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怎麼辦?”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上車,側首問一旁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譚澤卿,“如果布亞諾家族的人針對的真的是金,那又是為什麼?”
“誰知道?”譚澤卿冷哼一聲,“反正不會是因為金就是那個失蹤的艾德蒙·布亞諾。”
之前他們傾盡全力找尋艾德蒙·布亞諾的行蹤,雖然沒有找到人,但是也大致的知道了一些對方的訊息。
艾德蒙·布亞諾是老布亞諾唯一活到現在的兒子,原因是因為他長相非常同身為老布亞諾情婦的母親非常相似,特別是一雙深藍的眼眸,被許多人都稱讚過。
當時眼睛的顏色,還有俊秀的長相,也是作為他們尋找艾德蒙·布亞諾的依據。
而金的外表條件和他們收集到的有關艾德蒙·布亞諾的外貌信息完全的不同,所以譚澤卿才會說的那麼肯定。
阿莫爾微微頷首,“艾德蒙的行蹤至今不明,布亞諾家族的勢力幾乎已經全被林德爾蠶食,說不定他早就已經被林德爾的人暗中抹殺了也說不一定。”這也是他們最近停止搜尋艾德蒙的原因。
為了自保,不得罪布亞諾的新勢力,所以他們選擇暫時的妥協。沒想到的是,之後林德爾的人還是對他們動手了,偽造證據向相關部門舉報他們,讓公司陷入絕境。
安宛忻的事情他們本以為是被牽連所致,後來得知了當時的情景之後,他們認為他們更像是被連累的一方。
“或許,真的是我們運氣不好。”阿莫爾聳聳肩,“沒能找到艾德蒙,反而是在好了個和林德爾有醜的人回來。”
譚澤卿緩緩的睜開雙眼,“我不管他是和林德爾有仇愛是有怨,將無關的人牽連進去,就是他的過了。”居然正大光明的對他的人動手,真當他譚澤卿是懦夫嗎?
特別是安宛忻的事情,雖然他對安宛忻沒有任何的感情,對方是死是活就他來說影響都不大。可在羅馬,她畢竟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在四處活躍。
自己的妻子差點出事,他這個做“丈夫”的還無動於衷的話,今後還有什麼臉麵在羅馬立足。
“一會你去定四張飛巴黎的機票。”皺著眉吩咐,“隻要他們離開了巴黎,林德爾的勢力再大也沒法將手伸到國外。”
至於金的事情,就等那之後在來和他算賬。
阿莫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啟動汽車回公司,默默記下訂機票的事情。
晚上,金和柳風都恢複的差不多了,安宛忻和席白商量過後,決定讓兩人先留在醫院,有譚澤卿派來的保鏢出不了什麼大事。
他們則回房子一趟,收拾去巴黎的行李。
月色下,不用開燈他們也能準確的找到屋子裏的所有方位。他們的行李本就不多,一會兒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這就要走了啊……”看著屋子裏熟悉的擺設,安宛忻心中滿是惆悵,“說起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她是真的很喜歡羅馬,這個城市的沒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她尋找的靈感。她愛死了這裏的悠閑與雅致的壁畫,也愛死了在這棟房子裏沒日沒夜趕作品的日子。
等去了巴黎,參加完比賽,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過這樣的日子。
席白和柳風的行李多一些,將幾個大箱子推到沙發旁,一屁股挨著安宛忻坐下,“參加完比賽你會回國嗎?”
“當然得回去,那裏才是我的家啊。”安宛忻放鬆的靠在席白的肩膀上,回憶著過去自己任性後沈燕氣的跳腳的樣子,“回去肯定會被罵一頓,不過罵完就完了,我姐就是那樣。”
席白揉揉她的頭,正想笑著說什麼,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兩人均是一愣,詫異的看著手機。和席白認識這麼多年來,安宛忻見這手機響的次數屈指可數。
並不是席白真人的人際關係不行,著實是能和他深交的朋友不多,再加上席家采取的又是放養的模式,很少會過問席白的事情。
席白動作僵硬的去摸手機,麵上也同樣的掛著疑惑。
看著他的動作,安宛忻隻覺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號碼是個陌生的號碼,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在黑暗的房間裏顯得有幾分詭異。
兩人對視一眼,席白才謹慎的拿下接通鍵,“喂?”
安宛忻也緊張的看著他,直到席白在聽了對方幾句話後露出釋然的表情她也才跟著放鬆下來。
可沒說幾句,席白的表情又變得不對勁兒了。雖然房間裏很暗,但是憑她對席白的了解,便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不對勁兒。
等到席白掛了電話之後立刻追問,“怎麼了?誰的電話?”
“小月,我恐怕沒辦法陪你去巴黎了。”席白苦笑著勾了勾嘴角,像平時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電話是我二姐打來的,她說爸昨天晚上突然暈倒,現在正在醫院的急救病房,讓我立刻回去一趟。”
“什麼!席伯伯出事了!”安宛忻連忙坐直身子,“說什麼傻話,和比賽比起來當然是家人更加重要,你當然該回去。”
“需不需要讓阿莫爾幫你們定機票,對了席伯伯那邊需要什麼醫院方麵的幫忙,你可以去找我姐。”安宛忻飛快的說著,“之前回國的時候我才聽說她投資了一家醫院……”
“好啦好啦,你當我席家真的是吃醋的嗎?”席白笑罵她一聲,“機票我一會兒臨時去機場買。”
“你呀,去了巴黎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多留點兒心眼兒。”席白抱臂,不放心的交代,“那個金雖然看起來無害,我總覺的他沒那麼簡單,你小心點兒。有什麼事別逞強,找你姐幫忙,聽到沒有。”
安宛忻心中一暖,連連點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才離開這棟他們住了一個月的房子。當晚,席白就和柳風出發去了機場。
而安宛忻和金,則是在三天後向巴黎出發。
機場,安宛忻站在登機口的位置朝外麵的方向張望,直到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才鬆了口氣。
自從那天在醫院分別之後,安宛忻就和譚澤卿沒有再見過麵了,說起來自己在羅馬也受了他許多的照顧,所在在離開之前,安宛忻想好好的向譚澤卿道謝。
譚澤卿一身肅殺的黑色西裝,站在比他壯些的阿莫爾身邊毫不遜色。
“這是我在巴黎的一處房產,你們到了可以暫時住在那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安宛忻,譚澤卿瞄了一眼她身後站著 的金,別有深意的說,“巴黎不比羅馬,沒人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安宛忻接過紙條,剛想將準備了許久的道謝的話說出口,譚澤卿後麵的話頓時打消了她道謝的念頭。
“特別是你,別什麼都屋子裏撿,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眼神一掃,眸子裏的嫌棄表示的非常清楚。
安宛忻:“……”
機場的廣播裏開始提示登機,譚澤卿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算了,就算我提醒你也沒用。總之,我這次花了大工夫將你弄去巴黎,你要是不給我拿點什麼東西回來,看我怎麼和你算賬。”說完,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他這是在鼓勵自己嗎?安宛忻怔愣的看著他,實在是無法分辨譚澤卿別扭的話裏的真意。
一旁的阿莫爾忍不住笑出了聲,上前紳士的給了安宛忻一個擁抱,“親愛的夫人,雖然相處隻有短短的一月,但是我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在Z國相見,到時候還希望您能多多照顧。”
安宛忻踮起腳大力的拍了拍阿莫爾的背,“放心吧,隻要你來,我包你的吃喝玩樂。”
“我的助手需要你來包?”譚澤卿嗤笑一聲,打斷兩人溫馨的話別。
安宛忻斜他一眼,幹咳一聲說,“雖然你這個人嘴巴真的很討厭,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衝譚澤卿張開手臂,“諾,好歹相處了這麼多天,擁抱一個吧。謝謝你‘費盡心思’帶我來羅馬。”
譚澤卿抿了抿嘴,沒有動作。安宛忻暗歎了一口氣,幹脆自己跨前一步,飛快的抱了譚澤卿一下,不等譚澤卿反應過來就退開拉著金飛快的鑽進了登機口。
看著安宛忻和金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譚澤卿僵硬的神情漸漸緩和。
將這些都看在眼裏的阿莫爾歎了一口氣,boss這是何必呢,明明很擔心夫人卻偏要做出不在意的樣子。
那樣的表情隻在譚澤卿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等阿莫爾再看過去的時候,譚澤卿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走吧,現在可以放心的處理林德爾的事情了。”譚澤卿帥氣的轉身。
他在羅馬這麼多年的心血,如何都不會讓其這樣毀於一旦的。
湛藍的天空上,飛機劃過飛向遠方。
羅馬的旅程結束,眾人分道揚鑣,獨自開啟了不同的篇章。
巴黎,依然是老舊的巷子裏,譚澤辰一身灰色的大衣比之前精神了許多,坐他對麵的金發女郎也收起了調笑的表情,將幾張照片推到他的跟前。
“抱歉花了一段時間才查到這位沈小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