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接二連三

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隻能傻傻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等他想嗬斥醫護人員的時候,身下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

“月!”金緊緊的盯著安宛忻,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見她的神情漸漸由模糊轉而清晰,心中的石頭才重重落地,“太好了……”

閉了閉眼,金情不自禁的抱了抱她,“還好你沒事……”

安宛忻愣了愣,看著一旁麵無表情看著她的工作人員,“這是……”不等她說完,身上的重量倏的加重。

“金!”身上伏著的人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合上了,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醫護人員抱臂冷冷的看著兩人,“嗬,終於撐不住了是吧?”剛才看著挺有氣勢的,現在看來還不是個病人嘛。

“麻煩幫幫忙。”安宛忻一張臉憋的通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隻勉強的將金移動了點點的位置。

沒辦法,她隻能充身旁的救護人員求助。而且,救護人員一般情況誰會在一旁看熱鬧。

記憶莫名其妙的產生斷層,安宛忻根本不記得機車衝過來之後發生了什麼。

不過看金的樣子,應該是他保護了自己。幫著醫護人員將金送上救護車,穿著深藍色製服的警察正在現場取證。

其中有人注意到了安宛忻,朝她走了過來,禮貌的點了點頭,“小姐,請問是你報的警嗎?”

安宛忻擔憂的看了一眼救護車的方向,警察立刻會議的安撫,“您放心, 我隻是簡單的問詢一些情況。一會兒我會親自送您去醫院陪你朋友。”

聽到警察這樣說,安宛忻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的。”

警察問的問題很簡單, 但是安宛忻在中間幾次出現記憶的斷層,所以回答起來有些困難。

好在警察對她沒有任何的懷疑,在確定她回答不出來之後,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將人送去了醫院。

醫院還是上次金因為失憶住進的那家醫院,安宛忻下了警車就朝前台奔去。

因為著急,沒有注意周圍的人,結果和旁邊的人撞到了一起,一個沒站穩她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

中文的一問一答之後,安宛忻和被她撞到一起的人都愣住了。

“席白!”安宛忻看著那早上她才看到過的白襯衫,雖然上麵沾染了不少的汙漬,不過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席白雙目通紅的看著她,有些沒反映過來,“沈月,你怎麼也在這兒?”白皙清秀的臉上還有些劃痕。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安宛忻穩住心神,將狀況明顯比她還差的席白拉到了一旁,防止他再次被醫院過往的其他人撞到,“柳風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朝席白的身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看到柳風的身影。自從來了羅馬之後,小白除了和她外出的時候之外,柳風整日裏就跟一塊牛皮糖一樣粘在席白的身上。

而且兩人早上的時候也是一起出門的,看著席白通紅的雙眸,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來。

安宛忻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握緊席白的手,也不知道是希望借由這個動作給席白力量,還是給自己力量。

“柳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雖然她已經竭力的控製自己的聲音了, 但是說出這句話時,依然有些顫抖。

席白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瞬間哭的和個孩子一樣。

斷斷續續的說起他和柳風離開之後的情況。

原來,他們的遭遇同安宛忻和金的遭遇都極其的相似。兩人本是打算開車前往席白最近認識的那位收藏家的住處,結果在出發沒多久後,突然有一輛車跟在他們後麵,幾次將他們逼入逆流的車河。

還好開車的是柳風,得益於他曾經的飆車經驗,勉強的避開了危險。

在他想將車就近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車子的刹車係統被人動了手腳,無法正常的刹車。

之後,那輛一路追著他們的車子將他們逼入死角,在裝上路邊的時候,柳風不顧一切的保護了席白。

所以席白身上隻收了一些擦傷,而柳風則因為頭部受到撞擊而陷入昏迷。

聽完,安宛忻不僅響起開機車襲擊她和金的人,這兩起事件會有關係嗎?如果有關係的話,謀劃著一起的人是誰,對方針對的又是什麼。

“沒事的,柳風福大命大,上次被他爸那樣逼婚都沒事,怎麼可能在這裏丟了小命。”安宛忻故作輕鬆的說,希望能逗的席白開心些。

或許是想起了柳風平時耍寶的樣子,席白真的破涕為笑了。

“柳風要是聽到你這話,他就是暈過去了也得醒過來和你掐上幾句。”抹了把淚痕,柳風苦笑著說。

安宛忻正想再安慰他幾句,一旁走來一個護士,打量了兩人一番,看了看病曆本,用有些生硬的英文問他們,“請問,你們誰是剛才車禍患者的監護人。”

“我!”

“是我!”

安宛忻和席白同時回答,接著神情尷尬的互看了一眼。

“請問是騎車車禍還是機車車禍?”好在安宛忻反應迅速,反問了一句。

護士又看了看病曆本,才回答,“機車車禍,十分鍾之前送來的,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現在正在輸血……”

知道她說的是金,安宛忻放下這才放下心來, 剛要讓席白在原地等她一會兒,自己跟著護士去幫金辦理住院手續。

迎麵又走來一位護士, 看了看兩人,將目光落在席白的身上,“請問是患者柳先生的監護人嗎?”

安宛忻,“……”

席白,“……”

這下好了,兩人一起去了前台辦手續。

幸好柳風傷的也並不嚴重,腦部因為受到猛烈的撞擊導致輕微的腦震蕩,現在還在昏迷中,之後隻要再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辦完手續,席白和安宛忻又不自覺的對視一眼,都有種突然哭笑不得的感覺。

“小白,我們還真的是患難兄弟呢。”安宛忻揉揉發酸的眼角。

席白歎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這是做什麼,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安慰我。”說著笑了笑,溫柔的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兩個人一起,什麼都能扛過去。”總比一個人過要好。

“對了,你和金也遇到了車禍?”想起剛才護士說的話,席白皺起了眉頭。

安宛忻歎口氣,因為自己的記憶出現斷層,隻能大致的將事情講了一遍。

但是內容已經足夠驚心動魄了,聽完連席白也不自覺的捏緊了一把冷汗。

“看來,這次我們真的是被人盯上了。”席白嚴肅的說。

剛才按捺下的不安再次湧起,兩人陷入沉默。

有了彼此做依靠,在醫院等候的時間似乎也變得沒有想象中的長了。

柳風很快就做完了檢查被安排入院,而金的失血過多有些麻煩,輸了幾個小時的血後,安宛忻才被告知金可以轉入普通的病房了。

夜色降臨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阿莫爾也趕了過來。

先後探望了柳風和金便臉色冰冷的離開了,再他走後來了幾個棕發的保鏢,分別守在兩人的病房外。

安宛忻照顧了金一整夜,在天亮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連譚澤卿來過也不知道。

晨光照耀下的病房,譚澤卿還是穿著昨天離開時的那身西裝,隻是摘下了領帶,顯得隨性不少。

好看的下顎上有點點青色,顯示昨晚他也沒能休息。

目光冰冷的看著病床上的人,譚澤卿淡淡的開口,“昨天我的公司受到布亞諾家族的人舉報。之後,你和柳風先後受傷,動手的人也是布亞諾家族的人。”

床上緊閉雙眼的人,因為譚澤卿的話,睫毛微微的顫了顫。

“能在羅馬正大光明做這些事情的,除了布亞諾家族的人之外,我也的確再想不到第二家了。”譚澤卿像是沒有看到他的動靜一般,繼續淡淡的說,“布亞諾家族的人正對我就罷了, 可為為什麼要針對你們, 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金,你不覺的自己該向我解釋解釋嗎?”一瞬間,譚澤卿的目光變的無比的銳利。

病床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露出了湛藍的眸子。

那雙眸子先是看了一眼睡在他手邊的人,湛藍的眸子裏流動著柔光。

之後才掃向譚澤卿,不冷不熱的挑了挑眉,“這樣找個剛受過重傷的病人興師問罪,這樣似乎太不禮貌了。”

譚澤卿抿了抿唇,發出一聲輕輕的“嘖”聲, 雖然他怎麼想布亞諾家族突然針對他們的原因怎麼都和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有關係。

可就是無法拿出證據,所以他才一早跑來,想從金的嘴裏套出些話,看他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

不過對方真的是和平常一樣,一兩句話之間足夠挑起他的怒氣。

“你和我談禮貌?”譚澤卿冷笑一聲,“借著失憶的名頭住進我的房子耐著不走,到底誰更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