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可能都會有!不行,她必須再去看一眼!
卻是剛一轉身,身後便隱約傳來一道聲音:“莘瑤?”
她腳步一頓,因為雷聲轟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卻還是舉著傘猛的一回頭,隻見顧南希正站在玉米地的這一邊,身上雖已淋濕,卻沒有所想象的那般的狼狽,她怔了怔,心口的大石落下,忙旋身要走過去,卻是因為旋身時太急,之前扭到的腳上一陣巨痛,她踉蹌了一下,在差點摔倒的刹那,手臂驟然被抓住。
顧南希走過來扶住她:“這麼大的雨,你又出來幹什麼?”他皺眉。
季莘瑤忍著腳下的巨痛,看著他毫發無傷的傷子才鬆了口氣,接著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推了他一下:“對!這麼大的雨,你不趕快回去,失蹤了近一個小時讓所有人都在找你!你顧總這又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失蹤,F市的那幾個市領導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怕你出什麼事害得他們烏紗帽不保!”
他看看她,沒有說話,低下頭看看她的腳:“你的腳怎麼了?”
“沒怎麼!”她轉身便走,卻是一瘸一拐的。
剛走了兩步便被他一把拉住,他走上前:“腳扭到了?”
“沒有!我好的很!”她恨的牙癢癢,所有人都急的要死,他倒是滿臉無辜的樣子!
顧南希歎了歎:“雨下的太大,之前那座涼棚也已經遮不住雨,因為這裏距離住處有一段距離,我就去了那邊的玉米地中間的涼棚,那裏四周都有擋雨的效果。”
季莘瑤回頭看看那邊高高的根本看不見裏邊的玉米地,原來那裏還有涼棚,可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後山危險的地方,都擔心他是在那裏出了事,誰能想到他在另一邊!
她板著臉,不說話,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顧南希身上的外套同樣已濕,他歎了歎,環抱住她,給她些溫暖:“傻瓜,回去後喝些薑茶,不然以你這種體質,明天一定會感冒。”
季莘瑤什麼都不說,想從他懷裏躲出去,被他被牢牢按著,剛掙著向前邁了一步,便終於忍不住,痛吟了一聲,緩緩低下身去。
他卻忽然俯下身,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在她低呼的同時輕聲說:“撐好傘,別再濕透了。”
她僵僵的被他抱在懷裏,也許是雨太大,雨傘太小,他盡量將她抱緊,不讓那些吹進來的雨再淋到她半分,雨在他們四周傾瀉而下,她的肩抵在他胸前,她能直接感覺到他的呼吸,他周身被雨後衝刷的愈加清新的味道,
她抬眼,看著他的臉。
有那麼一刹那,她仿佛才發現,也許他們之間的愛,比她想象的要深。
恍惚中,她以為會這樣被他抱著,一路一直走到天荒地老,但是沒走多遠,前邊一直在找尋他們的車子便發現了他們,迅速開了過來。
“顧總!您沒事就好!這是……季小姐?”
“車裏有沒有幹爽的衣服?給她穿上。”顧南希抱著她上車時說。
“車裏沒有,別墅那邊有,已經有工作人員準備好了衣服!”
他點點頭,即便已經上了車,仍沒將她放開,在車裏的兩個半山會館的工作人員也不敢將太多的目光投向他們,隻是快速將車開回去。
季莘瑤想從他懷裏掙出去,但他用力抱著她,一邊耐心的搓著她的手替她取暖,一邊看著她的腳踝,騰出一隻手來,剛輕輕摸了下去,她便猛地“噝——”了一聲。
他眉頭緊皺,低頭見她疼的臉色發白,他臉色頓時幾乎冷了一度:“連自己都顧不周全,除了逞能你還會什麼?下次給我乖乖呆在屋子裏別出來亂跑。”
季莘瑤瞪他一眼:“我是怕有些人因為被我搶了雨傘,被雨擋了回來的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個小記者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他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眼中的冷意已緩了下去,卻見她渾身也都濕透,似是拿她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在車停在半山會館別墅門前的刹那,直接抱著她下車,快步走了進去。
“你放我下去!都已經回來了,我自己能走!”見他仍不放下自己,季莘瑤被那些人各異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伸手要推他:“放我下去,顧南希!”
“有沒有醫生,叫過來給她看看,她腳扭傷了。”他卻是沒理會她在懷裏的掙紮,一路抱著她回房。
“顧……”他將她放在床上,直接脫下她的鞋子輕輕轉過她的腳踝,季莘瑤頓時疼的忍不住低叫一聲:“疼!”
“知道疼了?”他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換衣服,同時對走進來的那兩個女工作人員說:“她腳傷的不輕,你們幫她換好衣服,醫生過來時告訴我。”
“好的,顧總。”
“我……哎你們……”季莘瑤因為腳踝的傷不能痛,竟然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那兩個女人剝光了衣服,再又給她換上幹爽的衣服,頭發被擦幹後高高的盤起,之前冷的煞白的臉色漸漸緩和了許多。
直到其中一個女工作人員將一杯熱水遞給她:“季小姐,先喝一杯熱水暖一暖吧,後廚那邊已經在準備薑湯了。”
季莘瑤接過水杯,因為有些燙,便沒有馬上喝,放在手裏取暖,覺得鼻子有些發堵,可能真的著涼了。
沒一會兒,顧南希換過了衣服出來,直接走過來,伸手在她額頭上撫了一下,她沒來得及躲開,就被他摸了個正著,她頓時蹙起眉:“我能走了嗎?”
而他沒說話,俯下身來抬起她的腳,很是輕柔的放在掌中觀察看了看,回頭問著那兩個女工作人員:“醫生來了嗎?”
“顧總,剛剛我們已經在醫療部那邊把醫生調過來了,他正在外邊。”
“讓他進來。”說著,顧南希繼續看了看季莘瑤的腳,再抬眸看他:“腫成這樣,這叫沒事?”
她哪想到果園裏的路那麼不平,她季莘瑤活了二十五年,扭到腳這種小事很正常,但從來沒這麼嚴重過,估計扭的再狠一點,腳骨直接就裂了。
腳踝上的巨痛已經夠讓她惱火,她深呼吸兩口氣,猛地用力將腳從他手裏拽了出去,卻是痛的她倒吸一口氣,在他皺起眉的瞬間便要尋找鞋子離開:“我回自己房間,讓醫生去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