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離開之後，司珩在見到自己屍體的時候，會是那個樣子，會是那樣的存在和場景。
更加沒有想到，他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變成那個樣子。
長歌似是想到了什麼地方，所以此刻直接問了眼前的人，“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知道是她陷害的我吧？”
那些顏料裏麵的毒，也是後來自己才知道的。
司珩將所有的恐懼都給壓在了心底，雙手托著長歌，但是雙臂已經開始慢慢的有些微微顫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心底卻是湧現出無限的後悔。
如果他早就知道，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秋洛的為人，如果他早些看到自己的心意，也許長歌和自己之間絕對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這一切全部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長歌，都是我的錯。”
如今，長歌還在他的麵前，還有機會聽到他的道歉，他應該感覺到知足的。
無論這條路走下去會是一個什麼結果，無論回到染府之後，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一次的走進去，今夜，這些話他都全部的說出了口。
當年的事情兩個人一直都藏在心裏，但是不說不代表這些都沒有發生過，也不代表著他們之間的問題就已經被解決了。
唯有將這件事給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他們之間的問題才會徹底的解決。
當然，這個決定權一直都掌握在長歌的手心裏，從來都不在自己的手上。
長歌也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但是自己的心裏卻是有了新的考量。
當年的秋夫人的確對司珩，以及對他的母妃都有很大的恩情，對於司珩亦是如此。
如果沒有秋家的庇護，的確司珩不可能平安的活下來，更加不可能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惜後來的秋家，再也沒有了秋夫人那樣的品質和心境，一切的人都在欲望的占據中，慢慢的喪失了理智，到最後不僅僅是陷害自己，更是做出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司珩是在報恩，可就是因為這樣的恩情，蒙蔽了他的雙眼。
若是真的說對錯，若是站在司珩的角度上，一個是自己全心信任的恩人之女，另外一個是她。
在秋洛有意的陷害下，他的確很難有辦法看到事實的真相。
如此一想，長歌心裏的感覺似是略微的鬆了一些。
其實從很久之前開始，她就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很多時候，其實不是她選擇了原諒誰，而是徹底的放過了自己，否則自己一直都埋沒在這樣的情緒中，最後難受的依舊是她自己。
這麼久過去，她真的發現了，隻有自己徹底的走了出來，才會讓自己徹徹底底的輕鬆了起來，輕鬆了下來。
不過，有一點她也很清楚。
“我知道這是你的錯，我也沒說過這些不是你的錯。”這話長歌說的可謂是十分的直白，徹底的讓司珩心裏忍不住打了個鼓。
因為看不到長歌的臉色，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猜到長歌的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麼，所以此刻，他緊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