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看來,是真的不能回來了。
嘴角一抽,君旭陽剛才的話還回蕩在耳邊,在君旭陽的眼中,自己到底是什麼呢,當初君旭陽明明對於君桓那麼的寵愛,隻是一聽說君桓不是自己的孩子,便是讓人將君桓處死,還是自己偷偷地將君桓送了出去,才保住了君桓的一條小命。
當初謝燕也已經被君旭陽寵上了天,做出來的那些愚蠢的事情,連帶著君若都不希望一一回憶,可是,結果呢?
還不是被君旭陽親手殺了。
現在,君旭陽什麼都沒有了,意思是更加可以放手一搏了,是嗎?
嘴角一勾,真是可笑,身後,是梁國侯府的牌子,眼前的小廝向著自己低了低頭:“王妃,回去了。”
君若點了點頭,坐到了轎子裏麵,這件事情,她會查,無論前方有多少的艱難險阻,她也會查,查個水落石出,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真相,讓娘親像君寧一樣,從罪惡的罪名之中解脫出來。
轎子搖搖晃晃,早就知道,和君旭陽的談話不會有多少的開心。
三夫人走到了屋子裏麵,手掌一抬,看著君旭陽的模樣,心中也是無奈,卻隻是輕聲開口嘮叨了兩句:“侯爺,莫怪妾身多嘴,咱們侯府這一年來人是越來越少,若兒回來,本來也是蠻高興的事情,慶王爺也算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您剛回來,動什麼肝火呢。”
君旭陽伸手,摔碎了白玉的杯子,冷哼了一聲:“婦道人家,多嘴!”
眉心一皺,便是站起了身子,向著門外走去。
三夫人跪在地上,再也沒敢開口說話,嘴角一抿,直到君旭陽出了門,才是半跪著身子,將地上白玉杯的碎片一枚枚都收了起來。
君旭陽走到了門口,卻又是回頭看了一眼,嘴角一動,歎了一口氣,這世間,果真再少有那麼倔強的有個性的女子,隻是自己明明遇見了,卻不屬於自己,隻能破壞掉,有時候,也不懂自己,隻是為什麼,君若卻也是,生了一副倔強的模樣。
君若回到慶王府的時候,玲瓏趕忙上前,頭一垂,輕聲開口叮囑:“小姐,王爺已經在屋子裏麵等了你多時了。”
君若點了點頭,開了門進到了屋子裏麵去,門剛剛打開,穆晟軒便是迎了過來,眉眼一皺,滿滿的擔憂,隻是看著眼前的君若開口道:“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確認完君若沒什麼事情之後,穆晟軒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和君若一起走到屋子裏麵坐了下來,又是開口:“你不讓我去試探一下君旭陽,反而自己去了,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雖是責備的話語,語氣裏麵,卻是滿滿的擔憂。
君若的眉目一頓,聲音很輕,卻隻是開口道:“我不是為了你去的,我是為了自己去的。”
語氣之中,是滿滿的疲倦,這一下,卻更是嚇壞了穆晟軒。
穆晟軒的手掌碰觸著君若的胳膊,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君若,又是開口道:“到底是怎麼了?”
眉心一皺,滿滿擔憂。
君若抬眸,倒是沒了剛才疲倦的模樣,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沒怎麼,隻是對於君旭陽,又多了兩分的失望。”
身子一頓,向著後麵倚了倚,真的,有點累了,特別是聽了君旭陽說那些話之後。
穆晟軒的身子向前,順勢將君若攬在自己的懷中,嘴角一頓,卻聽君若開口道:“我這一次,是去為了我自己問些事情,問一些有關於我娘親的事情,我隻是想知道,我娘親當初究竟是怎麼死的,為什麼直到死了這麼多年,人麼提起梁國侯府曾經的正房夫人,要不然就是一臉的茫然,要不然就是滿臉的厭惡,避而不談,看來,君旭陽,還是沒有半點想要告訴我的意思,可是,我大概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好事情,現在,我隻需要一直調查下去便好了,隻是,不管是如何,有一點,我是可以確定的。”
眉眼一抬,看著穆晟軒:“君旭陽的心,已經不屬於你們了,你們若是有什麼打算,最好還是盡快行動的好。”
穆晟軒點了點頭:“今日在大殿之上,他對我態度殷勤,我卻始終記住了你的話,沒有向他拋出橄欖枝,我想,他這麼做,應該是已經和聖上聯手,準備一起來處置我。”
君若點了點頭,看向前方:“隻是不知道,我的這個決定,會不會帶給你更多的困難。”
畢竟,之前,君旭陽還是可以做一做表麵上的文章,可是今日君旭陽最後的話也是再明白不過。
難道,是連表麵上的文章都不想做了嗎?
嗬嗬,真是可笑。
穆晟軒的眉目一眯:“無妨,隻是到了最後,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你要不要……”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君若,不管君若現在說的話是多麼的無情,穆晟軒擔心,若是君若日後後悔,自己卻已經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們兩個之間的傷痕,才是穆晟軒最不想要看見的。“
君若搖了搖頭,眉眼定定:“就這樣吧,我去查看當年的真相,你便是放手去做,我知道,你有你的夢想,無論前方又再多的險阻,你也不會放棄的,對吧。”
穆晟軒看著君若,伸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君若的鼻子:“你呀,就是太機靈了,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幹嘛還要說這樣的話。”
君若笑了兩聲,倒是沒有繼續說別的什麼,隻是窩在了穆晟軒的懷中。
她記得靜涵曾經說過,穆晟軒到了最後,成功了,隻是,自從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貌似很多事情都和靜涵記憶之中的不再相同,君若別無所求,隻是希望,穆晟軒,還能喝以前一樣,完成自己的願望。
一次也好,兩次也好,她都想看見穆晟軒坐在那個本來就應該屬於他的位子上,為他離開的娘親們,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