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伴隨著響動出現的還有一道道黑影,蠕動方式好像蛇。
我還以為是雲衢,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想著他不會是生氣我跟虎子說話吧?連人形都不肯恢複,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結果沒等我想完,虎子已經轉身低斥一聲:“是盲虹!它們跟進來了!”
我順勢仔細看去,發現不對勁,在陰影裏蠕動的黑影確實像蛇,顏色看不到,但形態更加尖長。
它們前端頭頂還有肉瘤般的東西,嘶嘶聲音時遠時近,聽不真切。
這車裏一定有能讓聲音顯現的符紙,所以盡管有些模糊,可還是聽到了。
隻不過看虎子的狀態,這什麼盲虹出現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麻煩!
開車人大喊一嗓子:“都坐穩了!”
如果說之前車隻是開得快了點,那麼現在它是媲美飛機,我深刻懷疑車軲轆已經離開地麵。
盲虹向我們的方向蔓延,虎子立即從懷裏掏的節竹筒似的東西,扒開塞子對著那些盲虹使勁潑灑。
我看不清裏麵有什麼,隻覺得像是液體,淺灰色。
那些突飛猛進的東西頓時躁動,嘶嘶聲也變得巨大而雜亂。
它們退回到陰影裏,很快消失不見。
全程我都處在不明所以的狀態,唯一明了的就是這東西是敵人,見到要消滅或躲避。
見盲虹不見了,虎子又慢慢靠過去檢查了一遍,這才鬆懈下肩膀,走回來坐下。
“怎麼回事?”我問。
“隻要它們出現附近就會出現一片彩虹,是這裏唯一能看清顏色的東西,有些人就會被吸引,靠過去就會徹底看不見。”
虎子似乎心有餘悸,他剛才應該很害怕。
我對這“有些人”有些在意,是指良鶴城人其實也知道自己身處黑白默劇般的世界?還是說隻有其中的一小部分?
杜姐說出了與我相同的疑問,虎子老實回答:“隻有像我們這樣有點能力的,或者妖魔鬼怪可以識破。普通人完全沒察覺,也沒覺得任何異常。”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好意思笑笑:“其實我有點怕,剛才潑的是能逼退盲虹的符水,之後給你們也準備上。”
杜庭芳又問:“除了盲虹還有其他的嗎?”
“這裏的怪物並不多,但花稗水讓這裏的本地人變得傻傻呆呆,並且稍不留神就會尋死覓活……”
正說著,我就感覺車前頭劇烈顫動了下,沒有聲音但車子急匆匆停下的感覺傳達無誤。
我趕緊回身去看,瞧見外麵的車前蓋有什麼東西砸在上麵,整個微微向裏凹陷。
“又一個。”開車大叔嘖了一聲,嗓音裏充滿焦灼。
我沒有靠過去,但瞟到那東西伸出的腳,還套著運動鞋。這肯定是人類,其他動物不這麼打扮自己
之所以我要靠這些細節來判斷,這東西的身體跟麵條般柔軟纏繞一起,麵部不知是摔的還是早有被破壞,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剛說這些本地人變癡呆,總是會尋死,這前麵就親自“表演”。
之後車裏的人沒有吭聲。
司機大叔叫來幾個人,合力將屍首抬下去,看他們的狀態舉止應該是很嫻熟。
之後車繼續行駛,不對,是在馬路上低空飛行。
到達目的地後,我們下了車,我特意看了眼車前蓋,確實有被重物砸過的痕跡。
這裏是一片帶院子的平房,中間左右各三間,院子不是特別大,但也足以容下兩輛大麵包車並排停靠。
虎子領著我們往中間的屋走去,林星野蹲在院子左側的水池前漱口,看樣子他還得緩緩。
進到屋裏後,之前在視頻裏見過的那些師兄們迎了過來,笑容滿麵:“你來了,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虎子講述一通,提到了盲虹。
“一定小心,這東西隻對不普通的人有作用,我們懷疑是妖中介故意所為,能將身負玄妙力量的人篩選出來,致殘後便無法與他們作對。”
五月派師兄說得有道理。
妖中介詭計多端,他們很可能搞這種把戲,以此方便他們在這作惡。
正說著,林星野晃晃悠悠進來,同時還有司機大叔。
那些師兄們見怪不怪,還調侃了一句:“星野師弟還是老樣子,隻要一坐鐵元開的車,準要暈個七葷八素。”
林星野擺擺手:“快別提了,趕緊說正事吧!”
我將剛才說到的複述一遍,林星野邊聽邊點頭:“很有道理,其他情況呢?”
其中一師兄拿過來個平板:“裏麵都有記錄,你們好好看看,不過也不急於現在。先休息,休息好了才有體力處理之後的事。”
這話也對,人是種麻煩的生物,吃不好睡不好就會壓力爆棚,體力驟降,緊跟著思維都轉不動。
我們被領到旁邊的平房裏,虎子有些歉意:“這邊隻有暫時歇腳的地方,沒有單獨房間,真是不好意思!”
“這沒啥啊,幹淨能住就行了。”
我看著大通鋪說。
要說習慣那是絕對不習慣的,這所有人並排著睡在長條木板炕上,以往隻在電視劇裏見過。
但忍耐克服一下也就好了,又不是住一輩子。
那些師兄弟們見我沒意見,滿心歡喜:“太好了,還怕夏夫人會介意,實在來不及準備什麼,等日後有空你來五月派,一定好生款待。”
這把我說得怪不好意思的,好像我一下成了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林星野這時候徹底緩上來,抬手拍拍我的肩:“你確實是大人物,大禹後裔,未來殺相柳的天選,五月派該夾道歡迎才對。”
“那可不用,我會不好意思的。”我連忙表態:“你這麼說,我以後可不敢出門了。”
一位師兄聽見我們的對話,忽然插嘴道:“不是說相柳的碎片之一也跟你們一起行動,怎麼沒見到?”
剛有幾分休憩之意的林星野頓時竄起來,跟火燒屁股一樣。
“有些話千萬少說,什麼碎片啊,之一的這類的話都不要講,免得觸黴頭。”林星野鄭重告誡:“如果不小心說了就會大禍臨頭,那醋溜小氣蛇心狠著呢!”
虎子聽得臉色懼怕:“真的嗎?真的嗎?就這樣便生氣了?不會直接變蛇把我一口吞了吧?”
“說不定會啊,還要記住,不能隨意跟芸昕說笑昕,不能離得太近……”林星野說得神神秘秘,驀地他肩膀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