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鳳墟山講法

“師尊,我乃玄溢真人座下三弟子,亦是鳳墟山山主的女兒慕葒俏。您講法的場地已布置好,請隨我和父親來。”就在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的時候,慕葒俏著一身大紅衣衫走了出來,低下頭恭敬地朝炁淵上神一拜。

“嗯。”炁淵上神點點頭,臉色這才和緩一點,跟在了鳳墟山山主和慕葒俏的身後。

慕葒俏暗含警告地盯了一眼他的父親,對剛剛他表現出來的逢迎表示很不滿意。她明明在昨天就跟他說了,師尊為人孤傲高潔,自然也見不得那些溜須拍馬的人,他倒好,師尊一到,他就先帶頭拍起了馬屁,弄得整個場地鬧哄哄的。若不是她擔心出了岔子趕過來,師尊都說不定氣得甩袖走了。

“這慕葒俏今日這一身好威風啊,仿佛她才是這鳳墟山主人一樣。”雲晚妝嘀咕了幾句,對慕葒俏偷偷甩過來的高傲的眼神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跟在炁淵上神的身後,雲晚妝對前麵的慕葒俏對鳳墟山的介紹並不感興趣,便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周圍,走了許久,她算是摸清楚了,這鳳墟山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派,實力和名望雖不如昆侖,整個建築卻是建得分外奢華,仿佛恨不得把自己家擁有的天下珍寶都展現在大家眼前才甘心。

這邊的壁畫,好像是講的上古時期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女媧大神煉石補天吧?不過這壁畫所用的顏料想必是極好的,她隔了那壁畫幾丈遠,卻聞到了壁畫所飄散出來的清香,沁人心脾,緩和人的心情。

“咦?”雲晚妝剛剛轉過頭就眼前一亮,前方就是今日師傅講法的道場了吧?這慕葒俏倒是知曉師傅的性格,在所有的奢華建築中,隻有前方的這個建築在簡單中透露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想必這也花費了不少心血吧?

跟隨大家坐定,雲晚妝抱著祭荼挑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在無上殿等待師傅的時候,祭荼就跟她說過,師傅講法快結束時,會允許一些仙人提出相關的問題,而他會讓大家就這個問題討論一番後,再給出自己的想法。

那麼,她就坐得離師傅遠遠的,大家就不會再注意到她了。她對這枯燥的講法本來就不太感興趣,更何況師傅為人就是能把話節減就節減,那麼高深的東西,想必她聽再多遍都不懂。

“你坐這麼遠幹什麼?”祭荼伸出爪子抓了抓雲晚妝的衣袖,表示不解。這麼難得的講法大會,他一個幾百年道行的妖能來參加,說出去都沒人信。也虧了整個昆侖仙氣充沛,每次去無上殿時他的妖氣更能得到淨化。以至於他來這鳳墟山,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妖氣。

“噓,不要說話,我不想讓大家注意到我。”雲晚妝捏了捏祭荼肉嘟嘟的爪子,對著它的耳朵悄悄說道。她靠的太近,呼出的吸氣引得祭荼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有種醉到心裏的感覺,他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伸出肉爪子拍了拍毛茸茸的臉,心想,幸好自己現在隻是一隻狐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克製住自己探過頭去的衝動,把腦袋撇到一旁,就看到了離炁淵上神坐得最近的慕葒俏,“你看,慕葒俏坐到了原本你該坐的位置上,你倒是掙點氣啊,這個位置都能被別人搶去。”

雲晚妝也隨之瞟了一眼慕葒俏,見她和周圍的人有說有笑,禮貌有加,不在意地說道:“她願意坐那裏就讓她坐唄,她坐在那裏又不能代表她就是炁淵上神的徒弟,你擔心什麼。更何況,果子你也知道我一向對這種枯燥的東西很不感興趣,更更何況,我昨晚沒休息好,我要是坐那個位置上,一旦我睡著了,大家都會看見,那得多丟人。”

“可是這畢竟是上神的講法,多少人為聽這個而來,卻因資格不夠而被拒絕在門外。你倒好,好好的資源不利用,真是暴殄天物。”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聽這個,那你就好好聽,不要再說話了。如果我睡著了,一旦被人發現,你一定要立即搖醒我。不然,依掌門師兄的話來說就是,我資質原本不好就已經讓師傅在昆侖眾弟子麵前丟了臉,要是在這裏睡著,那就是讓師傅在全天下的仙者麵前丟臉了。”雲晚妝討好地看著祭荼,臉上的笑容如花兒般,讓祭荼有心飄飄然,隻得答應。

“今日,論在修行中的得與失……”

炁淵上神不急不緩的清淡聲音在場中響起,雲晚妝本就睡眠不足,一聽這主題,一個頭兩個大,瞌睡瞬間就來了,偷偷瞟了眼聽得聚精會神的眾仙,悄悄把頭埋低了一點。

祭荼聽得興起,正想直起身子以便聽得更清楚一些,誰知被雲晚妝的雙臂禁錮了自由,他連喊了幾聲晚妝都沒有人應,轉過身子一看,雲晚妝已經睡著了,腦袋如小雞啄米般晃得人眼睛發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乖乖待在她懷裏,以免驚醒了她,隨後豎起耳朵,向前傾斜身子,開始了漫長的聽牆角活動。

“咚”的一聲,雲晚妝的腦袋撞到了祭荼的腦袋,一下子把她驚醒了,她惶恐地抬起頭向四周張望,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誰打的她?怎麼了?難道她睡覺被誰發現了?

“晚妝,你睡覺怎麼這麼不老實,撞得我好疼。”祭荼委屈的聲音傳來,雲晚妝低頭一看,祭荼正兩隻爪子抱著自己的腦袋,委屈地窩在她的懷裏。

“呼……”雲晚妝這才吐出一口氣,原來是自己撞到了果子,還好還好。

雲晚妝替果子揉了揉腦袋,看著周圍爭得麵紅耳赤的眾仙家,有些意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吵起來了?都沒有人管一管嗎?”

“晚妝,之前都和你說了,這是上神講法的最後一環節,謂之爭,爭而得真。既然是爭,不吵鬧一點怎麼可能?”

“師傅那麼喜歡清靜的人,還要忍受這麼多人的爭吵,太可憐了。”雲晚妝搖搖頭,這才明白為什麼師傅每五千年才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