千翊頓警覺的抓住信鴿,小心翼翼的拿過綁在它腿上的紙條,確認無害後遞給姬狸。

然姬狸瞧了紙條,臉色甚是難看,急道:“這可怎麼好?原來大嫂和五嫂竟還在歹人的手中,也沒人告訴我一聲。”

“狸兒你快別急,本來是要告訴你的,然看著你為身旁之人擔憂倒下,哪裏敢再告知你這些事。”白千翊慌忙過來扶住姬狸。

“王後娘娘,這紙條上可說了什麼?姐夫與五王爺帶人這幾日正尋姐姐、五王妃與瑾芸妹妹,然皆未有結果,沒想到這暗處之人竟膽大包天的找到娘娘這來了。”姚墨塵也大急道,接過姬狸遞過的紙條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奔到紅紈床邊急問:“紅紈,你可是認識瑾芸妹妹?”

聽人提起姚瑾芸,紅紈仍是不自在,然見姚墨塵著急,忙低聲道:“認識。”又跟著心驚道,莫非姚瑾芸已將自己與武陵之事告知了姚墨塵,她定是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水性楊花。這一日姚墨塵是故意對自己親近,然後等著羞辱自己嗎?

果然姚墨塵又緊接著問:“那你也定認識武陵?”

“認識。”紅紈神色淡漠道。

“原來如此,”姚墨塵頓恍然大悟過來,急匆匆的與姬狸請別:“王後娘娘,末將此時有一件重要之事需要辦理,去去就來,這紙條還請借我一用。”

見姚墨塵如此匆忙離去,姬狸十分不解道:“墨塵這是要去哪?為何還要問兩個如此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娘娘,他定是通過瑾芸小姐知曉了我與武陵之間的事,方才定是剛想起來,他若再呆在這,隻怕我們兩人皆會尷尬,倒是走的好,這婚事日後也別再提。”紅紈悲傷道。

“紅紈,姚墨塵既是這樣的小肚雞腸的男人,不要也罷。誰讓他好好的跑去鎮守邊關,若是留在王城,你們兩早就遇上,哪還有負心漢武陵的份。”青兒不平道。

“青兒,休胡言!”姬狸忙出言阻道,又寬慰道:“紅紈,快別胡思亂想,墨塵瞧著不像是在糾纏此事,我看他是奔著紙條去了?莫非這紙條與姚瑾芸和武陵有關也說不定?”

此言一出,白千翊也跟著想起什麼,大急的請別道:“狸兒,我知道姚墨塵是為何而去,我去去就來。對了,寒風,告知王上派重兵守衛王後娘娘,我與姚墨塵沒回來複命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白公子。”寒風雖不知白千翊此舉的用意,然他對王後的深情卻是眾人皆知,頓不敢鬆懈,極速的命人告知王上調禁衛過來護衛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