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沈小姐一直在羅馬活動。”照片上,正是幾張沈月在西班牙廣場和鬥獸場時拍的照片。不過照片的主角都不是安宛忻,而是其他人。應該是別人拍旅行照的時候無意間將安宛忻拍進去的。
譚澤辰激動的看著照片上的人,確認是安宛忻無誤之後,二話不說就要起身離開。
金發女郎暗歎一口氣,果然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像給人的感覺那麼冰冷,“等等,譚先生。我覺的,你應該將我的話聽完之後,再離開。”
緊緊的捏著照片,譚澤辰恨不得自己能馬上飛到羅馬,硬生生的止住腳步,“剩下的餘款我今天會轉給你,還有什麼話就快說。”
金發女郎起身,風情萬種的走到他的身邊,靠在門框上,嫵媚一笑,“我可不是著急錢的事情,我不過是想提醒譚先生,就算你現在飛去羅馬,也見不到這位沈小姐。”
“你什麼意思!”譚澤辰猛的回頭,雙目死死的瞪著對方,“你耍我?”
“怎麼會。”金發女郎請笑一聲擺手,示意自己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這些照片是我的線人在臉書上發現的,我順藤摸瓜後才發現了沈小姐的行蹤。一天前,她也確實還在羅馬。”說著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不過現在,應該在羅馬飛往巴黎的航班上。”
女人有著法國人特有的浪漫風情,即使是談公事,一撇一笑之間,都含著無限的風情。
對著這樣的女人一直如死水般平靜的眸子猛的一顫,瞳孔放大,照片在譚澤辰的手中幾乎被捏的變形,“你再說一遍?她真的來巴黎了?!”
“哦,親愛的冷靜點。”被他的態度逗笑,金發女人覺得眼前的男人終於有了一絲生氣,眼裏的笑意都柔和了許多,“如果你將身我剛才放在桌上的文件看到最後的話,你會在裏麵發現關於沈小姐這次的航班信息。”
“還有,雖然我是一個私家偵探,但是我絕對不會說謊。”衝他拋了一個飛吻,順手遞給他一杯酒,“所以,你現在可以好好的放鬆慶祝一番,大概再過兩個小時,你就能見到你的情人了。”
“抱歉,不喝酒。”用桌上的咖啡代替威士忌,一飲而盡,譚澤辰跨出步子大步流星的離開。
金發女郎單手把玩著酒杯,喃喃的自言自語,“不管怎麼想都太可惜了。這樣的男人,哪怕是一夜也值得。”
譚澤辰飛快的走出巷子,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便直奔幾場。上車之後,他才將剛才那份他還沒看完的資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上麵有著安宛忻在羅馬的所有情報,當他看見報告上提及三天之間安宛忻遭遇了一場車禍時,他心中猛的一緊。
車禍的那個詞語,隻讓他覺的刺目。三年前,就是一場車禍將安宛忻從他的身邊奪走,直到如今看到車禍兩個字他還是能回憶起當初的痛處。
經過幾個小時的短途飛行,安宛忻和金落地。因為金失憶的原因,他的護照是阿莫爾幫他搞定的,上麵的地址都是幾人在羅馬的住處。
金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手裏所有拎著兩個箱子,徐步跟在安宛忻的身後。
安宛忻身上就背著自己的畫桶,裏麵裝的全是她這次參加比賽的出初稿。
走到入關位置,安宛忻讓金幫自己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席白。雖然席白回國的行程時間比他們長,但是出發比他們早的多,所以安宛忻猜測兩人應該已經到國內了。
高高興興的發了自己的照片,又拖席白幫她問候他的父親。想了想,她又將照片轉發給了譚澤卿,算是保平安了。
哪知道剛發完,一直黑色的手機被遞到了她的跟前。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好看。
抬起頭,手指的主人正認真的低頭看她,“我也想要月的照片。”
“你要我的照片做什麼?”安宛忻被他的表情逗笑,半開玩笑的說,“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 ?”
金困擾的皺皺眉,直直的看著安宛忻黑白分明的眼睛,“萬一我們走散了呢?這裏是巴黎,我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裏找你。”
“額……好吧。”安宛忻無話可說,接過金的手機,將自己剛才的那張照片傳過去。做完這些之後又想了想,拿起手機對著金“哢嚓”一聲,將金怔愣的樣子拍了個正著。
“好了,這樣要是走散了,我也能找到你了。”邊說邊笑著衝他揚了揚手機。
排隊入境,兩人沒有托運的行李,所以打算直接打車去譚澤卿給他們的地址。
在經過接機口的時候,安宛忻無意的朝人群中掃了一眼。
本是隨意的一個動作,眼神卻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金走了幾步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疑惑的回頭,“月?”見安宛忻怔愣的站在原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金湛藍的眸子猛的一顫,立刻快步的回到了安宛忻的身邊,“那是……”
那人站在人群中,一身灰色大衣,靜靜的和安宛忻對視。一瞬間,周圍喧鬧的人群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他們眼中隻看得到彼此。
安惋惜先是驚訝,可後來心中莫名的湧起一陣酸澀。
上次兩人分別的場景,她還曆曆在目。她想過無數種譚澤辰發現自己不見後的反應,已經他們再次相遇時的場景。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他,在和Z國相隔萬裏的異國他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在這裏,為什麼不是其他的城市,偏偏是巴黎。
譚澤辰步履沉重,當他走到安宛忻跟前的時候,呼吸已經在顫抖了,眸子劇烈的收縮擴散,顯示著他內心的激動。
“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句話,像是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之後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隻固執的握著安宛忻的手,不讓她再從自己的視線離開。
“你是誰?你不是譚澤卿。”
一抹耀眼的金色擋住了譚澤辰的視線,譚澤辰這才將注意力轉向了在場的第三人,也是他在那份私家偵探的給的報告上提到的安宛忻在羅馬救下的男人。
“你就是金?”不動聲色的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譚澤辰的眼裏醞釀著火焰,“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現在你可以滾回你自己的地方了。”說著,將安惋惜朝自己的身邊拉去。
“哎?”安宛忻一個沒站穩,就被譚澤辰拉著走了好幾步,不等她站穩,另一隻手也被相同的力道拉住,“金?”
勢均力敵的兩人,一麵一隻手,誰也不讓誰,激烈的火花在半空中碰撞的視線中燃起。
安宛忻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幅場景似曾相識,左右兩隻手都被人抓著,她想動都動不了。在看兩人的那副架勢,恐怕她就是出言相勸,兩人多半也聽不進去。
無奈望天,經過羅馬的事情,她本以為自己在巴黎能安靜度日,結果哪知道巴黎也並不平靜。
最後,三人在機場讓人免費參觀了數十分鍾之久後,金首先意識到了問題,率先鬆開了安宛忻,不過步子一跨死死的貼在安宛忻的身邊,以示自己的立場。
譚澤辰看也沒看他一眼,拉起安宛忻就往外麵走。
手腕被拉的生疼,看著譚澤辰消瘦了不少的背影,想起剛才譚澤辰的那一句“終於找到你了”安宛忻硬是一句怨言都說不出來。
三人一路上了出租車,金差點在上車之前被甩掉,還好他上車的時候多留了點兒心眼。
車上,三人怪異生生的擠在後排,安惋惜在中間,左手邊是金,右手邊是譚澤辰。
司機可能是絕的三人很可疑,頻頻的朝後看,安婉心不得不萬分尷尬的回以微笑。
“額,你什麼時候來的巴黎?”車上的氣氛實在是太沉重了,安宛忻左右看了看, 忍不住開口找話說,“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國內。第了, 李昊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連問了兩個問題,車子裏的氣氛絲毫沒有變好,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因為安宛忻問的時候都是用的中文,所以金一句都沒有聽懂,隻能緊緊的盯著她。
聽她說完之後,迫不及待的追問,“月,你和他在說什麼?他是誰,為什麼會和譚澤卿長的那麼像?”
安宛忻瞄了譚澤辰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小聲的向金解釋,“難道之前我們沒有跟你說過,譚澤卿有個雙胞胎兄弟嗎?”
“雙胞胎?”金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譚澤辰,了然的說,“怪不得,他身上的氣息和譚澤卿一樣討人厭。”
安宛忻,“……”額,果然是兩兄弟嗎?連不對盤的人也一模一樣,這兩兄弟有時候還真是詭異的合拍和相似。
可為什麼,如此的相似和合拍,兩人反而像是仇人一樣。
不知不覺間,三人到了安宛忻手中地址上的住處。
這棟房子和羅馬的房子相似,兩層樓,遠遠的能看到巴黎大半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