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仔細觀察席白的麵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席白抬頭,被突然湊過來的臉盤嚇了一跳。他身子往後靠了靠,很不自然的看著柳風。
“我肯定在哪裏見過你。”柳風不死心的說。
他越看,越覺得這張臉眼熟,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上去。
席白猛地一巴掌拍向他伸過來的手,怒道,“你他媽什麼毛病,老子說了不認識你,是不是有病啊!”
柳風尷尬的收回手,站直了身子,笑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認錯了。”
被他這麼一弄,房間裏的氣氛鄒然變得有些奇怪。
沈月詢問的看了眼譚澤卿,他也是一臉茫然。
按理來說柳風不會這樣才對,畢竟他喜歡的可是美女。即使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是有那麼幾分姿色,但按照他對柳風的了解,這小子應該不會喜歡男人才對。
席白合上雜誌從沙發上起來,他不悅的看了眼柳風,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沈月點頭。
其實她還想跟席白再聊會,畢竟很多事除了席白,她也無法告訴任何人。瞟了眼身旁的男人,她這個想法隻能落空。
席白快到門口的時候,柳風突然喊道,“你有沒有去過荒郊的‘百樂門’私人會所。”
他的話音剛落,席白已經準備開門的頓了一下,他猛地回頭看著柳風,想起了塵封在記憶不堪回首的事情。
他眼神緊緊的盯著柳風,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難怪他剛才有覺得這個男人眼熟,搞不好還真的見過。
在聽到百樂門私人會所的時候,譚澤卿眼皮跳了跳,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月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她這是錯過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在快要走到柳風麵前的時候,席白瞳孔突然放大。
這個男人!
他伸手捏著柳風的下巴,仔細的瞧了瞧,不會有錯的。
沈月張著小嘴,什麼情況。
謔!
男男……。
難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好像之前有聽席白提起過,他去一個私人會所談事情,被一個男人調戲了,可具體情況他卻沒有告訴她。沈月隻記得他當時很生氣,她跟他認識那麼久,還沒見他那麼生氣過。
柳風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堂堂一個八尺男兒,被一個男人這樣看著,這感覺真他媽奇怪。
重要的是,這男人長了一張比女人還嫵媚的臉。仔細看看臉上的毛孔都看不見,皮膚更是好的一逼,捏著他下巴的手冰冰涼涼,嫩滑的不行。
不對……。
有哪裏不對勁。
他這是在想什麼,對方可他媽是個純爺們。
啪地一聲。
席白一拳打在柳風臉上。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沈月張著小嘴,眼角帶著賤賤的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譚澤卿隻是挑了挑眉,嘴角上揚的幅度,證明他此時跟沈月的想法一樣。
柳風捂著被他打過的臉頰,抬頭怒瞪著他,“你他媽什麼毛病,老子……。”
他還沒說完‘啪’的又是一拳。
這他媽就不能忍了,剛才那一拳看在沈月的麵子上,他可以就這麼算了。這他媽又是一拳,當他沒脾氣是不是,他不要麵子的。
柳風猛地站直身體,一隻手抓著席白的衣領,雙眼怒視著他。
席白一米七幾的個子,比他矮了一個頭,被他抓著衣領整個提起來,腳懸在半空中。
“你他媽今天不說清楚,老子弄……弄死……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是從喉嚨裏哼出來的一般。
席白眼眶泛紅,惡狠狠的瞪著他。
柳風慢慢的鬆開手。
他這還沒打呢,怎麼就哭上了,好歹也是一堂堂的七尺男兒,吼兩聲就怕成這樣,剛才打他的時候,氣焰不是挺囂張的嗎?
“好……好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不要擺出這副表情,大男人也不嫌丟人。”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說,眼神閃躲著,不敢看著席白。
沈月他們所在的位置看不見席白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柳風話裏的意思。
譚澤卿正納悶,他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平常可是有仇必報的,就見他又挨了一拳。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柳風站直身體摸了摸發疼的臉頰,三拳都他媽打在一個地方,這男的肯定是他媽故意的。
他伸手掐住席白細滑嫩白的脖子。
“嘿!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好好說,柳風把你的手給我放下。”沈月看著情況不對,下意識的想從床上坐起來,她想要上前將兩人分開,起身的瞬間傷口疼痛感讓她又坐了回去。
在她的印象裏,席白不是那種會輕易生氣的人。她與席白認識也有兩年了,見他真正生氣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平常生氣他也隻是做做樣子,這麼生氣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見,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而且對他很重要。
席白的性子寡淡,不是那種情緒暴躁的人。
柳風並沒有因為沈月的話而放開手,而是加大了力度。席白原本蒼白的臉,這會因為喘不過氣,而憋得通紅。
“柳風你他媽是不是想死,我讓你放開他。”沈月扯著嗓子喊道。
席白並沒有掙紮,隻是那雙眼睛死死的,充滿恨意的瞪著他。
譚澤卿上前將兩人分開。
“有什麼話好好說,別他媽丟人。”他冷著聲音說。
柳風回頭一臉生氣的看著他,“這他媽是我的問題嗎?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這男的像條瘋狗一樣,啥話不說抱著老子就咬。”
席白扶著胸口,站在離他一米的位置,嘴裏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瞥眼看到旁邊的花瓶,快速的拿過之後將花瓶在桌上敲碎,就要想柳風刺去。
“小白,你冷靜一點……。”沈月喊道。
這完全不會是因為一點小事了,席白竟然想殺了柳風,沈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席白拿著碎花瓶的手頓了頓,眼裏的恨意卻沒消去。
柳風一臉驚恐,這個男人竟然想殺了他,要不是沈月及時製止,那花瓶現在說不定已經插進他的身體裏。
“臥槽!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柳……。”
譚澤卿伸手,一把將想要衝上去的柳風拉了回來。
“你他媽不姓柳,想姓什麼。”
柳風瞪著他一臉氣憤,“你他媽也看到了,這男的想殺了老子。”
情況有些複雜,除了席白,在場的都是一臉懵逼。
“你要是敢傷他,我賠上沈家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沈月冷冷的說著。
譚澤卿眉頭微皺,很不喜歡沈月剛才說出的話。
他別有意味的看了眼席白。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就算賠上沈家也在所不惜嗎。
“行了,你們兩個都冷靜冷靜,坐下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沈月淡淡的說著。
她看了眼站在原地沒有動靜的席白,冷意的喊道,“席白……。”她的聲音帶著些怒意。
聽見她的聲音,席白不是很情願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柳風也跟著坐下去,不過看他那架勢,隨時都可能起來按住席白。
…………
五分鍾過去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席白低著頭不說話,柳風一臉憤意的看著他。
沈月揉了揉眉心,頭都被他們搞大了。
“我說你們兩個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咱也學學小學生啊,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啊!”
她瞥眼盯著低著頭的男人喊道,“席白……。”
席白抬頭看著她,又瞥了眼旁邊的柳風,淡淡的說,“要我原諒他不可能,就算他跪下來求我也不可能。”
“誰他媽要你原諒,神經病老子……。”柳風作勢要起身,譚澤卿伸手將他按了下去。
沈月有些無語,有些無奈的看著席白問道,“不是,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啊,小白你倒是說出來啊,你這樣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席白抬頭眉頭緊皺著盯著她,半響才說,“你還記得我當初跟你說被人欺負的那件事嗎?”
沈月點頭,“有印象。”
那件事她記憶還挺深刻的,鮮少喝酒的席白,那天喝了好多酒,一直嚷嚷著要去殺了誰。等他就醒的時候,她再問他的時候,他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席白撇眉神色有些幽怨。
那件事他現在還是他的心裏陰影,要說出來還真是有點難以切齒。
“那天有人約我去百樂門私人會所談設計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太吵雜的地方,加上當時房間裏人多煩躁,我就出去走走,然後就遇見這個男人。”他指了指柳風。
沈月等了半響沒見他說話,挑了挑眉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被這個喝的家夥醉醺醺拖進了房間……。”
沈月似乎能猜到接下來的劇情,果不其然就聽見席白隱忍著,說出一句晴天霹靂的話。
“被他強、奸了……。”
沈月“……”
噗!
譚澤卿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