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相

席白雙手一攤靠在沙發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嘴角上揚掛著似有似無的冷笑,眼神卻直直的盯著病床上的女人,蒼白的臉色對上他此刻的神情,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裏發寒。

隻是瞥了一眼安宛忻便低下了頭,不敢在於他對視。

這個男人與沈月太過於熟悉對她充滿了敵意,隨便的一句話都能讓她慌亂。

除了席白安宛忻還擔心一個人,那就是沈燕,這個女人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或者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她這次醒來就不打算在離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了她的計劃,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安宛忻哭了一會止住了哭聲,肩膀還在輕微的抖動著,模樣看上去讓人好不心疼,她抬頭眼神看向沈燕,抿著嘴想了好一會才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她的問題讓沈燕眉頭一緊,再次看了眼前這個女人都帶著些懷疑。

事實上安宛忻回來沈燕應該很高興才是,可她覺得安宛忻回來的目的不單純,那感覺就如同看見一個陌生人一般,而這個陌生人正計劃著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沈燕對上安宛忻的眼神,思量了好一會才回到,“我們的確是見過而且也認識,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你是否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她的話讓安宛忻心頭一顫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而被子裏的手卻是緊緊的捏著,手心正冒著細汗。

安宛忻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她的想法果然沒有錯,這種奇怪的熟悉感這個女人她認識,隻是這張臉她完全沒有印象。

譚澤卿看著她們之間的互動,手掌輕輕的拍著安宛忻的後背,他不是很明白沈燕話裏的意思,安宛忻應該不認識沈燕才對,為什麼他會感覺到身旁女人的緊張。

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古怪,都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心思,對於突然出現的安宛忻似乎沒有一個人感覺到開興,這很奇怪……分明一直在尋找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就連譚澤卿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柳風的注意力全在席白的身上,對於安宛忻他沒有太多的感覺,回不回來對他來說都沒什麼所謂,硬要選著的話他更喜歡沈月,也可能是席白更沈月關係更好的原因,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

安宛忻將眼神從沈燕身上移開,抬頭害怕又帶著不安的口氣說,“澤卿我累了想休息。”

話一出有人瞬間懂起了意思。

席白從沙發上站起來,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之後淡淡的說,“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他的話像是對安宛忻說的,又像是對沈燕說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看向安宛忻的,當然安宛忻知道這話肯定不是對她說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對那個女人說的,不過她還是對著席白禮貌的笑了笑。

席白看著她的反應冷笑了下,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柳風見狀說了句客氣話跟著席白的腳步一同離開。

安宛忻眼裏有些詫異,別有意味的看著柳風的背影,她怎麼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想著她眼底露出一絲算計,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可以利用。

席白和柳風兩人前腳走出病房,沈燕也說自己公司還有事, 明天再來看安宛忻,隻是臨走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譚澤卿。

“澤卿,你呢?也有事?”安宛忻抬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望著他,含著挪諭的淡淡笑意。

譚澤卿幾不可見的皺皺眉,他總覺的就算醒來的是安宛忻人格,可似乎也和以前那個軟弱的性子有了區別。

“你剛醒,我待在這兒對你休息不利。”他沒有直接回答,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安宛忻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安宛忻乖順的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譚澤卿看著她的神態和動作,眉頭皺的更深了,但未說什麼,隻將病床調為平躺,扶著她躺下後,才心事重重的退出病房。

“在這裏還是去樓下。”走廊上,剛才先出來一步的沈燕抱臂靠在醫院的走廊上,神色凝重的看著背對著他的男人。

譚澤卿確認門關好後,才轉過身來,有些冷漠的看口,“我時間不多。”

沈燕勾勾唇角,眼裏閃過一抹嘲諷,放下抱著的雙手,指了指一旁的樓梯拐角,“耽誤不了譚二少您多少時間,至少請您移兩步,免得讓小月聽到。”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確認小月將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幹而盡,她是十二萬分不讚同小月和譚澤卿接觸的。

當年,譚家虧欠小月的已經足夠多了,她不想讓小月再受一次傷害。

譚澤卿沒有拒絕也沒有回答,隻抬起步子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兩人在角落裏站定,沈燕忍不住率先開口,“剛才小月的樣子,你有什麼看法?”

沈月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連續一周內的時間,她先後分裂出了三種人格。這種情況,就算是在科學上來說根本就不可能。

譚澤卿抄著手,深邃的眸子無意識的看著窗外,腦海裏全是方才出來之前安宛忻抬頭看著他的樣子。

醫院外,一輛低調的商務型轎車無聲的出現在街角。

裏麵神情冷峻的男人死死的盯著對麵的醫院,眉宇間全是不確定。

前排副駕駛的這裏李昊回頭,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在三年前突然性情大變的上司,確認對方沒有不悅,才開口彙報,“譚總,這家就是沈二小姐入住的醫院。”

譚澤辰眼裏略過一抹疑惑,這醫院在沈悅出事當天他便來過。當時他隻覺得沈悅長的太像那個人,再加上譚澤卿對她的奇怪態度,懷疑之下他就跟了來。

當時甚至為了試探沈悅,他還裝作將她認錯的樣子。可對方的反應讓他失望,那不是安宛忻,那個心思單純總是走神的女孩 ,沒辦法在他的麵前那樣自若的演戲。

後來,他也將這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因為他不需要一個安宛忻的替身。

但最近譚澤卿的舉動身讓他非常的在意,再加上那天譚澤卿的一番話,讓他莫名的有燃起了心中好奇的焰火。

忍耐了幾天之後,在和沈家的人會麵時,他有意無意的提起了沈月。對方也做了回應,隻是告訴他沈月已經轉院,至於其他的消息卻不願意再透露 。

“譚總?”李昊見自家上司一言不發的隻盯著醫院的大門看,那眼神有幾分讓他覺得毛骨悚然,試探的問,“您現在要進去嗎?需不需要我去路邊的水果店買個果籃?”雖然他不明白上司為什麼要去探望這個沒什麼關係的沈二小姐,不過既然是探病,花或者水果總是要有一樣的。

譚澤辰收起思緒,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的外套,隨口回答,“不用……”

“了”字還沒出口,他動作突然一頓,腦內靈光乍現,鬼使神差的開口,“我記得附近有一家巧克力店。”

“啊?”李昊被弄的一愣, 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對,就前麵一條街,那裏的巧克力很有名,好像點心師是瑞士人 ……”

“ 嗯,你去買。”譚澤辰打斷他的話,自顧自的說。他從小血糖低的原因,所以偏好甜食,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即使他差點在公司的晨會上當中暈倒,他也沒有再碰過甜食 。

可就在剛才,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安惋惜相遇的畫麵,自己吃掉了她珍藏的巧克力,當時她氣的跳腳的樣子,讓他心髒的某處地方變的柔軟。

“譚總,這個點去,就算排到我恐怕也賣完了。”李昊苦哈哈的說,而且哪有人探病帶巧克力的。

“賣完了,那就花更多的錢再從其他人的手裏買回來。”譚澤辰眼裏若有似無的閃過一抹光彩,話裏也難得帶上了調侃的意味,“這種事情還要我教你?這總裁助理的位置是不是換人了?”

李昊隻覺得脖子後麵一涼,果斷搖頭,“嗬嗬,我這就去。”邊說邊打開車門往外衝。

二十分鍾之後,譚澤辰提著一個精致的紙袋朝醫院的VIP病房走去。

醫院裏的人幾乎全是病人和家屬,因為病痛,臉色都稱不上多好。偶爾一個西裝革履麵容英俊的人出現,立刻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奇這位英俊男子的身份。

VIP病房在醫院的最高層,乘完電梯之後,還要再走一段樓梯。

譚澤辰尋著指示牌,找到了通往VIP病房的樓梯,拒絕了李昊的陪同,一個人緩慢的朝上走去。

“你有什麼看法?”樓上拐角隱隱約約的傳來一個聲音。

譚澤辰抬起的腳步頓了頓,那聲音聽的不太真切,他卻莫名的覺得耳熟,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

不等他從自己的記憶中搜尋出記憶的主人, 另一個他到死都不會認錯的聲音緊接著想起。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當年你們偷天換日之後,到底對安宛忻做了什麼讓她變成如今的沈悅!”

譚澤辰隻覺一陣頭皮發麻,身體也跟著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安宛忻就是沈月?沈悅就是安宛忻?

腦中一遍遍的放大這兩句話,已經枯萎的心在那一瞬間似乎又重新的活了過來,他激動的想要一步衝上前去,抓著譚澤卿的衣領問清楚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他的理智硬生生的壓下了躁動,他渾身的血液加快流動,如果此時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看到他充血的雙目。

樓上談話的,正是從沈月的病房裏出來的譚澤卿和沈燕,兩人的心思都在沈月的病情上,所以並沒有聽到譚澤辰一路走來的腳步聲。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那些。”沈燕斜他一眼,“你隻需要知道,我沈家總是不會害她的。”當時小月的情況,她也隻能這樣做了,不然她就會失去對方。

譚澤卿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和譚澤辰一模一樣的臉上多了些陰鬱,“我從不相信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做好人。”

沈燕嘲諷的挑眉,“譚澤卿,你做現在這幅懷疑的嘴臉給誰看?”要說對小月別有居心的人,譚家的兩兄弟排第二絕對不敢有人排第一。

“別忘了,造成今天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多年前的憤怒一擁而上,沈燕死死的握著雙手,“小月當初要是沒有遇到你們……要是沒有別你們牽扯到這個複雜的世界……”她就依然還是過去那個每天單純度日的安宛忻。

譚澤卿目光淡漠,“是她自己牽著進來的,怪不得其他人。”那平淡的語氣,沒有感情也沒有諷刺,就是簡單的在述說一段事實。

沈燕看著那張臉,恨不得自己丟掉沈家大小姐的架子,上去狠狠的撓他兩下,直到地方不再露出這種目中無人的表情才好。

“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的話,我想我們沒有談的必要了。”譚澤卿往後退開一步,心中不知道感受了什麼,隱隱的也有些煩躁。

沈燕隻覺的自己方才有想和覃澤勤討論小月病情的念頭真是蠢的可以,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他這些天來在小月周圍的表現根本就是在演戲。

“嗬,我早該知道。”沈燕釋然的笑了笑,“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家裏的成命又算的上什麼?他絕不會丟下心中深愛的女人,去和其他的女人訂婚。”這個到底,是韓雲告訴她的。幸好,她遇到的是韓雲,而不是別的男人。

說完這些,沈燕便高傲的轉身離開。

譚澤卿許久才抿唇,“嘖”了一聲, 麵容冰冷的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等到兩段腳步聲都漸行漸遠,一直在樓下拐角處的譚澤辰才站了出來。方才的那幾分鍾,他覺的是自己這輩子過的最漫長的幾分鍾,並且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聽力有那麼的靈敏。硬是將譚澤卿和沈燕兩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完了, 並且還聽的十分的清楚。

從沈月出現到現在,他盡然被譚澤卿瞞了那麼久。他早該知道的,他早該想到的,譚澤卿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突然出出現在沈月的身邊一定有原因,還好他知道的並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