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會告訴她嗎?
不用問,這位忠仆也不會和杜柳卿透露半點關於霍蒼平的消息,隻是她既然這麼問了,就說明這家人後期與這北疆血神又起了什麼衝突。
龍馬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雖然沒跟霍蒼平幹過,但也知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
若是杜家人真的不知道好歹動了血神,那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龍馬別的不敢保證。
但在北疆。
他還是名義上的王。
無論是誰想在這兒做什麼,都需要他點頭或者從旁協助。
“杜小姐快快請起,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他表現的相當平易近人。
這也讓杜柳卿覺得這件事有戲,連忙爬起來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龍馬聽了一遍,確定這杜家肯定是得罪了血神了。
隻是影子之前打電話過來卻是沒說這件事。
再看著杜柳卿更是覺得奇怪。
講道理,若是血神真的動怒,別說是一個杜茂,就算是整個杜家,都保不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現在卻隻有一個男丁遭難。
他想不明白,看著麵前哭哭啼啼的女人發愁。
殺不殺呢?
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再打電話去問吧?
那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實力嗎?
這個代理的家主做的也就太沒本事了,這點小事情犯不著麻煩影子或者血神親自動手…非要說的話,血神沒動這個女人。
難道說…
血神看上這個女人了?
他也隻是這麼想想,也不明白霍蒼平的內心活動。
但這一番胡亂思維倒是給了他一個最終選擇。
“不管了!”
不錯,既然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那就不管他!
反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全然不用想這麼一件小事,隻需要大手一甩,兩袖飄飄的做自己的王不就好了?
“雞毛蒜皮。”
他心裏嘟囔。
隨後起身露出同情之色:“杜小姐,令弟遇此危難,我也倍感傷心,不過那兩人也隻是這北疆之地的小人物罷了,來我這裏也隻是想謀求職位,我已經將他二人打發了,眼下再找人隻怕是大海撈針。”
杜柳卿可不是杜茂。
這番說辭,內地人心裏是熟悉的不行。
推卸責任。
不想管事。
甚至連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這北疆之地內卷的情況就如此嚴重,外地人當真在這兒沒有一點人權?
她心裏是這麼想的,可嘴上不能這麼說,隻能一直苦苦哀求,她性子本就柔弱,若不是家庭教育得當,隻怕日後也隻會是個相夫教子的賢內助。
眼下,卻是要獨挑大梁。
“就算希望渺茫,也請龍先生能幫上一幫!”
話是這麼說,隻是向龍馬傳遞自己的決心。
可惜,她決心再大,也敵不過霍蒼平在龍馬心中的位置。
杜柳卿知道自己人微言輕。
索性也是發了狠。
為了自己弟弟的性命,為了回去後能和父母有個交代。
“若是此事不能水落石出,我便一直在這北疆城住下,直到查到真凶是誰為止!”
她倒是還有理智,沒有威脅,隻是表了態度。
說完她便跪倒在地,趴在龍馬麵前。
“還請龍先生幫幫小女!小女日後必當當牛做馬感恩先生今時之恩!”
難纏。
龍馬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龍家人都是爽利好男兒,母親也是脾氣火爆的娘子軍,北疆的女子也少有這樣難對付的,龍馬動了動嘴皮子。
不過,直男也是有好處的。
“這不是我不幫你…”
“老弟,在這兒幹嘛呢?”
龍嘯突然竄了出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杜柳卿並不在意她的存在,一把摟住了龍馬的脖子:“走!吃早飯去!”
“好!”
龍馬鬆了口氣。
大哥救場,管他有沒有什麼勞什子的禮貌,直接開溜就是了。
任她嬌花如何美豔,此時也是一堆枯骨碰觸不得。
兩人離去,獨留一個美嬌娘期期艾艾的趴跪在地上,杜柳卿宛如當頭一盆冷水,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時早已跑出了北疆。
一路向南,朝著這滄州地界前行。
霍蒼平和影子是日月兼程,不帶片刻歇息。
饒是如此,順著大路一直跑也需要好幾天的時日才能回到滄州,好在在這期間並沒有人盯著他們,一帆風順到霍蒼平都覺得驚訝。
敵人好像是都消失了似的。
不過沒有敵人也好,省的還要費心費力的對付。
這幾日他也差不多將傷勢養好,強大的身體帶來的恢複效果比肩不了秘境之力,但同樣比一般人要快不少。
“回滄州以後,又有的忙了。”
“拍電影,理貨物…”
霍蒼平想起這些就覺得枯燥。
打打殺殺的男人,確實不太喜歡這些玩意兒。
可都是苦心經營出來的基業,靠著這些才能與強敵對抗。
“封金亮也不知何時會出手…”
“眼下京都城是鬧得滿城風雨,那些上流層次的人們都開始強化自身的武裝,若是這裏麵有咱們的敵人,這一次倒是給他們送了一波福利。”
影子卻是滿不在乎。
“哥,不就是些蝦兵蟹將嗎?就連培訓保鏢,都是從咱們這兒借調的人手…”
“不一定。”霍蒼平微微搖頭。
“用咱們的人的,多是老領導一係,他們信得過咱們才用的咱們的人,至於封金亮那邊兒,隻怕是要用古武一脈的人了。”
“古武也沒幾個能打的啊…”
影子說的倒也不錯。
霍蒼平卻是害怕這其中還會有什麼變故。
“總之,還是小心為妙。”
回到滄州,一切都還是風平浪靜。
霍蒼平奔波這麼長時間也算是到了旅途的終點,回到家中是倒頭就睡,打哈切伸懶腰的樣子看的嶽父嶽母也是一陣心疼。
二老早已將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
霍蒼平再醒過來已然是半夜。
一睜眼,他便看向窗邊。
“醒了?”
窗框上坐著一道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黃昏使者,魏朗。
“你不來我還能睡。”
“少來,我都在這兒幾個鍾頭了。”魏朗轉身跳入房間內,兩人對視皆是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