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眼中帶著淚水驚醒,怎麼會又想起那些事情了?
仰頭看著屋頂,她逼回自己的淚水。
那些欠了她的人,一定都會還的,那些屬於她的,她弄丟了但是一定會都回來的。
摸著受傷一直佩戴著的一個鐲子,她回憶著以前的生活。
這是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也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擁有的。
白璃沫還一個人站在外麵,她看著她狼狽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她走不進去,也不能夠走進去。
桂花的過去,她直覺的覺得自己不能夠淌進那場渾水裏麵去。
南風呈遠遠的看著那個失神的女子,沒有走過去,現在這些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不能夠幫她什麼。
但是,既然已經皇命難為,那麼他隻好娶了這個女子,就如皇上的話所說,十日後舉行婚禮。
這件事情不是南風呈親自來告訴她的,她是整個府裏麵最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站在麵前的初晴的低著頭,她皺著眉頭看著她。
“你是說,是在準備我的婚禮?”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大家都在籌備了,她是好奇起來才問的,初晴支支吾吾的回答讓她當場愣在了那裏。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她看著初晴,看這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事情來。
冷笑,她準備去前院問南風呈。
走出房間,桂花站在外麵看著這裏紅紅火火的打扮看著出神。
“桂花,和我一起去前院。”
她帶頭走去,想要一個解釋,就算是她自己想去找南風呈的一個借口。
白璃沫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來自討沒趣,當她站在花叢裏麵看見南風呈和幽竹有說有笑的時候,她就徹底的明白了。
“將軍還沒有告訴公主嗎?著很不妥吧。”幽竹優雅的端著桌子上麵一杯花茶開口,但是說這個話的時候,白璃沫的角度正好還看見了她嘴角的弧度。
“那些都不重要,隻不過是皇命難為。”
白璃沫向後退了兩步,南風呈,我隻是一個包袱是不是?
“公主。”桂花看著被打擊的她,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裏聽這些了,這樣你受傷別人也不知道。
“皇命?”幽竹出神的想著,“也許是真命呢。”
南風呈顯然有些不開心,白璃沫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工具。
“她是工具,隻是皇上賞賜給我的,來……彌補他的一個錯誤。”
想起喬瀲灩,南風呈握緊了雙拳,喬瀲灩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現在皇上奪了臣妻,還想要彌補。
但是,豈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彌補的?
幽竹一時不知該去如何回答,隻有沉默。
“為何皇上會拿孟國公主做彌補?”飄零站在一邊困惑,這樣子的彌補不是誰都可以嗎?為何偏偏是那個公主。
南風呈勾了勾唇角,他這樣做無非就那幾個原因,一個亡國公主被賜給了自己的殺父滅國仇人,注定了將軍府不會安生。
“軒轅澈就是那麼的殘忍,她把你賜給了滅國仇人,你可知道原因?”
桂花開口問了還在一邊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白璃沫,白璃沫看著桂花,覺得桂花自從出了皇宮好像變了很多。
“桂花你知道?”白璃沫隨即開口反問,這些問題也困擾過她很長時間。
“哼!不過是想要用你來牽製南風呈,想要他腹背受敵。”
然後他一直坐擁天下,這就是軒轅澈的目的,是他那種人會用的肮髒手法。
“你可是知道,兩年前南風呈大戰受傷害中了蠱毒,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桂花想起那件事情不禁勾起唇角,“是軒轅澈救得他,所以注定他那條命就是軒轅澈的。”
白璃沫不知道她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她明白的是,一直以來就看出來了南風呈的命在軒轅澈的手裏,南風呈也沒有想過抗爭。
或許這就是南風呈,也或許是他自己有什麼打算。
桂花見她不再說話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既然她不聽,她也沒有必要多費唇舌。
南風呈轉了一個身,正好看見了站在一邊的白璃沫,頓時他臉上麵的所有色彩都消失了,他扳著一張臉注視著她。
幽竹發現了不對勁,於是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偷偷摸摸的躲在那裏做什麼?”
南風呈的話相當的難聽,但是這一次出奇的白璃沫沒有傷心或是生氣。
幽竹見大家就那麼堅持的站在那裏,誰都沒有要說第一句話的感覺,於是她除了亭子走到白璃沫的麵前。
“幽竹參見公主。”
她微微行禮,白璃沫看見她知書達理的樣子心裏一陣煩躁。
“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你還向她行禮做什麼?”
南風呈說這話時候已經走出了亭子,他勾起唇角的樣子刺痛了白璃沫的眼睛。
“將軍何必每次都提醒璃沫這件事情,璃沫早就不當自己是公主,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她轉過身就準備離開,今天的南風呈讓她身都不想說,或許是以後的南風呈都是這個樣子。
桂花跟在她的身後一道離開,但是南風呈好像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們。
“瑾瑜公主。”
他嘴角勾起,吐出的這兩個字讓白璃沫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是白璃沫啊,因為父皇也沒有多喜歡她,所以她沒有封號,怎麼今天南風呈卻……
她轉過身看著南風呈,他在叫什麼?
桂花沒有轉過身,隻是緊緊的而看著遠方,什麼話都沒有說。
“瑾瑜公主。”
他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大,甚至白璃沫都在裏麵看見了貪婪和戲謔。
“將軍莫要說笑,這裏哪裏來的瑾瑜公主?”白璃沫發問,站在南風呈身邊的幽竹也有些奇怪。
飄零看著他們幾個之間的戰火,也想要知道現在南風呈唱的是哪出戲。
“瑾瑜公主。”
南風呈沒有解答任何人的疑問,隻是再次叫出這四個字。
“夠了!”
桂花瞬間轉過身,淚水早已滑落想,現在的她狼狽不堪,甚至比在皇宮還要狼狽。
她以為可以重新生活的額,她以為那一切隻有自己一個人記得,沒有人會再次提出那四個字,她可以徹底的塵封。
“將軍一定要提起那些過去的事情嗎?”桂花走至南風呈額麵前緊緊看著他的眼睛,“將軍放不開過去嗎?還是說將軍是要瑾瑜記得曾經的將軍是多麼的殘忍嗎?”
她步步緊逼,好似要和南風呈玉石俱焚一樣。
“那時候的你才多大?你注定了殘忍,你那麼的憤怒不過是因為我們駱琦國的國師算出了你的命運。”
她突然間的大笑,“衷其主,被主殺之,雖有地獄之花守候,終不得善終!”
她猶如發了瘋一般,說完這些,她拔出頭上的發簪刺向南風呈。
南風呈靜靜的看著桂花,自然是看見了她的動作,不過,不會武功的她這樣的舉動做出來都好笑。
“當!”
發簪落地,南風呈依舊站在那裏不動,眼中卻有些錯愕。
白璃沫的手還停在那裏沒有收回,她看著桂花,眼中是不解還有心痛,但是更多的是防備。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她的麵前傷害南風呈,地獄之花?說的是她嗎?
她不信命運,她這次來到人間就是為了幫助南風呈的,她怎麼會還要隨著那些所謂的命運傷害他?
“白璃沫!”桂花大吼,“你傻了嗎?他是你的仇人,他殺了你的父皇,結束了你的生活,她滅了你的國!你卻還要救他……”
桂花無力的坐在地上,都是瘋子,白璃沫,你就是瘋子。
“我不傻。”她看著地上的桂花,“因為不傻才救他。”
“因為我就是那個會拚死守護他的地獄之花。”
她笑的刺眼,她的話語傷人傷的徹底。
“你以為誰都有資格做那個地獄之花嗎?”
擁有地獄之花的人的命格十分奇特,而且一般是來自地獄,這樣的人,應該是一出生就帶著邪氣和煞氣。
“白璃沫你傻的可以,你不是那樣的命格,當今世上有這種地獄命格的人,隻有南風呈一個人!”
她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她的眼睛卻是看著白璃沫。
“滅了我的國的人,我殺他都來不及,我做不到白璃沫你這樣子。”
她站了起來仰頭看著南風呈。
“將軍想殺便殺,瑾瑜報不了仇也沒有指望活下去。”
她確實是沒有準備再活下去,南風呈可以從她的眼睛中看出她的抉擇。
想到這裏,南風呈笑了出來,“公主說笑了,皇上沒有想要你的命,本將軍哪敢要你的命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白璃沫向後退了幾步。
為何進入這裏之後,看到的都是自己想不到的,為什麼南風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將軍,皇上召你進宮。”
此時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南風呈看著看在場的人點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的幹脆,著一堆的爛攤子她們幾個女子要自己收拾。
“原來桂花也是公主啊。”飄零感歎,一邊還搖了搖頭,“還真是看不出來,和我也一樣嘛。”
她的嘲諷在耳邊,桂花一點都不在乎,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鳳凰是可能變成麻雀的,但是麻雀永遠變不成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