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蒼平和影子都笑了。
饒是他們見過的紈絝無數,能這麼沒腦子的還是第一個,就算是當初的梁勇,那也是在用腦子做紈絝,盡管他當時的腦子不太好使,但至少沒做過這樣的死。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死定了?”
影子覺得這小子太過好玩。
“我掉一根頭發,我家裏人一定扒了你們的皮!殺了我!你們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杜茂惡狠狠的罵道。
影子回頭和霍蒼平對視,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哭笑不得。
“這裏是北疆。”
“再說我們是文明人,不殺人。”
影子回過頭,另一隻手伸過去,在他頭上拽下一大把頭發。
這樣刺激讓杜茂整個人痛苦大叫,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是父母慣大的,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頭?
慫…
是慫…
但也不是秒慫。
此刻他口中已然轉換成了叫罵,惡毒的詞彙是層出不窮。
影子卻是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
“我倒是想看看,你家裏人是怎麼扒我這麼多層皮的?”
“行了,別玩了。”
霍蒼平發話了。
影子頓時失去興致,一把拽住這小子剩餘的頭發,好在他發量還算充足,此刻被影子一路拖拽,生生拉到了霍蒼平跟前。
“哥,你說怎麼辦吧。”
“把他嘴掰開。”
對待敵人,霍蒼平向來不留情。
他手下的人都是他教出來的,各個如狼似虎。
此刻影子是大手一捏,杜茂便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嘴巴微開。
他眼睜睜看著麵前這個北疆人從兜兜裏拿出幾個瓶子,在裏麵掏出兩個來。
“八文。”
“紫星元。”
夜色降臨,瓶子裏的蟲子也開始逐漸蘇醒。
霍蒼平二話不說,將瓶子打開後塞入了杜茂的嘴巴裏。
一隻、兩隻。
杜茂隻覺得自己的喉嚨不受控製的發生了吞咽反應,這之後他被放開,不斷的嘔吐著,卻是始終看不到那兩隻蟲子的身影。
他害怕了。
終於是害怕了。
他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東西,甚至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你們、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霍蒼平卻是不回答這個問題。
對著他說了一句咒語般的命令,杜茂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昏沉。
“走吧,該回去了。”
隨後他便坐上了副駕駛,影子開車,二人是揚長而去。
杜茂趴在地上看他們離開,此刻全身被恐懼洗刷,劫後餘生並不是慶幸,而是更加的恐懼著。
“弟弟!”
不知何時,一直追在弟弟身後的杜柳卿出現。
來到弟弟身邊扶著他的胳膊。
而此刻的杜茂已然是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和姐姐頂嘴,抱著姐姐的胳膊涕泗橫流的說著剛剛的經曆。
“他們給你吃蟲子?”
杜柳卿好看的眉頭一皺。
隻是就在她還在思考弟弟這番話的時候,杜茂卻是猛然拽住她的胳膊。
牙尖嘴利!
一口在她胳膊上咬了下去!
噗呲!
杜柳卿一呆,隨後強烈的痛覺便撕扯她的神經,一聲痛叫後,女人向後跌倒,而杜茂的咬合力大的驚人,竟是直接撕扯掉了杜柳卿一塊兒皮肉。
身後的保鏢見狀都是一驚,連忙上前攔住杜茂。
“小姐,你沒事吧?”
保鏢的詢問沒有得到正反饋。
杜柳卿反倒是麵色蒼白,望著狀若癲狂的杜茂。
“快、快看看小茂到底是怎麼了?”
要不就說這慣出來的毛病都是有原因的嗎?這一口若是咬中血管,此刻該擔心的就不是杜茂了。
“發作三次。”
“這三次,能否給我帶來驚喜呢?”
而早已揚長而去的霍蒼平望著手中瓶子裏的蠱蟲露出詭異笑容。
“哥,隻要這樣就行了嗎?”
影子卻是疑惑。
“嗯,本來還想挑選些更合適的對象,但既然這位小哥這麼著急,那這人選就非他莫屬了。”
霍蒼平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
“等會兒我來開,你通知龍馬蠱門的事,這可是個不錯的助力,得了他們,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好。”
有些人的事已經做完。
但有些人的苦還沒有受夠。
杜茂被幾個保鏢強行按住,但就算如此,如同羊角風一般的男人依舊掙紮了一段時間,直到幾個壯漢保鏢體力都有些支撐不住才最終將他製服,他自己也昏迷了過去。
手臂還在不斷淌血的杜柳卿望著此刻昏迷的弟弟心中憂心不已。
“送醫院給他檢查。”
“小姐,你的傷…”
“不礙事。”
杜柳卿皺眉說道。
車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城裏,北疆醫院不大,更像是城裏的一個衛生所,醫生也沒幾個,還有幾個是從內陸來的細嫩人兒。
這也就限製了他們能使用的儀器。
不過在檢查過後,經驗老道的醫生還是給出了答複。
“除了身上有些被人毆打的痕跡和頭皮的擦傷,沒有別的明顯傷勢了。”
“醫生,我弟弟還說他被人喂了兩隻蟲子…不會有事吧?”
醫生聽到她這麼說也是疑惑。
“蟲子?好像沒有啊…”拿出拍攝的CT照,醫生透過黑白畫麵看不到有任何異樣。
“那他…為什麼發狂?”杜柳卿展示了自己的傷口。
醫生仔細思索。
“這我也不太清楚,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如果要做更細致的檢查,恐怕隻能回內陸了。”
杜柳卿聽他這麼說心中更是焦急。
可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讓保鏢護送著弟弟到內陸的醫院。
不過她也不是泛泛之輩。
思來想去,弟弟是去找人麻煩與人結仇。
若是不找出幕後凶手,就算她自己回去了,也無法和父母交代。
“你們帶他回去,我去找龍家人問個清楚。”
她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包紮,隨後便匆匆來到龍家,大半夜上門卻是隻有家丁應付她,杜柳卿卻是一反常態,很是強硬的一定要見龍馬。
這一等,就是一夜。
一大清早龍馬就得到家丁消息稟報。
“杜家的人還沒走?”
這麼有毅力的“對手”他也是第一次見,為了不以後再麻煩,龍馬匆匆出門。
“杜小姐,合作的事…”
“龍先生,我並非為了合作而來,隻是想問問清楚,那日與我們一同前來拜訪的兩位北疆人…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