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血色魚兒佩 第七回(下)何為打擂

‘咚’一聲鼓響起,好似在暗示高個子一般,在聽到鼓聲後,高個子一腳踢起那長長的腿子,徑直踢向漢子的頭顱,因為他的手腳很長,離著漢子不遠就率先攻來,漢子猛地反應過來出左手格擋,那料高個的腿法生猛,隔著他的左手臂硬生生的將他踢翻在了擂台上。漢子本想起身,可又被那高個子又一腳踢來,正中他的下顎,翻了一圈後倒在了擂台上。

待拖下方臉漢子後,又一名長腿漢子躍上了擂台,他喊道:“敢就報上名來,讓我嚐試下你的腿法。”

高個子不屑的回道:“大越國人稱我高力士,這不是什麼腿法,這是泰家拳,真正的本事你還沒領教的。”說完,高個子‘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長腿漢子聽他笑語,有點火氣上衝,叫道:“什麼狗屁泰家犬?讓你嚐試下我家傳的螳螂腿。”

猛地,漢子右腿踢起,上下擺動開來,可是那高力士站在原地不動聲色。漢子一急率先攻了過來,一腳踢起被高力士踢腿對上,兩人都是長腿,在擂台中兩隻腿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字形。高力士猛壓,想將漢子的腿壓回,可被漢子猛地頂住。兩人僵持了一下,高力士伸出那長長的手臂一拳打來,漢子出手向外一擺,將高力士的拳擊打開。

漢子罵道:“好你個陰險的稿裏屎!”

罵完,漢子伸出右臂彈住高力士踢起的大腿,迅即縮回自己的腿根,又如似螳螂展臂一般猛地踢出,高力士不防,猛地被踢到了擂台邊上,還沒站定腳跟時漢子飛起一腳硬是將他踢下了擂台。

這時,台下的眾人歡呼聲起,盧柳青他們也是為長腿漢子拍手稱快。可就在漢子站在台子上向著大家行禮時,那高力士違背比武原則,恨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高高躍起後踢出他那長長的腿子,迅猛的踹到了漢子的胸口上。漢子被踢後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剛要回擊,又被急攻而來的高士力重拳打在頭顱上,並出雙手抱著他的頭往膝部上猛頂,又踢提起一腳將他踹翻。

漢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的攻擊打得頭破血流,用手撐著身體還想起身,可那高士力又高高跳起,一隻腳跟一收,用膝部朝著漢子的脊梁就猛地自上而下殺來,眾人一看這廝要取漢子的性命。

可就在此時,一人從人群中脫穎而出,他飛身躍起從後麵緊緊勒住高力士的脖頸,自空中向後一拉,高力士偏離了方向,那膝頂‘咚’的一聲重重的壓在了擂台上麵。

此人放開高力士,扶起漢子後叫人將他抬下了擂台,轉身指著高力士道:“你真如這漢子所說,真的是陰險歹毒!”

盧柳青和範忠等兄弟一看,原來此人正是何為,在他們聚精會神的看著比武時,何為已經獨自來到了擂台側麵,他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想上擂台一展自己的武藝,教訓下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番邦。

此時,兄弟們見他上了擂台,也都擠到了擂台前,囑咐道:“好兄弟,就看你的了。”

何為一抱英雄拳,回道:“諸位兄弟放心,這廝我三招內將他擰翻。”

言語罷,何為徑直走向擂台中站定,雙足馬步踏開,左手出掌向前畫出,右手出掌越過麵門向後畫出,雙手之間形成一個半圓,這便是何為擒拿手的攻擊姿勢。

何為道:“稿裏有屎,放馬過來。”

高力士一聽何為罵他,更跳將起來,將那長長的腿子踢出,直擊他麵門而來。何為不急不慢,見那腿子踢來時身體向另外一側一閃,同時出手抓住他的腿子向前送出,高個子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拋了出去,差一點就被扔下了擂台。

眾人見到,片刻間‘哈哈哈’大笑聲響起,這高力士站定腳跟後,看了一眼少康王,兩人眼色一對視,少康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意思叫高力士再來。

高力士回身問道:“這是那路子拳法?”

何為道:“這是我家擒拿手第一招:霧裏探花。還有膽量的話不凡再來試一試我的第二招?叫你狗吃屎。”

高力士聞聽何為又罵自己,便使出長拳再次攻擊過來,他雙手較長於他人,左右開攻時好像在揮舞著兩隻棍棒。右拳擊來,何為並不接他的拳路,隻是出左臂向外一擋,反手向著他的胳膊下一繞,便抓住了他的右手腕,又用力攥著他的手腕一擰,高力士疼得立即擊出左拳打來,本想逼迫他放開自己,哪知這一拳打來卻被何為用右手掌正手接住。再次握住他的拳頭左右一轉,後又向前一拉,‘咯噔’一聲這廝的右手腕關節處便錯了位。這是第二招使完,何為便用肩頭往他的胸口一頂,就將他頂到了擂台的一角,看著他抱著手腕疼痛的叫喊著。

何為道:“這是第二招:奪人命脈。”

說罷,不再等高力士主動攻擊,立即使出第三招攻擊了過來。高力士手腕錯位、疼痛難忍,便踢出長腿反擊。哪想一腳踢起,何為迅疾蹲下並一個梭腿滑出,瞬間滑到他的身下,使出掃盤腿一擊,便將他撂倒撲在了擂台上。見他想起身,何為躍起雙腳緊緊夾住他的右腿折向他的背脊,這廝疼得四下撲騰起來,想將何為摔下身來,可是卻被何為出手壓住他的頸部。

何為手腳相交使得高力士動蕩不得,眾人在台下看到,何為好似睡佛一般側壓在高力士的身上。

何為也道:“這是第三招:睡佛壓頂。”

“好好好,真是好功夫。”語出,少康王站了起來,他看著被何為壓在身下的高力士,示意他不要再做反抗,別再丟人現眼。而後,自己徑直走向何為,請他放開高力士,又雙手一抱拳,對著何為行了個英雄禮。

何為放開高力士後,一躍而起也對著少康王回了禮,兩人站在擂台中對視相向,在不語中各自打量著對方的實力。何為想,這廝在衙門內的出招,可見這人的內功還是相當了得,且身手有點近似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旋風掌④,但又不太相似,難道這廝去過少林習武不成?

少康王也在打量著何為,知道他剛才隻是用了基礎的招式就擒住了高力士,但在看他運功中或是出手時,感覺他那體內內氣湧動,可見今天遇到了對手,不可小視。

在兩人圍著擂台的中心繞了幾圈後,突然間,少康王雙臂一展,一股強勁的內力從他的臂下而出,何為感覺到也是雙臂畫出,氣沉丹田準備應戰。

何為道:“少康王,出招吧。讓我領教下閣下的功夫。”

未了,少康王先發製人,右掌收回一掌打來,同時身體也跟著掌向前推出。何為見狀首先回避這一掌力,一踏地麵向後躍出,可還是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內力形成的掌風從臉頰上劃過。

少康王見何為不敢接招,到有些顯得得意了起來,接連發出數招逼迫何為回旋於擂台上。台下的眾人也是為何為緊緊的捏著一把汗,都沒想到這廝的內功盡然練得這般純厚。

其實,何為並不是怕他,而是在觀察著他出招的套路,擒拿手最為關鍵的就是分解他人功夫路子,從中破解,出奇製勝。在經過了數招的回合後,何為拿準了少康王的功夫路子,那就是出掌猛攻、回掌急襲,以內功推動掌力攻擊他人,再尋路子化解他人招式。

拿準後,何為不再回旋,回身出掌接住了少康王的掌力。少康王一驚,真的就回掌急襲,一掌向著他的腹部打來,哪想被何為一掌向下抓住,提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身體上扯,近身時有用肩頭一頂,便將他頂了出去。

少康王立足站定,再次雙臂一展,如似大雁一般的展翅開來,那手型便形成無數幻象,給人看得不知道那隻手才是他的真手。可在何為看來,已經將他的路子分清,即使他真有千手,分解他的套路也不在話下。隨即一畫雙臂,一道氣流形成一個無極氣場,左右手出掌於身外,一前一後晃動開來,那看上去就像猛虎獵食一般。

不服氣的少康王率先攻來,他騰空而起,數掌從何為的頭頂上打來。何為出招向上一頂,先以內力頂出,立即兩人的內氣碰撞在了一起,‘轟隆’一聲相互化解開來。下落中的少康王便一掌打來,何為頭一偏,出左手接住,撐著他立於空中。少康王不解,又騰出另外一隻手打來,何為不急不忙,出右手接住,並迅猛的將他拽了下來,右手肘子甩起,一擊將他打得後退了三步。

緊接著何為攻上,一腳踢來,少康王立即避讓,哪想何為身體一側,靈活的繞到了他的身後,出右手插向他的左肩頭,左手順勢抓住他的左手腕,向下一擰,少康王疼痛的順著何為的路子蹲下了身。即刻台下聲聲響起讚歎之聲,口口‘英雄’二字讚之。

忽然間,那少康王乘何為不備,從鞋底間抽出一把小匕首,猛地刺進了他的大腿根上。何為痛得鬆了手,少康王一躍而起抽身落在了擂台的另外一角。

何為是哪個怒啊,一下拔出刺進腿根的匕首摔在了擂台上,抬起手來指著少康王道:“卑鄙的小人,今天不擰翻你我何為自廢武功,在眾武林豪傑前謝罪。”

話音落,何為忍住疼痛一躍而起,如似猛虎一般撲向少康王。少康王出手相擋,卻被何為自空中抓住,隨即回旋於他的身後,將他的手臂折於脖頸間,又一腳踢在他的腳腕子處,‘噗通’一身,少康王又跪在了地上。

見他還想反抗,何為一聲大吼道:“虎嘯擒王,看你還怎麼動?”

隨即抓住他的另外一隻手臂,出腿一蹬,便自身後踏在他的後背心上,隻要少康王一動,何為就拉住他的雙手用力猛拽,加之一隻手是繞過他的脖頸被擒住的,少康王感覺呼吸不暢,無奈求饒。

少康王道:“英雄,快鬆手。我服輸了!”

何為當乃英雄好漢,見他求饒便放開了雙手。這次少康王自導自演的擂台比武,使得他臉麵丟盡,立即帶著手下人灰溜溜的下了擂台,眾多義士衝上了擂台,將何為高高的舉起,以示他們對英雄的尊敬。

且料何為躍下身來,走到擂台中拔起還插有大越國王旗的杠子,大聲對著少康王喊道:“少康,丟了傳家之寶,可不要再丟了麵子。”

說罷,舉起旗子用力向著他擲了過去。而在擂台後,薛讓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滿意的點了點頭,回身向著州府走去。

(注釋:①此人是大越國國君,生於公元1066年,死於公元1127年;他在位期間多次侵宋,曾破我廣西三州。②北接我國廣東、廣西,南至曾母暗沙,自古是我國固有領海。③我國三大半島之一,地處廣東省西南部,與海南島相互眺望。④此掌為少林寺絕學,並非本著刻意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