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相見

說完,見著蕭悠臉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雖說後山山洞的防備薄弱,但長老專門為你們下的禁製還是有的。”衛繆爾說著,從袖中拿出幾瓶藥水,遞給靈澤等人,“這藥水能幫你們遮住身上的味道,暫時不被遺玉狐妖的禁製所影響,不過這藥水能力是以修為高低來算功效的。”

衛繆爾說著,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常顏,後者愣了一下,心中猜到了幾分,笑了笑,將藥水收好,“無礙,隻要能救出徒兒便好。”

衛繆爾聽言點了點頭,又道:“我會提前在山洞做好標記,到時候你們便從那兒直接進來,我會接應你們。”

靈澤點了點頭,蕭悠在旁眼神晦暗不明,更多的卻是堅定,婉兒,等等我,我馬上就來帶你回家了。

衛繆爾也不敢多做停留,買好了藥材後便先行回了遺玉狐妖的地盤,回到容婉所在的小院裏,確定了沒被長老們察覺,才暗暗鬆了口氣,將幾味藥材熬好後給容婉服下。

她所用的藥效果的確和內丹散盡的效果差不多,卻也隻是一種迷惑人的障眼法,若是長老們再上心點兒,恐怕這計劃是行不通的。

將藥盡數給容婉灌下後,衛繆爾又把了一次脈,確定已經恢複了,鬆了口氣,在容婉床旁邊守著,等著容婉醒過來。

沒過多久,長老們果然聞風而來,查看詢問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就急忙忙的走了,衛繆爾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演技太好,還是長老的腦袋在這兒待久了不靈光了。

就這樣過了一晚,靈澤他們依照衛繆爾的安排計劃,次日晚上,便按照路線躲開了巡邏的狐妖,在後山山洞見著印記,將藥水盡數喝下,衛繆爾果然在山洞的盡頭等著他們。

衛繆爾見三人來了,也不馬虎,詢問了是否都喝下藥水後,便帶著三人往院子走去。

剛好撞見換班,衛繆爾笑了笑,看了眼身後的三人,眨了眨眼睛。

“站住。”院門口的狐妖嗬斥住衛繆爾等人,有些狐疑的看了眼衛繆爾,又看了眼她身後的三人。

“衛小姐這麼晚還出去,這三個人是誰?從哪兒來的?”妖狐警惕的問著,常顏剛想動手便被衛繆爾眼神製止住。

衛繆爾將袖中的妖牌摸了出來,笑著說道:“我奉長老的命令,這兩個侍衛是長老派來的,而這個是我的藥童。”衛繆爾說著,在兩個妖狐麵前晃了晃妖牌。

兩個妖狐相視一眼,其中一個有些沒有底氣的繼續道:“誰知道你是帶了什麼人,讓他們都把臉露出來!”低聲嗬斥道,衛繆爾愣了一下,臉色有些慌張的看著兩人。

“這樣不好吧。長老派來的,你們這樣做……”衛繆爾有些不安的斷斷續續的說著,兩個妖狐隻覺得自己果然猜中了這其中有詐,更是有些得意,用兵器指了指衛繆爾,喝令她讓靈澤三人站到前麵。

衛繆爾眼神微閃,緊張的看著他們,侍衛更是覺著有不對的地方,走近便要他們三人抬頭,卻沒料想到看著的是極其普通的一張臉,隨後便是好聞的氣味,眼皮耷拉了幾下,就沒再睜開過。

“這藥粉藥效到明天早上自然就解了,這麼珍貴的藥粉,用在你們身上也真是可惜了。好好睡一覺吧。”衛繆爾拍了拍手,語氣輕鬆的說道,轉而看著易容過的靈澤三人,“臨場發揮的不錯。一會兒你們進去,我在外麵給你們放風。”

“對了,你們要做好準備。”

隻見容婉像是知道他們要來一樣,靜靜的坐在床邊,不發一言。

還不待衛繆爾說些什麼,一道身影便朝著容婉過去,一把將容婉抱了個滿懷,像是要將懷中的人兒揉進血肉之中,再不分開。

“婉兒,婉兒,我終於找到你了。”蕭悠語氣中盡是歡喜,自顧自的說著,“婉兒,我來接你回家了,我們回家了,孩子也在等著你回去……”

“放肆。”話還沒說完,隻聽得懷中的人兒低喝一聲,語氣中盡是疏遠的冷漠和高傲,甚至於掙脫出蕭悠的懷抱,將他毫不留情的推開。

窗外的月光洋洋灑灑的飄進房內,蕭悠清楚的看見容婉琥珀色的眸子中盡是冷意,還有陌生的肅殺之意。

蕭悠雖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麵對對著麵門而來的長劍也是抵擋了下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容婉死死地盯著蕭悠,仿佛隻要他一有動作,就將他抹殺掉。

蕭悠愣了一下,看著長劍泛著的冷光映著她那雙眸子更是冷了幾分,心裏有些抽痛,“婉兒,我們是來帶你回家的,不要鬧脾氣,跟我們走好不好?”

說著,更是上前幾步想要觸摸容婉的麵容,後者卻是毫不遲疑的抬起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蕭悠被手背上的痛意一驚,看著眸中已然有了殺意的容婉。

“我的家在這兒,我生下來便在這兒,繼承遺玉狐一族。我不認識你們,更別叫的那樣親近,趁人還沒來之前快點兒離開,不然下一劍可不是劃破手背這麼簡單了。”容婉淡淡的說著,語氣盡是冷意,皺眉看著蕭悠三人,無疑是讓他們離開。

“果然是被長老動了手腳……”靈澤喃喃說著。

蕭悠也冷靜了下來,聽到靈澤的話不甘的皺了皺眉,“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婉婉的體內有我一半修為,根本不能強製性帶走她。”靈澤說著,臉色有些發沉。

蕭悠驀地看向常顏,隻見後者搖了搖頭,“我的力量多少還是被壓製了,恐怕就算我們三個人上,會引來麻煩。”常顏有些落寞的說著,看著容婉的眼神盡是複雜,“而且那群老家夥的封印可是有點兒麻煩的東西。”

容婉卻是聽著他們的話,臉上神情不變,握著劍的手不鬆分毫,甚至有妖力從她身上流竄出來,靈澤見此,更是皺了皺眉,身形一閃,繞到容婉的後背,趁其不備打暈。

門外有嘈雜的喧鬧聲,靈澤眼神閃過一絲銳利,衛繆爾推門而入,“走吧,有人來了。”

靈澤自然是跟著上前,抿著唇似乎是在想些什麼,終是開口道:“衛小姐,如果本宮沒記錯,衛前輩對這類法術很有鑽研。”

衛繆爾聽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霎時間便猜到了靈澤的想法,“爹爹卻是能解開這個術,但是他性子古怪,且不管這些糟心的事情。不過……”衛繆爾說著,偷偷瞥了眼靈澤剛毅的側臉,暗暗想道,是你的話應該就沒事。

“不過什麼?”一旁的蕭悠有些急迫的問道,臉色有些發沉,雙眸中的焦急和不安顯而易見。

常顏見著歎了口氣,悠悠說道:“蕭悠你冷靜點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隱居山林的衛前輩應該不喜人多,還要麻煩宮主了。”

常顏說著,瞥了眼臉色有些不自在的靈澤,嘴角輕勾,旁邊的蕭悠有些不解,“為什麼要麻煩宮主,我……”

“別插嘴。”常顏淡淡的打斷蕭悠的話,看了他一眼,後者愣了一下,隨即眼光在靈澤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會兒,恍然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就麻煩宮主了。”

衛繆爾自然沒什麼意見,雖說出現了小小的騷亂,但因為第二天早上守衛什麼都不記得了而沒有多計較什麼,容婉也沒有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隻是偶爾發呆。

確定沒什麼大礙後,衛繆爾便向長老請示回去看望父親,長老們看著容婉一天天好起來,離繼承的日子也不遠了,當然高興,便放了衛繆爾回去。

而靈澤早就在外等著她出來,衛繆爾臉上是難掩的喜色,“走吧。我父親脾氣古怪,你不要見怪。”衛繆爾嘴角上勾,兩人很快便到了衛繆爾父親隱居的地方。

像是早就知道兩人會來一樣,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

“父親。”

“衛前輩。”靈澤恭敬的說著,隻見座上的人睜眼看了他一眼,重新闔上雙眸,“阿爾,你先出去。”

衛繆爾一愣,看了眼靈澤,“父親,讓我待在這兒吧,絕對不打擾你們。”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聽著靈澤講述容婉的事情,“事情我大體知道,你想讓我救你的外甥女?哼,你想得倒美!”衛前輩冷笑一聲,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女兒為了追尋他的腳步所耗費的青春,心裏就冒火。

靈澤聽言一愣,皺了皺眉,“我妹妹已經死了,還請衛前輩幫忙,救下我妹妹唯一的血脈。”語氣誠懇,且帶著不卑不亢的意味。

“行了,你走吧,我是不會答應的!”座上的人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模樣。

“衛前輩!”靈澤咬了咬牙,不肯放棄的繼續說道,“衛前輩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那好,我的要求很簡單,娶我的女兒。”

靈澤愣了一下,臉色有些為難,就連一旁的衛繆爾都愣在原地,後者見此,冷笑一聲,“既然宮主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送客!”

“我答應。”靈澤淡淡的說著,臉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後者聽此,滿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