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你現在不能走路。”他攔住她,讓她坐回床上。
“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間。”
“不行!”
她抬眼:“怎麼就不行?顧南希,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就算事情解釋清楚,也已經晚了!我自認為自己沒那麼大魅力,不需要你這樣對我!我自己可以走!”
他卻是一手按著她的肩,沒怎麼用力,竟完全讓她沒辦法起身,她驚疑的抬眼瞪他,這時醫生已經走進來。
“看看她的腳。”顧南希淡聲道。
那醫生點點頭,小心的捧起季莘瑤的腳,手指剛一碰到紅腫起來的腳踝,她便疼的渾身一激靈,猛地咬住嘴唇,不啃再痛呼出聲來,轉開頭去硬生生的忍著。
那醫生又輕輕捏了一下,她頓時痛的顫了一下,更是狠狠咬緊下唇。
“別咬自己。”顧南希低聲說。
她仿佛沒聽見一樣,特麼的,疼成了這副得性,她不咬自己,難道還要大喊大叫出聲來不成嗎?那不是要丟死人了!
那醫生似在檢查她的傷勢,碰到腳踝的紅腫處在所難免,可實在疼的她想飆淚。
就在她覺得快要把嘴唇咬出血的刹那,一隻手伸過來,貼在她嘴邊。
她一頓,愣了楞,回頭看看顧南希,再又看看他的手。
她轉開頭,躲開他的手,繼續咬自己。
結果那隻手再度伸了過來,貼在她嘴邊。
她再轉頭,他再伸過來。
終於,她氣急,在那醫生忽然微微使力按她最痛的地方時,她猛地狠狠咬住那隻手,狠到不能再狠。
“踝關節扭傷,所幸沒傷到筋骨,先冰敷12個小時,減少紅腫,再塗些藥,靜養幾天就好了。”那醫生說。
聽這醫生說她沒傷到筋骨,顧南希似是鬆了口氣,剛要將手從她嘴裏抽出來,卻發現她仍然在咬著她,且力度始終未變,他側頭看看她,她一邊咬一邊斜著眼也看看他,四目相對,他眼中漸升幾絲笑意:“咬的很舒服?”
她募地張開嘴,放開他的手,看著他手背上被她咬出的那一塊很深的血印,很是冷血的轉開頭:“湊合。”
顧南希輕笑,示意那醫生可以走了,再吩咐工作人員取兩隻冰袋過來。
直到工作人員及時送來冰袋,最後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時,他俯下身,將冰袋敷在她的腳踝上。
“噝——”她縮了一下。
“別動。”他穩穩的握著她腫的跟個豬蹄兒似的腳。
“我自己來。”她頓了頓,伸出手要接過冰袋。
見她堅持,他這次也沒再勉強她,將手移開,讓她自己按著冰袋。
折騰了一下午,晚上也沒吃東西,這會兒又折騰了半天,季莘瑤低頭一邊給自己冰敷,一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眼神很是惆悵。
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下這麼大的雨,為什麼跑出去找我?”身側忽然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
她抓著冰袋的手一緊,倒是沒有逃避這個問題:“我說了,我不想因為搶了你的傘,而害的你……”
“季莘瑤,關心就是關心,何必找那麼多理由?”他低笑。
“隨你怎麼想。”她按著冰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好在她沒那麼幼稚的去做一個縮頭烏龜逃避問題。
是啊,她剛剛為什麼會舉著傘衝出去,為什麼這麼擔心他有事,為什麼在看見他的那一刹那懸起的心終於放下,為什麼在他將她抱起來的時候覺得踏實。
可是那又怎麼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僅全身長滿了刺,你這嘴也夠硬。”他笑了笑,垂下被她咬的險些鮮血淋漓的手,扯過一條被圍在她身上。
這時有人敲門,他去開門,是半山會館的工作人員送來的薑湯,顧南希讓那工作人員離開,徑自推著小型餐車進來,將那上邊的薑湯倒出來一碗,遞給她:“喝些薑湯,別再生病了。”
季莘瑤沒接,沒有要繼續受他恩惠的意思。
見她鐵了心的不動,顧南希倒是不惱:“看來是等我喂你。”
她募地抬眸看他一眼,直接抬手接過薑湯,低下頭,聞見那冒著熱氣的薑湯裏那濃濃的薑味兒,明明薑湯並不辣,可卻莫名奇妙的讓她覺得辣的眼睛疼。
“小心燙。”他溫柔的說。
他仍然是那個一次一次將她裹進那層層溫暖裏的顧南希。
那種暖在心底的溫柔,那種他永遠深知她心裏所想,懂她所需的一切,仿佛是一塊最柔軟的觸角。
不是感覺不到他現在的種種嗬護裏似帶著一抹歉意與珍惜,她季莘瑤不是那種喜歡和人鬧別扭沒事找存在感的小丫頭,她隻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
因為她喝薑湯,不得不雙手捧著碗,顧南希坐在她身旁,幫她繼續冰敷。
直到她喝完了薑湯,終於覺得身上由裏向外的暖了些,之前鼻子的堵塞感也消退了許多,她伸手想要自己去按冰袋,他卻是忽然輕輕抓住她的手。
她想收回手,卻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右手無名指上輕輕撫過,她心裏一酸,想起那一日他手心裏的那一枚她始終未能給她帶上的婚戒。
“那天的事情,還有一些複雜的原因,無非也是我太過自信,以為可以及時趕過去,卻沒想到中途會發生一些我並未預知的因素。”他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修長的手指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溫柔的輕撫。
“莘瑤,我很抱歉給了你那麼大的傷害。”他的眼神溫柔如水,目光靜靜的看著她抬起的眼:“但是別這樣封鎖自己,你的刺已經幾乎被拔光,再重新生長出來,會比拔掉更痛苦,別因為我而承受這樣的痛楚,我也不會讓你這樣。”
印象中的顧南希仿佛大把的時間都在工作,出差,開會,忙碌,他很少有這樣閑暇的時間停留在這樣一個地方。
而他這樣的停留是為了誰,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誰,她怎會不清楚。
她咬唇,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本能的想要抽出來,卻發現他握的很緊。
“顧南希,我們……”
“離婚協議我沒有簽。”他說。
她一怔,猛地看向他:“什麼?”
他墨色的黑眸溫和而暖意融融的看著她:“離婚協議,我沒有簽。莘瑤,就算想要離婚,隻是那兩份簡單的離婚協議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一切都並不晚,隻要你的心還願意回來,回來這個你曾經說過永遠不願離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