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霆嗬嗬嗤笑,“小丫頭,別太狂。”
蘇嫿清雅一笑,雲淡風輕地說:“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是你兒子追得緊,我才沒換人。但凡我灑脫一點,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如果不是念著和他那三年的感情,誰要忍受你?”
說到這裏,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顧傲霆,“一旦我換人,顧董這個瓶子就要帶到百年之後了。
所以你最好識趣點,別背地裏對我媽動手腳,否則我會比你更陰。”
她是笑著說。
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重。
但就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顧傲霆隻覺得左手掌心一陣刺痛。
是心理上的疼痛。
怕蘇嫿再對他動什麼手腳,他一聲不吭,站起來就走。
表麵鎮靜如常,心卻是慌的,亂的。
出了大門。
助理迎上來,看一眼他左手掌心,“恭喜顧董,瓶子終於拆下來了。”
顧傲霆總覺得他這話充滿諷刺。
他沒好氣地說:“快看看我後背,有沒有粘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助理繞到他背後,仔細查看一番,“沒有。”
顧傲霆這才鬆口氣,“這丫頭太陰了,一個破瓶子,折磨了我好幾個月。”
助理忍不住說:“其實蘇小姐人挺好的。公司給她的代言費是五百萬,她不缺這點錢的。接這個代言,不過是想給彼此一個台階下。因為您是顧總的父親,她也是怕顧總夾在您和她中間為難。她就是太為顧總著想了,換了別人,早就拐著顧總和您斷絕父子關係了。”
顧傲霆眼神一硬,帶著刺地瞪著助理,“顧北弦給了你多少好處費,你要這麼替蘇嫿說話?”
助理的臉一瞬間變了色,“顧董,我一分錢都沒收,真的。”
“他威脅你了?”
“也沒有,他就是,就是讓我在你麵前,多說兩句實話。”
顧傲霆鼻子哼出一聲冷笑,“好啊你,拿著我的錢,卻替他說話。難怪呢,前些天就感覺你不對勁了。”
他一甩袖子,大步朝車子走去。
助理急忙追上去,“冤枉啊,顧董,我也是為了你們父子倆關係更融洽。”
十天後。
約定時間,蘇嫿進攝影棚拍廣告。
是第一次拍廣告。
不過她絲毫不膽怯。
閃光燈哢哢哢地照在她臉上,剛開始眼睛會情不自禁地眨,但是很快就適應了。
因為從小臨摹古畫,蘇嫿具有很好的藝術細胞,特別會尋找鏡頭。
攝影師抱著專業相機,不停地誇讚道:“不錯,不錯,看這裏,對,就是這樣,很好,太棒了!”
拍了一上午。
中間換了四套衣服。
結束拍攝。
蘇嫿去化妝間換衣服,正拆著耳朵上的耳環。
化妝間的門被推開。
蘇嫿抬頭。
看到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走進來,男人眉眼英俊深邃,氣質矜貴。
是顧北弦。
蘇嫿驚喜,彎起眉眼,笑容清甜。
要不是旁邊還有人,她就站起來撲到他懷裏了,“你怎麼來了?”
顧北弦遞給她一杯少冰加正常糖的楊枝甘露,“到中午了,想著你拍了一上午辛苦了,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麼?”
“火鍋可以嗎?”
顧北弦眉心微蹙,“你胃不好,少吃點辣的。”
蘇嫿黛眉微擰,“我最近幾天嘴裏沒味,就想吃點辣的。”
她一擰眉,顧北弦立馬變了語氣,“好,你說吃什麼,咱就吃什麼,聽你的。”
“撲哧!”旁邊有人笑出聲。
顧北弦這才發覺沈鳶也在。
他對她印象並不好,沉著臉問:“你怎麼也在這裏?”
沈鳶聳聳肩,“我辭職了,現在跟著嫿姐混,做她的助理和徒弟。”
顧北弦表情微冷,“做蘇嫿的助理就乖乖地做,但是,不要拐著她去下墓,更不要騙她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放心好啦,考古隊的工作我已經辭了,不會帶嫿姐去做稀奇古怪的事,頂多帶她去盜盜墓。”
顧北弦臉色陰冷下來,對蘇嫿說:“把這個助理辭了,我重新給你找個省事的。”
蘇嫿拍拍他的手,“沈鳶逗你的,盜墓犯法,我不會做犯法的事。”
沈鳶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所謂的高冷男神,一遇到蘇嫿,秒變忠犬。
笑著笑著,她笑不出來了。
好羨慕啊,也想找個這樣的男人,來玩玩感情。
一行人去了火鍋店。
進包間的時候,碰到了周占。
隔老遠,周占就熱情地揮著手,朝顧北弦和蘇嫿打招呼:“弦哥好,嫂子好!”
落到沈鳶身上時,他漫不經心道:“沈老鷹好。
”
沈鳶皺眉瞪著他,“我叫沈鳶!沈鳶!沈鳶!”
周占懶懶道:“還是沈老鷹好聽,霸氣,好記。
我記性差得要命,一般人的名字扭頭就忘,卻記著你沈老鷹。”
蘇嫿覺得這倆人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見周占是一個人,又杵在那裏不肯走,隨口讓道:“跟我們一起吃吧,吃火鍋人多熱鬧。”
周占求之不得。
前些日子周品品和顧北弦鬧僵了,他正愁沒機會緩和關係呢。
私下約了顧北弦幾次,都被他拒絕了。
進了包間。
上菜。
顧北弦一張俊臉,清冷得像冬天玻璃上的霜花。
他推了個應酬,好不容易抽個空和蘇嫿吃個情侶餐,結果一個兩個的都不識趣,上趕著來當電燈泡。
要不是給蘇嫿麵子,他早就把這倆人轟出去了。
菜煮開後,顧北弦拿公筷給蘇嫿撈羊肉、魚丸,把她麵前的盤子堆得老高,“拍了一上午的照片,都累瘦了,你多吃點。”
蘇嫿哭笑不得,拍個照片哪裏就能累瘦了?
她攔著他拿筷子的手,“夠了夠了,我吃不了那麼多。”
周占嘖嘖幾聲,“嫂子命真好,弦哥這麼寵你。
”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顧北弦清冷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點,端著架子,說:“是我命好,娶了蘇嫿這麼好的妻子。”
沈鳶哪壺不開提哪壺,“顧總,你們倆還沒複婚,嫿姐是你前妻。”
被戳到軟肋,顧北弦漆黑的眸子沉了沉,不高興了。
周占坐在沈鳶旁邊,抬腳踢了她的腿一下,意思是: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沈鳶比蘇嫿還直,拿眼斜他,“你踢我幹嘛?”
周占撈起一塊牛舌頭朝她嘴裏塞,“吃!吃!吃!吃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鳶往外吐,“燙!燙!燙!你要燙死我嗎?”
蘇嫿看看周占,再看看沈鳶,感覺奇奇怪怪的CP出來了。
手上忽然一熱,顧北弦的手覆過來,拉起她的手,“我們去隔壁再開個包間,這裏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