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來了?”霖的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般虛無縹緲。
“我這是怎麼了?”我感覺像是做夢般,隻是頭痛卻時刻提醒我這是真實的。
“你隻是讓我帶你走,我也不知道。”
帶我走?是那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是他讓我芳心大亂,可我為什麼會對他有這種感覺?這是為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感覺你怪怪的。”他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隻是對那個人有莫名的感覺,是……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沒什麼。我現在好了,我們可以趕路了。”說著我就要下床,他也沒阻攔,隻是用他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從我在他殺人開始他就一直用這眼光看我。
我和他緩緩的走在大街上,隻是……
為什麼江湖人平白無故又出現這麼多?以前也沒看到這麼多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人?難道江湖上又發生了什麼事了麼?
我轉頭不經意的看了眼霖,卻發現他也皺著眉看著這些陌生人,人人手裏拿著刀劍,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該知道了。
他向我點了點頭,我們快速入了間客棧,坐在人數眾多的那裏。
小二很殷勤的端上了茶水,他還沒有說話,霖就對小二擺了擺手,小二很識趣的下去了。
“聽說魔女又出世了。”身後的一個戴著草帽的中年男子壓低嗓音。
“可是又不怎麼像,以她的做法,她不可能會做半途而廢的事情的。”靠著他身邊的一個滿臉胡絡的人對著戴草帽的人說,口氣滿是疑惑。
“或許是有什麼事打斷她繼續做下去的。”
“是這樣麼?那些死了的人身上的銀兩都沒有了。”那人喃自語。
靠近我們身邊的另一桌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不是說魔女已經死了嗎?怎麼她又重出江湖了?”一個看起來有三十許的男人沙啞著嗓音說。
“怎麼可能會死?如果死了,那麼死了的那個人該怎麼解釋?而且那種貫用的殺人手法不可能是別人的。”另一個看起來比那個人稍微年輕的人反駁道。
“可魔教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隱退江湖了?”
“這個……或許是使詐,想要將江湖上違背他的教派都消滅掉。”
“想要消滅我們?他做夢!”在我們身後的那桌戴草帽的人拍著桌子大聲的叫喊。
“魔教可不是小覷的。”沙啞的嗓音從旁邊想起,帶著一些輕蔑的意味。
“那又怎麼樣?魔教再是魔教,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派而已,我就不信我們這些人會消滅不了?”
嗬,雖然我不知道魔教是什麼東西,但從他們的口氣中可以聽出這個魔教真的有很難想象的厲害。
“哼,魔女要知道你在這說大話,恐怕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在說誰?!”
“我誰也沒說,隻是不想聽到某人說大話而已。”輕蔑的冷哼。
“你!你是不是和魔女是一夥的,否則怎麼可能向著她說話?”
此話一出,有著沙啞聲音的男子不願意了,“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你他娘的,我看你才和魔女是一夥的!”
看著他們罵罵咧咧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我卻沒一絲慌亂,卻抱著好笑的心態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
霖卻轉頭看向我,帶著不可置信的眼光細細的打量著我。
我被這突然一來的眼神嚇的慌亂,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驀然的站起身來,朝著門口一步一步踏了出去。穩健的步伐。
我好奇的打量他的背影,微微蹙著眉,站起身子跟在他的後麵。
他什麼話都不說,隻是走著,一步都不曾停留,他這是怎麼了?
我正懷疑他為什麼變成這樣時,他驀然轉過身,我低著頭沒看見,差點就撞進他的懷裏。
他拿著他那雙似鷹般的眼眸看著我,緊緊的看著我,似乎不放過我的任何一個動作,哪怕是眼神。
“你到底是誰?!”他那低沉的語氣有些不怒自威。
我看著他的眼睛,深沉的如一汪海水,看不到邊際。
我蹙著眉毫不閃躲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對他說。
“你說我的誰,是你告訴我我叫殤,現在你又問我我是誰,你這樣很矛盾你知道麼?”
他仍舊不相信的看著我。
“也許你是使詐,是你故意不知道你是誰。”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圖謀你什麼了?”眉宇間的愁緒又加深一層。
“我沒這麼說。”
“那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麼?如果你懷疑我,你完全可以走,我沒有攔著你,路在你的腳下,我不會攔著。”
他帶著絲絲的詫異,嘴微微蠕動著,到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他卻默默的轉身了,艱難的踏出了第一步,我愣在原地,不忍看著日日在我身邊的人就這麼離我而去,我無奈的悄然轉身,亦艱難的踏出我的第一步,我不會回頭,我是堅強的,我相信我夠勇敢。
可是……我的心還是好痛好痛,我抬起頭,強忍出流轉在眼眶裏的淚水,我不會哭,我不會哭。
我悄聲的一步一步的走遠,最後我竟飛奔起來,我要逃離那個可怕的地方,我要走的遠遠的,我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對我已經失望透頂了不是麼?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用手支著膝蓋。他沒有追來是麼?他真的是對我失望了,自從在他麵前殺了人他就開始這麼對我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懲罰我?這不是我的本意,隻是心底那個聲音呼喚我要去殺了他,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真的不想……
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捂著頭,在心底默默的呼喚,頭真的好痛,一絲絲的畫麵驀然出現,又悄然離去,為什麼就抓不住這其中的一點點呢?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誰了,可是……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兩眼卻帶著嗜血的氣息,陰冷的看著四周,現在,最好不要讓我碰到可以發泄的東西,否則……我一定殺無赦!
我緩步走在崎嶇的道路上,可一路竟然出奇的靜,竟然沒一個人影,就算再荒涼的地方,也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四周感覺有些陰森的可怖,這是怎麼了?
我大量四周,並沒發現一絲奇怪的跡象,卻在這時……
血?這裏怎麼會有血?
雙目爆睜,鮮紅的血液有些暗而發黑,但卻沒全幹。
我蹲下身子粘了一點血跡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什麼?這是人血的氣息,難道說……
我站起身,朝前飛奔,前麵難道有人在殺戮麼?
我停下腳步,看著四周一片狼藉,地上血跡斑斑,有些血液還是新鮮的,看來這裏剛被殺完不一會兒。
我凝神觀察四周的一切動靜。
血,這裏到處都布滿血的氣息,血腥味飄散在空中久久不願離去,我蹙著眉冷嘲一聲。
為什麼沒有屍體呢?隻是有血的味道,為什麼沒有屍體?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正在這時,我驀然瞥見一個人蹲在地上,像是在弄什麼東西,身體下麵有暗湧流動,是血?!
我吃了一驚,難道他是在殺人麼?
我悄無聲息的走過去,離他還有數步之遙,那人卻站起身來,滿身斑斑血跡,紅的有些觸目驚心,身體上發出陣陣血腥味,濃重的有些讓人感覺不舒服,那人用一雙戒備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我,好似我隻要一動,他就會立刻上來撲向我,要將我殺掉。
我沒理會他那逼人的眼神,和我比,他還太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種場麵竟然沒一絲害怕,反而很淡定的低聲嘲笑。
哼,是在學我那時殺人的貫用手法麼?
地上,一個看不出是多大年紀的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肉散落在一地,大大小小的留下的肉坑看起來有些惡心,那些花花綠綠的腸子有點已經開始向外冒出,還帶著濃濃的臭味,難道他把腸子挑斷了麼?糞便難道也被他弄出來了?其餘的地方看不出是怎麼了,滿身的血跡早已模糊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死了麼?否則的話怎麼沒氣息?是殺完了才削的?
我抬起輕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右唇唇角不自覺的向上抬起。
“你笑什麼?”我還沒有說話,那人倒是先提前開口了。
我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人。
“你的劍法不對,而且地上的人都已經死了,在削人的時候人是不能斷氣的,而且最後的時候你知道是怎麼死的麼?”
“不知道。”那人順其自然的往下問,還帶著一種肅敬之情。
“一劍直插心髒!”我陰狠的說完最後一句,那人不自覺的身子動了下。害怕了麼?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人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
我冷嘲一聲。
“因為你在學我殺人。”我很淡定的說了一句,誰知道他竟然身形有些抖動,我還以為他有多堅強呢,畢竟在人死了削人也是有勇氣的。
“你……你是魔女?!”語氣帶著不可置信。
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是魔女?難道我長得不單純麼?難道看我這個樣子很容易將魔女和我聯係起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