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卿沉默了一會回到,“她是我喜歡的女人。”
安宛忻被窩裏的手緊緊的捏成拳,臉上卻是禮貌的笑著。
她警告過那個女人讓她不要靠近這個男人,沒想到那女人本領竟然如此之大,讓澤卿喜歡上了她。
“那她去哪裏了。”她隱忍著問道。
譚澤卿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扭著她的下巴,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神情,一分鍾時候譚澤卿失望的鬆開手,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安宛忻,那沈月呢,那個女人去了哪裏。
“她可能已經消失了。”半響譚澤卿才說出一句很不甘心的話。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而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感覺陌生,難道他心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再愛著安宛忻而是喜歡上了沈月嗎,可她們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啊,譚澤卿突然感覺腦子快要爆炸。
“你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還是裝作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沈月是誰你真的不知道嗎?”席白突然看著女人問道。
他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安宛忻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抬頭卻還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叫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說謊。”
她一邊說著眼眶開始發紅,沒一會眼角便流出一滴眼淚,她低著頭委屈的擦了擦。
安宛忻不明白,她回來為什麼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歡迎的,都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她,難道她就真的應該消失嗎,越是這樣想著安宛忻的心理就越是難受,一開始的偷偷流淚變成了低聲抽泣。
看著女人如此模樣譚澤卿覺得很是心疼,起身坐在床邊輕輕的拍著女人的後背,溫柔的安慰道,“沒事了放心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席白神色複雜,眼裏還是帶著懷疑,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很多動作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刻意做出來的一般。
然而他現在沒有證據,也不確定沈月還能不能回來。
病床上的兩人曖昧的抱在一起,而席白跟柳風則是尷尬的待在一旁,兩人對視了一眼,席白冷冷的瞪著柳風,而柳風就像犯錯的孩子不安的低著頭。
站在他這個旁人的思維來看,柳風更希望的是沈月跟譚澤卿在一起,所以安宛忻突然出現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還有點自責,要是他剛才沒有說那些話,可能也不會刺激到沈月。
兩人都在考慮要不要暫時離開比較好,反正這會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裏有譚澤卿就已經足夠了,他們的存在就如同電燈泡,反而打擾到了兩人相處。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猛烈的推開,那聲音比柳風剛才推門聲還大了許多,病房裏的人同時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安宛忻身體一顫害怕的往譚澤卿懷裏靠了靠。
沈燕進來掃了眼病房內,徑直的朝病床走過去,她眼神在女人身上掃視了一遍,看著抱著自己妹妹的譚澤卿問,“這是怎麼回事。”她聲音冷冷的還帶這些怒氣。
同樣的問題譚澤卿也想知道,他鬆開懷裏的女人冷然回到,“這位是安宛忻。”
沈燕瞪目結舌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拿在手裏的手機也滑落在地上,好在手機質量不錯並沒有摔壞,柳風將手機撿起來放在她的手中。
沈燕許久才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這……這怎麼可能。”
她愕然的看著病床上的女人,而安宛忻則是一臉陌生的看著她,就像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沈燕激動的上前抓著譚澤卿的手臂質問道,“怎麼回事,上次還沒這麼嚴重,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核定沈月這樣肯定是因為譚澤卿的原因,而現在的安宛忻竟然會不認識她。
譚澤卿用力掰開抓著自己手臂的手,這女人力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手臂被她捏的生疼。他也覺得奇怪,還以為安宛忻會認識沈燕,看她的反應似乎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難道沈燕不是唐燕嗎?他一直感覺她們是同一個人,即使模樣不同。
譚澤卿看著撲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細聲問道,“你不認識這個女人嗎?”
安宛忻搖頭,她隻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譚澤卿吐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沈燕,眼下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還以為沈燕會讓這女人想起什麼呢,眼下連最後的希望都斷了。
看來隻能聯係那位精神科教授了,上回因為些事情耽擱對方沒有過來,這次就算那教授再有什麼總要的事情,他強行也要將人帶過來。
原本很大的病房這會站了五個人,房間瞬間變得有些狹小,安宛忻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不管看向那邊對方的神情都是一樣。
她低著眉擼了擼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整個人都處於緊張的形態,一點動靜都能讓她害怕的不行。
冷靜下來之後沈燕看著譚澤卿淡淡的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沈燕還想今天將沈月從醫院裏帶出去,眼下這情況是不太可能了,這丫頭現在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就算她有心要將她帶走,估計這女人也不會跟她離開。
看她粘著譚澤卿那樣子,沈燕就覺得心裏不舒服,譚澤卿這個無奈老天都幫著他,今天才跟蘇家小姐訂了婚,這會就若無其事的抱著別的女人。
可憐她的傻妹妹,竟然被這個男人耍的團團轉,這會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粘著這個男人。
沈燕看到安宛忻是有些激動的,可這幾年她已經跟沈月相處習慣,突然這樣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譚澤卿抬手摸了摸女人的發絲,無奈的說,“我能有什麼打算,隻能聯係國外的神經科教授,讓他過來,說不定那教授能有辦法也不一定。”
聽見他隨意的回答沈燕就來氣,沉著聲低吼道,“譚澤卿現在這樣情況不是正好如了你的願,還找什麼神經科醫生,一直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這男人一直在尋找安宛忻,現在人都已經回來了,他還大費周章做什麼,做戲嗎?
本來安宛忻回來對譚澤卿與沈燕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可他們心裏就是覺得很不舒服,原本存在的沈月去哪裏了。
如果安宛忻的出現代表著沈月要消失的話,那不就跟殺了人一樣嗎,兩個不同的人格本就像兩個不同的人一般,主意識占了上風另一個意識就會消失,這種感覺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譚澤卿神色不太自然的看著沈燕,又回頭看了眼撲在自己懷裏的女人,他應該覺得這樣很好才是,畢竟他一直要找的不就是安宛忻嗎?可真當安宛忻回來,他的心裏卻感覺不是滋味。
安宛忻突然疑問的發出聲音,“澤卿,為什麼要找神經科醫生,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要找醫生……。”
席白神色異然的盯著安宛忻,這女人竟然害怕神經科醫生的到來,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是知道沈月的存在,所以才會害怕?那她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是有什麼目的?
她的問題譚澤卿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細聲安慰,“醫生說你的腦子被撞到,以後可能會變得不能自理,所以才需要醫生為你治療。”
柳風“……”
席白“……”
沈燕,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這樣的借口他都能說的出來。
她覺得隻要沈月待在這男人身邊一天,遲早會被他害的不能自理,這男人就是一掃把星,活著就是為了克沈月。
安宛忻情緒有些激動,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譚澤卿手臂,“我怎麼可能會變得不能自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的病情是潛在的,你看這次不就是一個警告,你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下次估計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所以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好。”
“……”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要看醫生,我沒病我很好。”安宛忻直接將被子往上一拉,鬧起了小孩子脾氣。
譚澤卿一瞬間恍然,她這樣子跟沈月簡直太像了,一瞬間譚澤卿以為沈月又回來了,細細觀察之後發現好像不太可能。
席白冷冷一笑,“你為什麼那麼害怕看醫生,實在擔心什麼嗎?”
他的話點醒了幾人,譚澤卿跟沈燕同時看向安宛忻。
安宛忻抿著嘴不太樂意,“我能害怕什麼,我突然醒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連自己家人現在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心裏本來就難受的要死,還要被你們一一質問,懷疑來懷疑去,現在還要讓我去看什麼精神科醫生,我有不是神經病為什麼要看神經科醫生,難道我醒來你們一點也不高興嗎?”
她越說越激動臉色漲的通紅,剛說完沒多久竟是難過的哭起來,那委屈的模樣讓譚澤卿一陣心疼。
幾人同時將眼神看向席白,話是他說出來的,這會還把人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