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沫坐在院子裏麵看著桂花在一邊忙和著,真的難以想象,桂花以前也是公主。
“桂花。”想起她以前的身份,她就不忍心她像一個下人一樣的生活著。
“我以後叫你瑾瑜吧。”
桂花忙碌的身影頓了一下,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故事,她笑了笑。
“公主說笑了,那個名字我配不上了。”
桂花自嘲,見白璃沫還要說什麼,不過那些事情她都不想再聽。
“公主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桂花就先下去了。”她俯身行禮,然後消失。
白璃沫依舊坐在那裏,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想到了南風呈的話,也想起了剛才她在花園裏麵的那些話。
鳳凰可能變成麻雀,但是麻雀永遠變不成鳳凰?
握緊雙拳,她發現自己似乎陷在了一個很大的陰謀裏麵,天然而來的危機感突然籠罩住了她,她覺得自己應該回一趟地府。
夜晚,桂花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水,現在的桂花狼狽不堪,但是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她也聽說過,駱琦國的公主瑾瑜是美如天仙,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像啊。
雖說桂花不醜,但是沒有美到那種地步。
“公主在想些什麼?”桂花看著她,其實也能夠大致想到她的猜想。
“沒什麼,隻是……你那麼想要南風呈死嗎?”她沒有忘記自己是來救他的,她的目標就是讓他活下去。
“哼。”桂花冷笑,她突然想到今天白璃沫阻止她殺南風呈,她本來是可以成功的。
“相信這個世界上麵,想他死的人太多太多。”白璃沫,你為什麼要做那麼地獄之花?你以為自己真的有那個本事碼?
駱琦國的占卜之術是不出會任何問題的,那個男人殺到駱琦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自己占卜,他也是害怕的吧,他這些年一直在害怕吧。
“不會的,南風呈是好人,他活下去的,會一直活下去。”
有她在,他一定會活下去的,誰都別想改變。
桂花搖頭笑著,白璃沫,你太過天真了,天真到傻你知道嗎?
那場婚禮白璃沫一直記得,永生都不會忘記。
她身著一身紅色站在院子外麵,聽著遠處的吵雜聲音,看著遠處的光亮。
“公主,將軍說不會來過夜了,讓你先休息。”初晴走過來攙扶她,見她一直看著遠方,心裏頓時酸楚。
“公主這樣身子吃不消的額,還是先回吧。”初晴看著她,希望她能夠聽勸,不要這樣一直等下去。
飄零手裏拿著賀禮走了過來,嘴角還掛著笑容。
“公主,這是幽竹姑娘的一點心意。”飄零嘴角掛著笑容,眼底還有一些嘲笑。
白璃沫,就算你是公主又怎麼樣?你不還是一樣的在這裏悲傷嗎?你就算是穿上了這身喜服,你也隻是一個亡國公主。
“以後要改口叫你夫人了。”飄零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麵的賀禮交到初晴手裏。
初晴拿著盒子,轉身回到院子裏麵,她要將東西放好,原地徒留下白璃沫和飄零兩個人。
“飄零想家嗎?”
不知道是不是出嫁的姑娘都會想念家鄉,她這一刻很是想念那個遠方的國都。
提到這個話題,飄零的笑容不見了,她看著白璃沫那落寞的樣子,突然也想起了那些被塵封的記憶。
她的娘親就是那麼的苦守一輩子,最後落得什麼天地?她苦了那麼久,想要找到一個溫暖的家。
“飄零沒有家。”那個猶如畜生的父親不用去想,她不是白璃沫,白璃沫的過去生活那麼優渥,自然是在淪落的時候想念過往。
白璃沫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隻好笑了笑化解尷尬,既然她沒有家,她也沒有了家,那麼久不用去想那些事情了。
“飄零早些回去照顧幽竹姑娘吧。”她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南風呈不會來了,她還有什麼念想呢?
飄零笑著看著那個落寞的女子,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想到了一路上麵她的悲傷,想起了她的淚水……
她的心也在為她顫抖,她怨恨這樣的自己,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白璃沫坐在石凳上麵,夏季的炎熱讓她有些受不住,這麼厚的衣服穿在身上,她的額頭上麵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抬起頭看著今晚的月亮,她想起了初夏。
“初夏,你還好嗎?”雖然當時的事情有些悲慘,但是你有自己的命數,你一定會好好的是不是?
你會有機遇,會有屬於自己的未來。
她看著星空,想起了初夏的苦苦哀求,求她救她,她那卑微的求她,她隻是想要活下去。
“初夏……”
呢喃著,她淚水滑落,順著臉頰向兩邊流淌,就算是抬起頭也抑製不住。
“公主。”
初晴從屋子裏麵出來的時候,就隻能看見她坐在那裏哭著,飄零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是不是她又說了什麼?
聽到有人叫自己,白璃沫擦幹淨了淚水看著初晴,“沒事了。”
知道她擔心自己,她給了她一個笑容。
“不知道桂花為什麼去了前院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想起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初晴有些疑問。
她還不知道桂花以前也是公主的事情,也不知道其實桂花是被皇上叫走的。
“我也不知道。”
回到屋子裏麵,她脫了衣服躺下,初晴見她很疲倦,於是就幫她吹了燈然後離開。
一縷月光灑進來,她躺在床上久久的不能睡下,輾轉反側,她坐了起來。
外麵還是那麼的喧鬧,這一天不該是這樣子的,她應該等著他回來,等著他一同入睡,然後互許一生一世。
突然想起來過去的事情,那時候她和呈之間的愛情那麼的濃烈,她不顧自己的身份嫁給了他。
那時候的南風呈,沒有權利,沒有地位,沒有金錢,隻有那不被世人認同的才華。
他們隻是在一個破廟裏麵對著菩薩許了一生,他們隻是對著天地拜了夫妻之禮。
他們沒有任何人的見證,但是那一天,他們彼此都是那麼的快樂。
原來,上天真的不願意給你十全十美的,有了這麼婚禮,她卻失去了那個人的心。
不,她沒有失去,不過是上天的禁錮而已,不過就是一種詛咒。
南風呈,我會讓你衝破的,一定會,我幫你抗爭,我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白璃沫走了出去,想起這些日子的心神不寧,她站在月光下麵然後開動起了手。
略一施法,她轉身就已經在地府之中。
三生石第一個看見了她,有些驚訝,她可是看見了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就算是南風呈不待見她,她也沒有必要今天來地府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三生石不解,但是還是走了過來。
“閻君在嗎?”她想要見到閻君,很多事情還是當麵問他比較好。
“不在,去莫洛洛那裏了。”三生石有些失落,他這些日子總是往那邊跑,就算那個人那麼的傷害他。
莫洛洛?白璃沫有些發愣,是那一株曼珠沙華吧,但是……
“我有事情要找閻君。”
她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來到這裏,今晚正好是月圓之夜,所以比較方便一些。
“那你就去二十一世紀找他吧。”
三生石往回走,都不是來找她的,她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走,他那麼的不顧身體,她這些日子幫他療傷元氣大損,需要休息。
白璃沫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二十一世紀,說不定也正好可以見見那個讓閻君失魂落魄的人。
二十一世紀——
“閻佑尊,閻總,我們這裏不適合你,你還是走吧。”
莫洛洛實在是不知道閻君還圖什麼,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走,他要的自己已經給他了,他現在還要什麼嗎?
“洛洛,說的什麼話?”莫母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菜。
“快點洗洗手吃飯,人家閻總能夠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就順著點人家。”
莫母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就是出了事故之後女兒就變了,以前不是挺喜歡閻總的嗎?
閻佑尊笑著點頭稱是,然後就擁著莫洛洛的腰向洗手間走去。
到了洗手間,莫洛洛一掌拍開他的手。
“放開我。”
她打開水龍頭洗手,至今都沒有給閻君好臉色。
“怎麼樣你才能夠原諒我?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說嘛?我是有苦衷的。”他抓住準備離開的莫洛洛。
“放開我,我不想我爸媽為我擔心,所以你走好不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麵,你覺得我的世界還不夠亂嗎?”
她掙紮,但是閻君的力氣是她遠遠掙紮不了的,一個氣急,她運用了法力,一掌推開了閻君。
也許閻君沒有想到她離開的心那麼堅決,多以一個不注意就被她推的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莫洛洛已經消失在洗手間裏麵。
“咳咳……”
被莫洛洛的法力傷了身子,催動了內息,他好不容易平複的氣血又再次上湧,他忍不住的咳嗽,聲音漸漸無法壓製。
他轉身,背抵在洗手間的門上麵,不希望有人會闖進來,他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