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川慍怒的放下手裏的書本,一雙冰冷的眸光看向南盡歡,寒色問道,“你可是覺得景王被立為了皇太弟,本王這個靠山不夠強硬了?會護不了你和南家?”
見北寒川生怒,的確也是她未說明白,過於心急,也難怪他會如此認為。
南盡歡連忙解釋道,“殿下,我從無此意。隻是覺得景王被立了皇太弟,成了儲君,我們要想個辦法應對,殿下是在朝堂行走,知道這些事情,我這才來詢問殿下。”
“一切自有本王,何須你來操心這些。”北寒川心裏稍稍舒服些,但還是不太高興南盡歡將儲君之位看得那麼重。
南盡歡故作委屈道,“我也隻是想替殿下分憂。”
北寒川見她這般神色,隻好軟了語氣,“朝堂的事,本王和皇上早有決斷,你不必過於擔心。本王既然答應了會護著你,護住南家,那個位置,本王會全力去爭取,你且放心。”
說罷,他伸手拉了南盡歡坐在他膝上,擁著她,讓她感覺到安心。
“殿下還是不願與我說明真相嗎?殿下是不信我?”南盡歡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的問道。
她隻是想知道得更多,然後好幫助他,憑著她的能力,可以幫到她很多。畢竟,現在許多事情已經與前世發生了改變,這一世,北寒川的儲君之位,她真的不太確定。
她不想會出現任何意外,尤其是北奕辰登基!
北寒川長歎一聲,看了看南盡歡那求知的眼神,最後隻好全盤都與南盡歡說了,“立景王為皇太弟是皇上和本王的計謀,現在儲君之爭激烈,將景王推上儲君之位,所有人的目光便會落在景王身上,如此,本王才方便暗中培養勢力。況且,經曆了那一出,大家心裏都明白,景王的儲君之位來得不正當。”
“所以,景王是皇太弟,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假象?”南盡歡聽完高興不已,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北寒川看著她臉上綻放的光彩,頓時他的臉色黯然。
到底,南盡歡最在乎的還是儲君之位,從一開始選擇他,或許是目光獨到,或許是因為他救過她幾回,才選擇站在他一邊,幫他。
“生意的事情如何了?”北寒川撒開南盡歡,語氣生疏了許多,隻與她談公事。
南盡歡一時高興,也未察覺什麼,高興的與他道,“殿下放心,由我打理的生意自然不會差,酒莊那邊已經開始收益,等下個月,殿下就差不多能夠分到四萬兩銀子左右的分紅,這隻是才剛開始,接下來的生意隻會越來越好,至少到今年年底,就酒莊這邊,殿下就能夠收到驚六十萬兩銀子的分紅。至於瀟湘館那兒,得到九月才能開業,現在都還屬於投銀子進去,無盈利的情況,但是隻要開業,殿下至少每個月會有十萬兩以上的分紅。”
聽著南盡歡神采奕奕的說著這些,南盡歡雖然是做生意的奇才,可是,北寒川心裏仍是不高興,隻不冷不熱的道了一句,“果然,本王這生意投資對了!”
這話的弦外之音,正是說南盡歡就像是他投資的一筆生意。
而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厲王妃。
南盡歡隻是將他當做一個合作夥伴,她隻是為了讓兩人的合作更加的親密無間,才想著要當他的厲王妃。
南盡歡跟北寒川說了生意的事情後,就匆匆的離開了厲王府。
至於北寒川的那些小情緒,她也是絲毫未察覺。
或許,從一開始她的信念便是要站在北寒川一邊,幫他,所以,至於自己愛不愛北寒川,遠沒有以前對北奕辰那般明確。
也或許,經曆了前世對北奕辰掏心掏肺的付出,卻得了那樣的結局後,她在對於愛這方麵,過於謹慎,不再那般天真純粹。
之前,江家帶了人來上京,如今兵馬已經散去,太後卻是留了她的侄兒江沉留在了上京,建了府邸,不過在府邸尚未修繕好之前,江沉暫且住在了宮裏。
江沉此人,一身白衣勝雪,翩翩公子,俊美如玉的少年郎君。
因著是在淮南長大,江家又是淮南一片的霸主,故而,他的性子灑脫不羈,驕傲自在,也沒有上京裏的那些人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的善變,他在宮裏,像是一道不同的風景,甚是引人注意。
“沉兒,以後有你留在上京裏,你可要多進宮來看看哀家,哀家是好多年沒有回過淮南,你要多同哀家說一說淮南的風情啊!”太後慈眉善目的笑著同江沉說,看江沉的目光也是親切。
江沉是她這些子侄裏頂出色的一個。
“姑母,現在朝中的事有皇太弟殿下管著,皇上可以安心養病了,您也就別再管著宮裏的事,多往外麵走走,等侄兒的宅子修建好了,您去侄兒的宅子裏住段日子,侄兒陪您說個三天三夜的。您要覺得實在不過癮,咱們就回淮南住一段時間,我父親和幾位叔叔可想著您呢!”
“好啊,好啊!”太後高興應下。
江沉又道,“侄兒在淮南也聽說了不少讚揚南家姑娘的話,南家姑娘自小是由姑母撫養長大的,我對她甚是好奇,正好趁著今日無事,姑母可否帶著侄兒去認識認識南家姑娘?”
太後滿口答應下來,“那哀家召盡歡進宮裏來。”
“那多不好,還是咱們出宮去見她吧!”江沉說道。
太後點點頭,真答應了下來,吩咐秋嬤嬤去準備出宮的事情。
等著太後和江沉一走,安插在寧壽宮裏的小太監就匆匆去找了曹魏稟報,將太後和江沉說的話如數說給了曹魏聽。
曹魏聽了這些話後,凝眉沉思,“太後和江公子這話,怕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義父,不會吧,太後的確放了手裏的很多權勢,皇太弟送去的一些折子,和說的國事,太後都是點頭讓的皇太弟自己處理,並沒有插手。”曹一正疑惑道。
曹魏看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太後若真是撒手不管,又何須皇太弟事事去向她稟報?之前皇上在政時,可也不是事事都要經過太後點頭才行。兩者相比,高低立見。”
太後可不簡單,現在整個皇宮裏幾乎都是他的耳目,太後不避開他的耳目,那所說的話,必定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今日天氣很是炎熱,南盡歡從茶莊出來,看旁邊施茶的茶棚有許多人在等茶喝,而那兒的夥計卻隻有一個,也是忙不過來,茶棚的棚頂還有些破爛了。
正好她也無事,便和南霜過去。
“小姐。”小夥計看了她一眼,恭敬喊道。
因為南盡歡常來青禾茶樓,夥計們對她也是熟悉。
“我來吧。”南盡歡接過小夥計手裏的茶壺,她看那小夥計也是滿頭大汗的,甚是不容易,便讓他進茶樓裏去幫忙。
小夥計道了謝,就趕緊往茶樓裏去了。
之後,便是南盡歡和南霜主仆兩人在此施茶。
以前的時候,北奕崢會經常在青禾茶樓這塊巡邏,隻不過北奕辰當了儲君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北奕崢發到了江南那邊督辦水利工程。江南水利工程這樁差事是元烈帝之前就安排了下去的,都快完成得差不多了,北奕崢去監察,也無法從中獲取到銀子什麼的,若是這差事辦好了是應當,若是出了差錯,便就是北奕崢的不是。
北奕崢去了那兒,撈不到好處,而且還遠離了上京這塊權勢之地。
此刻,又有巡防營的將士經過這邊,他們是慣常了在這兒茶棚裏討一兩杯茶喝,因為跟了北奕崢手下有段時日,學了北奕崢的秉性,並未仗勢欺人,雖然看茶棚這兒有不少人排隊,但他們也是規規矩矩的排在後麵。
“我覺得,裕王殿下帶兵甚好,小姐您看看,那些巡防營的將士都排在老百姓的後麵呢。”南霜指了排在隊伍末端的幾個將士說道。
南盡歡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她倒了幾碗涼茶,讓南霜先拿去給那幾位將士,“巡防營將士要保護上京城的防護安全,不能耽擱了,南霜,你先將涼茶送去給他們喝。”
南霜拿了茶正要往後麵去,江沉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隨手拿過南霜手裏的涼茶,一口飲盡,“味道甚是不錯,清甜解暑!”
“你!”南霜氣憤的要與他理論。
南盡歡又倒了一杯茶,讓南霜先送去給後麵的巡防營將士。
她又向江沉道,“公子喝了我的茶,看公子這幅模樣也不像是行色匆匆,有事要忙,可否在此幫著我給這些百姓們倒茶?”
“本公子很忙,沒空!”江沉傲慢不已。
南盡歡翻了個白眼,真是不知道上京裏怎麼就出了個這麼不長眼的公子哥。她給麵前的幾個百姓倒了茶後,問了他們一句,“幾位大叔,可有空幫我倒一下茶?”
看這些人,大多都是形色匆匆的,但他們還是很爽快的應了下來,“我們一直受南家恩惠,如今幫南姑娘做這點小事,自然高興。”
說完,就好幾個人真幫著來給後麵排隊的百姓倒茶。
江沉笑了笑,打開折扇就要走。
南盡歡卻板著臉,將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