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剩的,全都吐在了柳風身上,柳風現在哪裏還管得了這些,整個人僵在哪裏。
譚澤卿拿著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一臉淡然,心裏激起千成浪。沒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會是他自己,那天給柳風藥的是他,不然也不會有這檔子事。
柳風整個人都變得呆滯,他那天要的竟然是個男人。
嗬嗬……!
男人!他把男人給要了,現在想起來,他就說一女的怎麼那麼……原來他媽的是菊花。
看著席白怒視好像要殺人的目光,柳風縮了縮脖子,臉龐有些發紅。
這個也不能完全怪他啊!當時藥物發作,加上喝了酒,視線模糊沒看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誰讓他一個大男人這麼白,而且皮膚那麼滑,像個女人一樣。說到底還是得怪譚澤卿,要不是他的藥,他怎麼可能會分不清男女。
他想著瞪了眼身旁的始作俑者,譚澤卿眼睛看向別處。
這件事跟他沒太大關係,看他也沒用,反正動吊的又不是他。
沈月嘴角抽了抽,她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報警?
給男人用強算不算犯法?
這個……!
…………
房間裏突然變得安靜,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
“那個小白你想怎麼辦!”沈月試探的問著。
“讓他去死吧!”他毫不留情的吼道。
原本因為白化病而白哲的臉蛋,此刻因為生氣而變得有些微紅。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柳風,眼神裏都透著恨意。
剛才還氣焰囂張,叫囂著要弄死席白的男人,此時正聳著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那個,我會負責的。”他弱弱的說道。
“負你妹,誰他媽要你負責,以死謝罪吧!”席白咬牙吼道。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手指用力的抓著沙發的邊緣。
沈月擼了擼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在想柳風是打算怎麼負責,娶了小白。
這個!似乎有點不太可能。
男男,柳風的父母怕還沒這麼開放。
而看柳風這樣子,好像也不喜歡男人,那小白豈不是很委屈,這件事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沈月感覺頭好大,要是個女的還好,偏偏小白是個男的。
“要不把他閹了。”沈月試探的說著。
三個男人同時看向他。
席白,這個想法還不錯。
柳風,最毒婦人心,虧他還覺得沈月著女人不錯。
譚澤卿……!
“額!我就說說,不然怎麼辦。”沈月尷尬的笑了笑。柳風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撩妹無數的男人,這輩子也享受的差不多了,廢掉對他來說,也不會留下太大的遺憾。
席白眼睛瞄向柳風的襠部,他在考慮沈月剛才的建議。
看見他的眼神,柳風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突然有種,下一秒他的老二就會不見的感覺。
…………
又是一陣沉默。
沈月撇著八字眉,緊閉著嘴唇。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說了還不如不說的感覺。好像說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既不能讓柳風負責,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沈月覺得在這麼沉默下去,她可能會被逼瘋。
又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至於一個個都這個樣子嗎!
“柳風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有點擔當,事情是你搞出來的,你總要說個解決方法吧!愣在哪裏做什麼。”
柳風抬了抬頭,害怕的看了眼旁邊。
“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這種事情他以前也沒遇見過,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再說這件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錯,要不是有人下藥,他也不可能那樣啊!
席白心情很煩躁,本來已經忘記很久的事情,今天又被提起來,讓他想起那不堪的事情。
他當時有想過直接將柳風給了結了,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拿起刀卻下不去手。那種羞恥感成了他無法磨滅的汙點,每次去那種地方都會被從新喚醒。現在這個男人就在他的眼前,他卻拿他毫無辦法。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小白把你的手機給我。”沈月突然說道。
席白猶豫了一會,還是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不知道她是怎麼個意思。
“柳風把你的手機也給我。”
柳風抬頭有些疑惑,他的也要?心裏雖然疑問卻還是起身將手機遞給了她。
沈月一隻手拿著兩人的手機,她的左手不太方便,在病床上弄了一會才說道,“我將你們兩個的號碼都存進了對方的手機,你們有什麼事自己私下解決吧!在這裏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
她將手機遞還給了兩人。
席白沒有說話,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將手機接過來揣進了兜裏。現在這裏人多說實話這件事,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些煩躁的看了眼在他旁邊的柳風,分明一直以來都非常生氣的事情。剛才還想殺了他,這會冷靜下來,看著他卻又沒有那麼氣憤了。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電話聯係吧!”他看著沈月說,轉身之後又補充到,“沒事別太作,把身體養好再說,其餘的事情別太擔心了,順其自然吧!”
沈月知道他指的是發病的事情,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席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沈月叫住了他,“小白。”
席白回頭神色有些黯淡。
“有什麼事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憋著。”
席白微微點頭。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柳風看著他離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一般,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正常情況下他不是應該像以前一樣嗎。
對於這種事後找上門的女人,扔點錢就行了。沒什麼事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為什麼這次不一樣。
……
肯定因為對方是男的,他如此想著。
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看著上麵出現的陌生號碼,席白兩個字映入他的腦海。他依稀記得那晚的瘋狂,現在想想竟然是個男的,而他並沒有覺得反感。
反而有那麼一絲絲懷念那種感覺,他看著自己的手,上麵好像還殘留著那種溫柔的觸感。他似乎又想起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卻吸引著他。
柳風開始搞不清自己現在的想法,他一邊看著自己的手,一邊提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眼裏都是疑惑。
他似乎開始搞不清自己的感情,對方是個男的,他竟然會想這些,不是很奇怪嗎?
“柳風。”沈月叫住了他。
柳風回頭,眼神有些呆滯。
“小白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另娶之後,對他很淡漠甚至是討厭。他十幾歲就離開家族,一個人在外麵漂泊,因為他有白化病的原因,所以受了不少白眼。他的父親也因為這個覺得他是個異類,一直以來他都很孤獨。“
她頓了頓繼續講到,“你別看他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很敏感,很在乎別人的眼光。我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看他這麼生氣。所以我希望你能處理好這件事,不要傷害到他。”
聽她講了這麼多,柳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推開房門離開了。
沈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她能做的隻有這些,剩下的事她也幫不上忙。
剛才還有些吃味的譚澤卿,在她講了這些之後,對席白的看法有些改觀。沈月跟那個叫席白的家夥走的那麼近,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是因為同病相憐。
他們都是會被別人當做異類看的人。
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稍微與別人不同,就會被人指指點點。人們隻接受與自己相同的人,對於那些與自己不一樣的人,他們會帶著異樣的眼光。
好比有人說這個電影角色很討厭,然後大家都覺得這個角色很討厭,連帶著也覺得這個演員很討厭,然後大家都開始罵這個演員。你反過來說我覺得挺好的啊,至少證明別人演技很好,隻是塑造出來的一個角色,何必連人家演員一起討厭,罵別人做什麼。
然後就會有人覺得你聖母,帶著異樣的眼光看你,還有可能連帶著你一起罵。就算這些人當中有人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也會因為大多人覺得你是錯的,而跟著那些為大多數人一起,將矛頭指向你。
意誌堅定的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大部分人都會反思或者保持沉默,不敢再說出自己的反對意見。因為你會被人當做異類,排斥。
很少有人能做到那個為數不多的人,都說別人的眼光不重要,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眼光。而事實上,別人的眼光真的很重要,你有可能會被流言蜚語,壓得喘不過氣。然後選著離開,而這樣並不能解決事情的根本問題,隻是逃避罷了。
譚澤卿就欣賞沈月這一點,她一直以來都在做自己,鮮少在乎別人的眼光,有什麼讓她不爽她會立馬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