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9章:九陰真經

落難一別幾春秋,痛思親人複夏冬;

朝朝暮暮心有情,四季相替何時歸。

夜空黑黑獨自坐,櫻花片片落紛飛;

潮水渤渤聲響雷,含恨悠悠殺氣行。

仇懷肝腸誰能解,愁記白頭曆九陰;

十指一展形似魔,陰霾一笑奪人魂。

在盧友天得知了妹妹還活著的消息後,當日下午就和圖雅收拾好了行裝出了汴京城,他們兩人急於鞭馬,恨不得馬上回到榆關海邊相見盧雨柔。可是誰能想到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溫文爾雅、善良多情的盧雨柔,在她的內心隻有恨、隻有愁,而恨與愁所能產生的心理就是仇。

自從盧雨柔記下《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後,黃裳懊悔不已,他知道盧雨柔每晚三更在天靈地氣彙集之時出去調息,其實是在練就內功之力,因為黃裳能用自己的內功感覺到盧雨柔的內力再漸漸而生。這晚,榆關海邊潮水渤渤作響,一波一波打向岸邊的礁石,黃裳躺在炕頭卻不能入眠,就在他考慮怎樣為盧雨柔化解心病之時,忽然自己經脈勃勃息動,一股內力從屋外襲了進來,黃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仇家尋上了門,故悄悄開門出去查看,隻見盧雨柔背坐在櫻花樹下,十指張開形似鷹爪般,她頭頂上麵的櫻花瓣片片飄落。

黃裳運功起掌輕輕一探,哪知一股陰勁的內力將他的掌抵了回來,使得他不由一驚,沒想到還不到一年光景,這麼短短的時間她盡將《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練得超了三成,要是讓她這樣練下去,加之她現在的情況難說以後會禍害江湖。黃裳舉步輕輕靠近坐在櫻花樹下的盧雨柔,走近後離她一步之距,悄悄運功於掌準備一掌將她打翻,廢了她的內功。

就在這時一股清風吹來,月光露出了頭,將盧雨柔的麵部照的更加的白淨,站在她身側的黃裳立即清晰地見到她臉上掛滿了淚水,而在她臉上留著一副傷情慈祥的麵容。此情此景又使得黃裳不忍心下手了,他將內力收回丹田,放下掌來退身回到了屋裏。

而盧雨柔早就感覺到了黃裳站在自己的背後,一股內力在她的身後試探了幾次,內力時強時弱,盧雨柔料定黃裳此舉是在試探自己的內功及心態,並且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廢了自己的內功,如是自己反抗那是黃裳的對手,定被一掌打廢全功盡棄。所以自己屏住呼吸,靜心思痛,沒想到黃裳居然放過了自己,盧雨柔大歎一口氣,倒在了櫻花樹下。

翌日清晨,盧雨柔不見了蹤影,圖雅的母親和黃裳到處尋找,當來到海邊時卻被附近的漁民拉住了,他們被漁民帶到村中,又帶到一戶漁民家中。

一進門那天在海邊的年青少年就衝了過來,指著黃裳他們叫道:“看看,你們家的那瘋婆子幹的好事!”

說罷,拉著黃裳就往房屋裏間走,進去後一看隻見一名少女躺在炕上,而少女見有外人進來,立即用手捂住臉麵失聲哭泣,塔娜走近安慰著少女,輕輕將她的手拿開,哪知一看驚得她退後數步,黃裳鄙見也是懊悔昨天怎麼心慈手軟沒廢了她的內功。

少年道:“今天一大早,我約妹妹前往海邊拾貝殼,哪知又遇你家那瘋婆子,見到她後我們躲著走,沒想到她一把將我抓住,我正要反抗卻不知道她今天的力氣大如牛,一把就將我甩進了海裏,妹妹見我掉進了海裏,拾取海石就要扔她,誰料她速度極快,一把抓住我妹妹的手腕,將她拎翻在地。我遊上岸頭又去拉她,卻被她推了出去,我摔得一時起不了身,眼睜睜看著她騎在我妹妹身上伸出十指抓她的臉麵。”

少年說罷泣不成聲,躺在炕上的少女也是聲淚俱下,但被苦澀的淚水清透臉上傷口,一時痛得高聲叫喊。黃裳和塔娜看在心裏,一時無言以對,黃裳取出一定金子塞給少年。

說道:“孩子,先行給你妹妹療傷去,我自會處理她。”

就在這時,一名漁民衝了進來,急忙告訴黃裳道:“你家草屋著火了,快去看看吧!”

黃裳、塔娜聽後立即趕往他們建在榆關下的草屋,隻見大火中燒,黃裳忽然想起了什麼,奮不顧身躍入了洶洶燃燒的草屋中,一眼就看見那口大紅木箱子鎖眼已經被撬去,一股白磷味散布屋內,地上還殘留著《九陰真經》的下部殘片,黃裳立即拾取躍了出來。

黃裳拿著殘片,說道:“鑄成大錯、鑄成大錯!早知道一把火燒了好。”

原來是盧雨柔昨晚想了許久,為了報仇雪恨,她決意盜取《九陰真經》的下半部。且對黃裳畏懼的她,生怕他廢了自己內功,故一不做二不休,先傷害了海邊拾貝殼的兄妹兩人,讓漁民家來人找黃裳和塔娜麻煩,在乘機盜取《九陰真經》。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得是,當撬開紅木箱時,一團火焰就冒了出來,《九陰真經》也立即燃燒了起來,隨即草屋也燒了起來,盧雨柔怎麼也不能將烈火撲滅,再看《九陰真經》已經燒了一半,無奈拿起《九陰真經》的殘部就衝出了房屋。她沒想到黃裳為防止他人盜取《九陰真經》,故在書上和箱子裏放置了白磷,隻要一開箱子遇到空氣就會自然而毀。

隔日,那名少年慌慌張張地找到黃裳,說是見到那瘋婆子在榆關上麵,黃裳聽後立即跟隨少年和眾村民前往,他們悄悄地向殘損的關隘圍攏。真如少年所說,隻見頭發淩亂的盧雨柔坐在榆關城頭上麵,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九陰真經》殘篇,在海風吹拂下,她那長長的發絲隨風擺動,細看一番多了一半白發。那少年心急,拾取一顆石子就扔了上去,被驚到的盧雨柔嚇了一跳,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眾人。

黃裳也沒有料到,這些村民想把她打死為那小妹妹報仇,她在這些村民心中就是一名瘋婆子。因為她坐在城關高處,村民爬不上去,就拾取石子扔她,黃裳盡力阻止,可氣憤的村民不聽黃裳的話,一直用石子打她,打得她站起身來用手擋避。

盧雨柔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銀鈴公主。”

黃裳一聽知道麻煩來了,她在村民的群攻中,又受了不小的打擊,意識又開始混亂了,如是不馬上製止村名的行為難說會出事的。

黃裳道:“眾鄉鄰,聽老夫一言不要打了,我會去說服她的。”

誰料還是沒人聽,那少年叫道:“她將我妹妹抓得不成人樣,這瘋婆子留下來也會害了別家妹妹。”

說完,帶頭繼續向盧雨柔扔出石塊,雨點般的石頭紛紛落下,打得她四處躲閃。

突然,盧雨柔一腳踩空落了下來,村民們一擁而上,不顧黃裳的阻攔和欠解,推開他就衝了過去,黃裳也不能見死不救,運功丹田準備相救。

就在這時兩聲慘叫而起,眾村民嚇得退了回來,黃裳躍了過去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隻見盧雨柔額頭已經被打破,麵目驚愕憤怒,左右手十指張開呈鷹爪般,各抓一少年腦袋瓜子。

黃裳急忙欠道:“孩子,不要這麼做!快快放了他們。”

哪知那少年卻不知命懸一線,還在拚命地踢打著盧雨柔,一腳揣在她的小腹上,使得她一痛右手五指收縮‘哢嚓’一聲,右邊那少年頓時鮮血從他的麵門流下,眼睛一閉死了。

“啊!殺人了。你這瘋婆子,你這瘋婆子,快放了我!”

少年嚇得驚叫了起來,手腳並用踢打著她,其他村名也沒想到這人會有武功,再次退避數步。

黃裳也沒想到她盡會殺無辜之人,而且短短一日內盡會使用《九陰真經》裏的招式‘九陰神爪’了!正當黃裳還要欠說時,隻見盧雨柔臉上露出了陰霾的一笑,且冷酷、且恐怖。

(注:‘九陰神爪’是《九陰真經》的招式之一,這招式是‘九陰白骨爪’的前身。)

黃裳一看立即意識到她要殺人了,但還沒等他采取相救措施時,盧雨柔飛身躍起,提著這少年腦袋瓜子在空中一個旋轉,即時左手五指緊緊摳進了他的腦袋裏,且脖子也同時被擰斷,自前向後轉了一個彎,叫都沒叫出聲來即時氣絕身亡。

黃裳驚歎道:“孩子,你好心狠手辣!今天我便廢了你的武功,不能讓你誤入歧途。”

說罷,黃裳躍了過去,從空中一拳打向盧雨柔,誰料她避讓很快,縱身又飛到了關隘之上,黃裳看在眼裏又是一驚,她那輕功已經運用自如了,形式很像‘梯雲縱’。可見怨氣也能提升內功修煉,黃裳懊悔不已!

緊接著黃裳也躍到了關隘之上,眼看盧雨柔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兩人相互對視著,而此時的盧雨柔已經變了一個人,她雙足相交而站,張開雙掌撐直了十指,頭發淩亂地遮住了臉麵,不時被清風微微吹起,一雙仇世的眼睛瞪著黃裳。

黃裳道:“孩子,你無路可去的,迷途知返吧!”

盧雨柔聽後,回道:“我恨他們,他們口口聲聲說愛我,口口聲聲答應我要照顧我,可是全都離我去了!他們還要殺我、侮辱我!你也要殺我嗎?”

她邊說邊搖著頭,意識越來越混亂,又不時喊著‘我是誰、我是誰!’突然,揮舞著雙爪朝著黃裳抓去,黃裳不急不忙使出同樣的招式,迎著盧雨柔的雙爪而上,即刻兩人利爪交織在了一起,黃裳運功收緊十指,用力向內一夾,盧雨柔頓感十指疼痛,又被黃裳夾著十指雙手一交,被從前轉了過去,後心正對著黃裳。

盧雨柔知道黃裳要廢自己武功了,不顧手指折斷的疼痛,拚盡全力向前躍出,‘哢嚓’幾聲又一聲尖叫,她猛地向關外撲去,以此同時黃裳一掌從她後心打來,因她向前撲不料沒打中後心,但還是打在了她的左肩處,即刻盧雨柔一口鮮血噴出,加之黃裳的這一掌力,盧雨柔整個人向著關外飛了出去。

黃裳收掌伸手想把她抓住,可是這次卻一把抓空,眼睜睜地看著她飛出殘損的關隘,待黃裳衝了過來一看,盧雨柔已經迅速下落到了海麵,‘噗通’一聲,一朵浪花濺了起來,盧雨柔仰麵沒入了海水之中,待波瀾消失後卻不見她身體浮起。

黃裳道:“孩子,我該怎麼向盧兄弟解釋。”

話說何冰水為阿林妹解了情毒後,四人一行出了桂州府,準備乘船沿湘水北上去潭州,繼續尋找木婉清,而何冰水一路上卻不遠不近跟著他們,這讓阿巴石很是惱火。來到船塢口時,阿巴石將她擋了下來,問何冰水跟著他們幹嘛,但何冰水吱吱嗚嗚說也說不清,一臉茫然的樣子。

阿林妹坐在船上,說道:“阿哥,你讓何家妹子上船來吧!別為難於她。”

段正興和張素素也表示同意,點了點頭讓阿巴石放了何冰水上船。船開了,五人不語默默對視而坐,何冰水也感到有些尷尬,隻有起身行出船艙獨自一人坐在船頭。其實,何冰水也不想跟著他們而來,無奈桂州府百姓對她很是敵意,再者失去了親人的她沒有落腳的地方,故見段正興他們出了客棧後,一路尾隨,心想走到哪裏算哪裏吧!

這日船行到了潭州,天下起了大雨,四人一一下了船,何冰水還是緊跟在他們後麵。突然,一名婦人的呼救聲傳來,四人循聲趕去查看,隻見江邊圍滿了人,那名婦人癱坐在岸頭哀求船夫相救她落水的小兒子,可是那些人卻要收了婦人銀子才肯下水,婦人沒有銀子急得給他們磕頭求情,待段正興取出銀子相救婦人時,那水中孩子已經沒入了江中。

婦人見了更加著急,手舉銀子磕著頭請船夫下江救人,哪知船夫說道:“收你銀子也是托詞,並不是我們不想救你孩子,你看看今日這江水甚急,我們兄弟下去也是死路一條。”

阿巴石嗬斥道:“你們怎麼這樣子?拿了銀子也不救人。”

船夫聞之,回道:“有本事你下去救人啊!”

阿巴石聽了也是難堪,急著脫了衣服就要下去救人,卻被阿林妹一把拉住,問道:“夫君,你會水嗎?”

阿巴石急了,拉著張素素的手說道:“這如何是好?眼見這孩子落水,我卻無能為力。”

話才說完,一名女子身影快速閃過他們身旁,‘噗通’一聲跳進了江水之中,很快就被端急的江水淹沒,眾人圍在那裏查看,隻見從江底冒起串串氣泡,正當那些船夫搖著腦袋要離去時,女子單手馱著小男孩從江麵不遠處浮出了水麵。

張素素首先見到,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何冰水,急忙叫阿巴石前去幫忙,阿巴石往船夫手裏搶過一條韁繩,跑了過去用力一甩將韁繩扔向江水中的何冰水,何冰水左手一把抓住韁繩,右手駝住小男孩,在阿巴石的拉扯下很快被救上了岸。

眾人及小男孩母親立即跑過來查看,隻見小男孩不動蕩,臉色慘白死死地躺在地上,小男孩母親見到暈厥了過去。何冰水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先叫阿巴石將小男孩倒了過來,伏在阿巴石膝蓋上將喝進體內的江水全都空了出來。

見水空完何冰水扯開自己濕漉漉的外衣,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子,打開後又抖出一粒紫色藥丸,將藥丸含在自己口中,俯下身用力擠開小男孩的口唇,口對口將藥丸送進小男孩口裏,再取來一碗熱湯,喝了一大口後,再次口對口將熱湯送進小男孩口裏,之後將小男孩扶起斜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撫壓男孩胸口及肚髒,張素素和阿林妹各要過一把雨傘一人站一旁為他們撐傘避雨。

片刻後,小男孩一口氣接了上來,隨即臉色開始慢慢紅潤了起來,額頭上居然滲出了汗珠,他母親見了欣喜若狂,急忙向著何冰水叩頭拜謝,但何冰水卻開始神情恍惚了起來,隻見她臉色通紅、呼吸急促,抬了一下手就暈倒了過去。

張素素急忙將雨傘遞給阿巴石,蹲下身去查看何冰水,段正興也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腕一探脈象,發現這脈象和阿林妹中情毒時的脈象相同,她居然中了自己的情毒。

段正興叫過阿林妹和她言語了幾句後,阿林妹走向那婦人說道:“這位嬸子,你看我家這妹子可能受了風寒暈厥了過去,我們外道而來,能否借你家住宿一晚。”

何冰水救了自己的孩子,婦人感激還來不及的,立馬點頭同意了,阿巴石為婦人背著小男孩,張素素和阿林妹攙扶著何冰水在婦人的帶引下一前一後向婦人家行去,段正興跟在後麵緊緊盯著何冰水,深怕情毒一發不可收拾。

來到婦人家,她家相公一聽相救他們孩子一事,立即磕頭拜謝,在得知何冰水生病時,安排了他們兩人居住的上房給何冰水躺下,並詢問是否要找大夫看望。

段正興道:“這位大哥謝謝你好意了,我家這妹子是老毛病了,害不得風寒,躺下休息下就會好的。”

說罷,婦人相公退了出去,段正興立即吩咐阿林妹和張素素為何冰水換衣,在她身上尋找解藥,他與阿巴石則退出屋外。

不多時,阿林妹打開門叫他們兩人進去,段正興首先問道:“解藥服下了嗎?”

阿林妹和張素素對看一眼,阿林妹回道:“尋遍她全身隻有那瓶紫色藥丸。”

段正興和阿巴石也是對看一眼,阿巴石道:“遭了,難道是她在救小男孩時,不慎將解藥掉進了江裏。”

就在這時,何冰水醒了過來猛地做起,段正興和阿巴石兩人立即轉身回避,誰料何冰水換了濕衣後並沒穿衣,隻是蓋著被子。張素素和阿林妹立即拉起被子給她遮住身體。

而何冰水朦朦朧朧地看著阿林妹說道:“郎君,我們拜堂了就是夫妻,今晚我將以君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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