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席白

沈月不說話。

又不是她想這樣的,右手不能動,她又沒用過左手,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賴啊。

席白一邊嫌棄一邊將粥吹涼了送到她嘴裏。

還沒吃幾口沈月又開始作妖。

“我想上廁所。”她直接說道。

完全沒有因為席白是個男人,而感覺害羞。

“憋著。”

“……”

這種事怎麼憋啊!

“你幫我把我扶到廁所去,我從昨天晚上憋到現在,很急的。”沈月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

“尿床上吧!”

他無情的說,反正他是不打算扶她的,男女有別。

“……”

“你在跟我開玩笑,我他媽都多大了,還尿床上,你到底扶不扶。”

席白搖頭態度很堅決。

都他媽憋了一個晚上不會讓護士過來扶。

“我去叫護士過來。”

他說完就要轉身,沈月一把拉住他。

“別啊!陌生人我會害羞的。”

這他麼是什麼邏輯。

“老子是男人你就不會害羞嗎,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嗎?”

沈月一臉茫然,“房間裏就我們兩個女的,哪來的男人。”

“……”

就這態度還想讓他扶,滾蛋。

“你他媽到底扶不扶,信不信老子叫強、奸,讓外麵哪兩個猛男進來爆你的菊花。”她威脅的說。

席白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走過去將沈月身前的東西拿來,小心翼翼的將她從床上扶下來。

沈月咬著牙根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

可想而知韓怒雄那變態下手有多重,感覺整個腰部都是疼的。疼的大腦都快不受控製,整個人都有些暈乎。

席白見她表情難受,淡淡的說,“要不你還是別去了,憋著吧!”

“滾!”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廁所還好他們是坐式的,要是蹲式的,就算沈月臉皮再厚還是會不好意思。

席白將沈月扶進去之後就站在門口,免得沈月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大概一分鍾之後裏麵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席白雪白的臉上有些發紅。雖然沈月一直把他當女人看待,可好歹他也是一男的,某一方麵還是會在意的。

在裏麵傳來衝水聲之後,沈月喊道,“快點進來扶我出去。”

席白推開門有些尷尬的看著她,愣了會才過去將沈月扶了起來。

“喲!你這是害羞的啊!”沈月看見他臉上的紅暈,打趣道。

“……”

“你能不能閉嘴。”

…………

病床上沈月就像個老爺一樣,吩咐席白將粥端過來。席白雖是不情願,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沒辦法雖然沈月現在癱瘓著,他就當是在照顧小貓小狗吧!

“你的老情人沒來照顧你。”

按理來說譚澤卿應該不會錯過,這種獻殷勤的好機會,他不是想跟沈月在一起嗎,出了事竟然沒看到人影。

沈月神色有些暗淡,“我跟他沒有關係。”

席白一愣,前幾天發消息還秀著恩愛呢!怎麼突然之間就沒關係了。

“他惹到你了,我說你們這些女人談個戀愛就是作,屁大點小事也能鬧騰的天翻地覆。所以我才不想找女人,麻煩。”

“我的病又犯了。”

席白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他瞳孔微動,沉默的看著沈月。

“不是已經很久沒犯了嗎!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沈月說的事席白知道,當初他們認識一段時間之後,沈月就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在酒吧!隔天她就忘記了所有的事,他當時還以為她是受了刺激,過了很久她似乎完全忘記那件事。

就像大腦有意刪除了那段記憶一般,他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跟著一起去醫院看了,好像是叫解離性失憶症。那段時間沈月一直很消極,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還是他一直在身邊照顧。

這女人表麵看著笑哈哈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心思敏感的很。他想著還覺得好笑,當時沈月竟然以為自己瘋了。席白覺得她很有可能是傻了,不然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沈月神色淡然的看了眼窗外,“我飆車,跟我一起飆車的人出了車禍,然後我暈倒了進了醫院,這身傷都是被那個男人的父親打的。然而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我隻記得從山上回來,之後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說以後我會不會直接一覺醒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或者突然醒來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好怕,怕自己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

席白沉默了一會笑道,“我看你最有可能的就是,一覺醒來之後變成了傻子。”

“別想那些沒用的,一直以來不都挺好的嗎,說不定這次隻是意外,以後都不會再犯了呢,年紀輕輕的思想那麼消極,跟個老太婆似的。”

他不擅長安慰人,打擊人倒是他的強項。

沈月笑了笑,“所以你還楞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喂老娘吃飯。”

“……”

剛才他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會想著安慰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譚澤卿手裏提著東西,進門就看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他撇眉眼神冷意的看著席白。

又是這個男人,上次在西餐廳也是這個男人,沈月似乎跟他走的很近。她決然的讓他離開,卻在第二天早上把這個男人叫過來。

沈月看著他進來立馬收住臉上的表情,低著頭不在說話。

譚澤卿走過去,將席白帶來的東子全部扔進垃圾桶,然後將自己帶來的早餐擺在桌上。

席白有些尷尬的待在一旁,他這是被人盯上了。看這男人的態度,可能把他當做情敵了。

“你餓了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送過來。”他有些不悅的說。

沈月抬頭眼神很平淡,“這段時間已經麻煩譚先生夠多了,不好意思再麻煩。我想昨天晚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所以譚先生以後不用再過來了。”

譚先生!

多麼生疏的稱呼。

她現在都開始叫他譚先生了。

一開始說要在一起的是她,現在莫名其妙要走的也是她。

給了他希望之後,現在卻又說出這麼絕情的話。竟然這樣一開始就不要說出那些情話,那麼就算她現在說出這些話,他也不至於那麼難受。

沈月知道她說出的話傷到了他,可她並不後悔。如果在一起會傷到他,乃至周圍的人,那她寧願讓彼此當做陌生人,那樣起碼不會受傷。

“沈月你如果覺得你這麼說我就會離開的話,那你可能太小看我了。”

沈月張了張沒有說話。

譚澤卿將粥吹涼後送到她的嘴邊。

“吃吧!我猜你還沒吃飽!”他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情感。

沈月沒有反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需要我用嘴喂你嗎?”

她抬頭驚愕的看著他。

譚澤卿真的將粥送到了自己嘴裏,俯身就要親下去。

沈月伸手擋住他,害羞的說道,“我自己來。”

譚澤卿眼皮動了動,嘴角勾出笑容,還以為她會拒絕呢!

席白站在一旁似乎被他們無視了,這叫什麼事,一大早被人叫過來,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肚子狗糧。

不是說已經沒有關係了嗎,這他媽不就是小情侶之間吵架嗎?整的要死不活的樣子,他還以為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搞了半天白瞎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過來。

“吃了飯我想出去走走。”她看著他期待的說著。

都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再不出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發黴。

“吃完飯我去問醫生,醫生說可以就可以。”他語氣溫和不像之前那麼冷淡。

沈月輕輕的哦了一聲。

要問醫生的話肯定不可能了。

…………

在沈月喝完最後一口粥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也是奇怪這才早上房間裏就這麼熱鬧。

柳風手裏提著些水果走進來。

他打譚澤卿電話沒接,猜他就在這裏果不其然。

“早啊!”他衝沈月揮了揮手。

沈月點頭笑了笑。

這個男人她有點印象,好像是譚澤卿的朋友,人還不錯。

柳風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白的發光的男人,這個病他知道,好像是叫做白化病。他細細打量著席白,模樣挺好看的的,像個女人一樣,甚至比一般的女人還要美上那麼幾分。

席白聽到有人進來沒有抬頭,無聊的翻看著桌上的雜誌。直到柳風走到他身邊,他才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又低下頭。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柳風突然說道。

他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席白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冷冷的回到,“我不認識你。”

額!

“……”

沈月都替柳風感到尷尬。

這麼拙劣的搭訕方式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對方還說不認識他。

這感覺怎麼形容呢,反正沈月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他是我朋友叫席白,服裝設計師。”沈月解釋道。

她想席白肯定不會主動跟人介紹自己,為了避免尷尬,還是由她開口比較好。“

席白嗎!柳風低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