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已立下,北奕辰現在被稱為“皇太弟殿下”。
北奕辰被立為儲君,在自然就是以後的皇帝,大風向已經定了下來,便就有不少人奉承投向景王。
北奕辰被立為儲君,其中最高興的便是曹氏。
“玉華,現在殿下已經是儲君,你隻要嫁給了殿下,那就是穩打穩的皇後了。那個南盡歡不長眼,居然拒絕了跟殿下的婚事!”曹氏從外麵首飾鋪子裏買了一大堆的金銀首飾,還買了上好的綢緞以及胭脂水粉去找南玉華。
南玉華見著下人端了那麼多東西放在她的屋子裏,不解的問,“娘,您這是幹什麼?”
“你啊,現在要好好打扮著,可得好好抓住了殿下的心,可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了。那個白楚憐如今是個妾,也威脅不到你的地位。但可得防著別人,我打聽了,肅成伯爵府的那位三小姐,可是惦記著殿下呢。”曹氏擔心的提醒著南玉華,“你以後是要當皇後娘娘的人,可不能再這麼拋頭露麵的,生意的事,咱們就不去忙了,南家這點家產,等你成了皇後娘娘,隨便一句話,這些不就都是咱們的了。”
曹氏拿著綢緞在南玉華身上比劃著,覺得這綢緞真好,料子好,顏色和樣子都好,最是適合她的女兒。
南玉華拿開曹氏手裏的綢緞,與她說道,“娘,您就別操這些心。您當殿下對我有幾分真心?他寵愛的女人是白楚憐,殿下處處幫我,是想讓我拿了南家的財產給他。若沒有南家財產做陪嫁,殿下又怎麼會願意娶我?”
“這……”曹氏頓了一會兒,說道,“那你成了儲君的正妃後,那南家財產自然是你的。”
“南家財產是誰的,可是二叔說了算。”南玉華道,她這個母親還真是糊塗和異想天開。
“你以後都是皇後娘娘了,南家自然是要幫著你,南家的錢自然也得都給你。二叔那般會做生意,這點還想不明白?隻要你的地位穩固了,南家才會更好。”曹氏理直氣壯的道。
南玉華笑著搖頭,“娘,朝堂事情複雜,權位之爭,瞬息萬變。現在殿下還沒有登上皇位呢。”
“都已經是儲君了,這還能有變?那這儲君之位有什麼用?”曹氏撇嘴鄙夷,實在不明白。
南玉華讓房裏的丫鬟將曹氏送來的東西都收起來,安撫曹氏道,“娘,這事女兒心裏有數呢,您就別多操心了。”
曹氏紅了眼眶,甚是委屈,“玉華啊,娘就指著你呢。你也知道,現在這府裏,管家的大權在盡歡那兒,經過王姨娘和那柳翠覃、狄流沙的事後,你父親是徹底的厭棄了我,對我也沒個好臉色,都好長時間沒來過我的房裏了……”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南玉華趕緊拿帕子替她抹淚,勸著她,“娘,您跟父親這麼多的情分,父親也就這一時惱著,您對父親多噓寒問暖幾次,父親就會想起您的好了。”
曹氏點著頭,哽咽不已,“我現今就是這樣做的。”
宮中在趕製皇太弟以後的服飾,及一切符合皇太弟的用物,而皇宮的許多生意也是跟南家有關係,南盡歡極其意外和想不通北奕辰會被立為皇太弟。
難道是因為這一世的事情已經與前世發生太多的改變,所以,北奕辰成了儲君。
而她,抱錯了大腿?
不過,哪怕這一世北奕辰會成為天子,她也要跟北奕辰作對。前世的仇,她必定要報,這個男人,她也絕不會容忍!
皇宮裏,北奕辰親自去了尚服局一趟,交代趕製皇太弟服飾一事,她們不必做,他會將此差事交給南家。
南盡歡坐著馬車去青禾茶樓,剛掀開車簾子,準備下馬車,就見萬山在跟前恭敬抱拳道,“南姑娘,我家殿下請您過去。”
南盡歡往一旁瞟了一眼,就見掛著景王府標誌的馬車在另一邊停著。
現在的北奕辰不僅僅是景王,還是儲君,身份類比天子,她不能再不給北奕辰麵子,隻得下了馬車,帶著南霜往那邊過去。
她對著馬車行了個禮,“見過皇太弟殿下,不知殿下請我過來是有何事交代?”
“上馬車來。”馬車裏的北奕辰清冷道。
南盡歡猶豫了一下,隻好上馬車。
南霜要跟著進去,被萬山攔下。
不知為何,北奕辰今日乘坐的這輛馬車甚是狹窄,南盡歡與他在如此狹隘的空間裏坐著,隻覺渾身不自在。
“殿下有何事,還請盡快說,孤男寡女共處此狹窄之地,甚是不妥。”南盡歡隱忍著怒火。
“如何不妥?”北奕辰輕笑,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著南盡歡,看她極力忍著怒火的模樣,卻覺甚是可愛,“與本王在一起,你覺得委屈了?”
“不敢,殿下身份尊貴。我是怕我這一身銅臭味熏著殿下。”南盡歡都不再忍著了,冷言譏諷道。
“哈哈!”北奕辰大笑起來,“本王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回知道盡歡你如此伶牙俐齒,說話帶刺。”
“殿下有事邊說,若沒事,我就走了。”南盡歡沒好氣道,說罷,就要掀馬車簾子下馬車。
北奕辰趕緊叫住她,“坐下,本王要將皇太弟的服飾全部交給你們南家來做。”
南盡歡停住,詫異看他,“皇太弟的服飾,自然有宮中尚服局打理,宮中的東西和手藝都是最好的,殿下找南家來做,這是給南家出難題?”
“本王是看重南家。”北奕辰堅定的說道,好像真的是這樣一樣。
南盡歡冷笑了一聲,“好吧,殿下要看重南家,是南家的福氣。不過,南家雖然是有一處繡樓,但繡樓的生意並非是我管事,殿下還是別來為難我。”
這回,說完,真的直接下了馬車,帶著南霜去了茶樓。
“皇太弟殿下與小姐說了什麼?”南霜擔心打聽。
“他說要將皇太弟服飾交給南家來做,他這不是故意來為難我嗎?”南盡歡輕笑,倒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就當是個玩笑一樣說給南霜聽。
“那他是不是想找小姐和南家的麻煩?”南霜擔心的問。
南盡歡解釋說,“原本是宮裏尚服局做的事,他偏要拿出來讓南家做,即便南家沒做好,旁人隻會說他胡作非為,怪不上咱們南家。況且,南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的背後可是有不少勢力在,還有厲王呢,北奕辰這才剛成為儲君,他還不敢為難南家。
隻是南盡歡沒想到,她還不想去招惹北奕辰,北奕辰卻偏纏著她不放,第二日,就真有宮裏的公公帶了口諭來,要南盡歡和南家繡樓負責皇太弟服飾一事。
如此,南盡歡就隻能去負責繡樓的生意。
南家繡樓大多做的衣物也是富貴王公之家,手藝和用料上並不比宮裏差,加上皇太弟的服飾用料都是有明確的規定,隻要按著規定做就好,南盡歡也不用去操心許多。
隻不過北奕辰專門點了她去負責,她得去走過過場,稍微盯著些。
“皇太弟雖類比天子,但是身份上還是比天子要低一些,切記,萬萬不能有越距的東西出現。”南盡歡一邊看著,一邊跟眾人交代。
南盡歡看著那快要完工繡成的的明黃服飾,她的腦海裏突然就又出現了前世北寒川穿著這一身,從馬車上下來,給一身狼狽的她撐傘的情景。
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觸摸那身衣裳。
正巧,這時候北奕辰過來,看見了這一幕,他心思玲瓏,一下子就看出來南盡歡對這身衣裳有留戀和在意。
如此說來,她是在意儲君之位,是想當儲君的妃子?
“盡歡,你可還是忘不了本王,便就暗暗對著本王的服飾以寄情思?”北奕辰悄悄過去,在南盡歡的背後握住她的手,“其實本王也……”
南盡歡抽出自己的手,退開些距離來,冷聲道,“殿下誤會了,殿下身份尊貴,民女可不敢肖想。事已過遷,還請殿下也別在耿耿於懷。”
“你就絲毫不惦念本王?”北奕辰惱羞成怒。
南盡歡輕笑了一聲,語氣裏滿是譏諷,“殿下是要成大事的人,目光可得往前看,可不能總想著以前的事,您說是吧?”
“果然,南盡歡你以前在本王麵前裝呢!什麼仁善軟弱又蠢笨,現在的你,那簡直就是有爪有牙的老虎,見誰都能咬一口!”北奕辰狠狠道。
南盡歡沒再理他,直接就走了。
從繡樓離開之後,南盡歡北奕辰沒有跟著,就坐著馬車去青禾茶樓,暗中卻提前下了馬車,進了厲王府。北奕辰成了儲君,這事,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她得找北寒川問個清楚。
北寒川平靜如常的坐在書房裏看書,書房裏有些悶熱,南盡歡額頭上都悶出了細汗,自她問了那句話後,北寒川就一直沒有搭理過她。
也不知是因為她的那句話不搭理她,還是從她進來,就沒有搭理過她?
“殿下,您倒是說句話啊!”南盡歡著實急了,因著悶熱,心裏更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