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不說話。
又不是她想這樣的,右手不能動,她又沒用過左手,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賴啊。
席白一邊嫌棄一邊將粥吹涼了送到她嘴裏。
還沒吃幾口沈月又開始作妖。
“我想上廁所。”她直接說道。
完全沒有因為席白是個男人,而感覺害羞。
“憋著。”
“……”
這種事怎麼憋啊!
“你幫我把我扶到廁所去,我從昨天晚上憋到現在,很急的。”沈月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
“尿床上吧!”
他無情的說,反正他是不打算扶她的,男女有別。
“……”
“你在跟我開玩笑,我他媽都多大了,還尿床上,你到底扶不扶。”
席白搖頭態度很堅決。
都他媽憋了一個晚上不會讓護士過來扶。
“我去叫護士過來。”
他說完就要轉身,沈月一把拉住他。
“別啊!陌生人我會害羞的。”
這他麼是什麼邏輯。
“老子是男人你就不會害羞嗎,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嗎?”
沈月一臉茫然,“房間裏就我們兩個女的,哪來的男人。”
“……”
就這態度還想讓他扶,滾蛋。
“你他媽到底扶不扶,信不信老子叫強、奸,讓外麵哪兩個猛男進來爆你的菊花。”她威脅的說。
席白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走過去將沈月身前的東西拿來,小心翼翼的將她從床上扶下來。
沈月咬著牙根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
可想而知韓怒雄那變態下手有多重,感覺整個腰部都是疼的。疼的大腦都快不受控製,整個人都有些暈乎。
席白見她表情難受,淡淡的說,“要不你還是別去了,憋著吧!”
“滾!”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廁所還好他們是坐式的,要是蹲式的,就算沈月臉皮再厚還是會不好意思。
席白將沈月扶進去之後就站在門口,免得沈月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大概一分鍾之後裏麵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席白雪白的臉上有些發紅。雖然沈月一直把他當女人看待,可好歹他也是一男的,某一方麵還是會在意的。
在裏麵傳來衝水聲之後,沈月喊道,“快點進來扶我出去。”
席白推開門有些尷尬的看著她,愣了會才過去將沈月扶了起來。
“喲!你這是害羞的啊!”沈月看見他臉上的紅暈,打趣道。
“……”
“你能不能閉嘴。”
…………
病床上沈月就像個老爺一樣,吩咐席白將粥端過來。席白雖是不情願,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沒辦法雖然沈月現在癱瘓著,他就當是在照顧小貓小狗吧!
“你的老情人沒來照顧你。”
按理來說譚澤卿應該不會錯過,這種獻殷勤的好機會,他不是想跟沈月在一起嗎,出了事竟然沒看到人影。
沈月神色有些暗淡,“我跟他沒有關係。”
席白一愣,前幾天發消息還秀著恩愛呢!怎麼突然之間就沒關係了。
“他惹到你了,我說你們這些女人談個戀愛就是作,屁大點小事也能鬧騰的天翻地覆。所以我才不想找女人,麻煩。”
“我的病又犯了。”
席白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他瞳孔微動,沉默的看著沈月。
“不是已經很久沒犯了嗎!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沈月說的事席白知道,當初他們認識一段時間之後,沈月就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在酒吧!隔天她就忘記了所有的事,他當時還以為她是受了刺激,過了很久她似乎完全忘記那件事。
就像大腦有意刪除了那段記憶一般,他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他跟著一起去醫院看了,好像是叫解離性失憶症。那段時間沈月一直很消極,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還是他一直在身邊照顧。
這女人表麵看著笑哈哈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心思敏感的很。他想著還覺得好笑,當時沈月竟然以為自己瘋了。席白覺得她很有可能是傻了,不然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沈月神色淡然的看了眼窗外,“我飆車,跟我一起飆車的人出了車禍,然後我暈倒了進了醫院,這身傷都是被那個男人的父親打的。然而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我隻記得從山上回來,之後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說以後我會不會直接一覺醒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或者突然醒來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好怕,怕自己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
席白沉默了一會笑道,“我看你最有可能的就是,一覺醒來之後變成了傻子。”
“別想那些沒用的,一直以來不都挺好的嗎,說不定這次隻是意外,以後都不會再犯了呢,年紀輕輕的思想那麼消極,跟個老太婆似的。”
他不擅長安慰人,打擊人倒是他的強項。
沈月笑了笑,“所以你還楞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喂老娘吃飯。”
“……”
剛才他說了些什麼,他為什麼會想著安慰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譚澤卿手裏提著東西,進門就看見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他撇眉眼神冷意的看著席白。
又是這個男人,上次在西餐廳也是這個男人,沈月似乎跟他走的很近。她決然的讓他離開,卻在第二天早上把這個男人叫過來。
沈月看著他進來立馬收住臉上的表情,低著頭不在說話。
譚澤卿走過去,將席白帶來的東子全部扔進垃圾桶,然後將自己帶來的早餐擺在桌上。
席白有些尷尬的待在一旁,他這是被人盯上了。看這男人的態度,可能把他當做情敵了。
“你餓了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送過來。”他有些不悅的說。
沈月抬頭眼神很平淡,“這段時間已經麻煩譚先生夠多了,不好意思再麻煩。我想昨天晚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所以譚先生以後不用再過來了。”
譚先生!
多麼生疏的稱呼。
她現在都開始叫他譚先生了。
一開始說要在一起的是她,現在莫名其妙要走的也是她。
給了他希望之後,現在卻又說出這麼絕情的話。竟然這樣一開始就不要說出那些情話,那麼就算她現在說出這些話,他也不至於那麼難受。
沈月知道她說出的話傷到了他,可她並不後悔。如果在一起會傷到他,乃至周圍的人,那她寧願讓彼此當做陌生人,那樣起碼不會受傷。
“沈月你如果覺得你這麼說我就會離開的話,那你可能太小看我了。”
沈月張了張沒有說話。
譚澤卿將粥吹涼後送到她的嘴邊。
“吃吧!我猜你還沒吃飽!”他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情感。
沈月沒有反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需要我用嘴喂你嗎?”
她抬頭驚愕的看著他。
譚澤卿真的將粥送到了自己嘴裏,俯身就要親下去。
沈月伸手擋住他,害羞的說道,“我自己來。”
譚澤卿眼皮動了動,嘴角勾出笑容,還以為她會拒絕呢!
席白站在一旁似乎被他們無視了,這叫什麼事,一大早被人叫過來,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肚子狗糧。
不是說已經沒有關係了嗎,這他媽不就是小情侶之間吵架嗎?整的要死不活的樣子,他還以為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搞了半天白瞎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過來。
“吃了飯我想出去走走。”她看著他期待的說著。
都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再不出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發黴。
“吃完飯我去問醫生,醫生說可以就可以。”他語氣溫和不像之前那麼冷淡。
沈月輕輕的哦了一聲。
要問醫生的話肯定不可能了。
…………
在沈月喝完最後一口粥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也是奇怪這才早上房間裏就這麼熱鬧。
柳風手裏提著些水果走進來。
他打譚澤卿電話沒接,猜他就在這裏果不其然。
“早啊!”他衝沈月揮了揮手。
沈月點頭笑了笑。
這個男人她有點印象,好像是譚澤卿的朋友,人還不錯。
柳風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白的發光的男人,這個病他知道,好像是叫做白化病。他細細打量著席白,模樣挺好看的的,像個女人一樣,甚至比一般的女人還要美上那麼幾分。
席白聽到有人進來沒有抬頭,無聊的翻看著桌上的雜誌。直到柳風走到他身邊,他才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又低下頭。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柳風突然說道。
他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席白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冷冷的回到,“我不認識你。”
額!
“……”
沈月都替柳風感到尷尬。
這麼拙劣的搭訕方式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對方還說不認識他。
這感覺怎麼形容呢,反正沈月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他是我朋友叫席白,服裝設計師。”沈月解釋道。
她想席白肯定不會主動跟人介紹自己,為了避免尷尬,還是由她開口比較好。“
席白嗎!柳風低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