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緊張,甚至慢慢的轉變成了一種微微的顫抖,長歌因為一直都是趴在司珩後背的,所以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他此刻的緊張。
長歌心底微歎了一口氣,半晌才緩緩道,“不過我也並非鐵石心腸。”
這話落在司珩的耳中,就好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令人驚愕的回答一樣,很想偏頭看看長歌,可此刻他居然沒有這個膽子了。
一股隱秘的興奮感從心底緩緩的傳來,好像在不經意間升騰到了他的心頭,但是他實在是不敢確認,更加不敢多問一句,生怕自己多問一句,就會將長歌給嚇跑了。
司珩現在的心境,其實她心裏多少也有些數,隻是故意被她忽視。
有些事,其實在去西涼之前她就開始想了,想了很久,也一直糾結了很久,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她將某些決定給做了。
長歌亦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司珩的耳邊,很小聲道,“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也明白你的心意。司珩,以前我病的時候或許感覺的不是那麼多,可是現在我的病已經好了。”
至少是在宮外這幾年,更是如此。
她的病已經好了,可以用自己的理智去分辨司珩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好還是壞。
“司珩,如果我……”即便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可當真將這句話給說出口的時候,長歌還是感覺自己的喉間似是被卡住了一般。
她這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無疑是將司珩的心給高高的提了起來,讓他瞬間緊張起來。
潛意識中,他知道長歌想要說的是什麼,但是心底又不敢確認,害怕的厲害。
然而下一刻,長歌終於還是將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的話,你……”
話音未落,長歌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在半空中轉了圈似的,眼前一暈,然後等到自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就眼睜睜的看到自己已經躺在了司珩的懷裏。
這個人不知道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但是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躺在了他的懷中。
長歌還有些懵,然後她就感覺到了臉上有一絲冰涼的液體。
這東西她很熟悉,可卻同樣的讓她感覺到成倍的震驚。
司珩他居然,哭了?
和長歌有著相同的震驚,但是卻較之長歌更加的激動,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已經在顫抖了,可是卻還是強忍著將長歌給抱在懷中。
但是半晌都沒有再動,最後,終於一句話也沒有說,忍不住將自己直接給埋在了長歌的懷中。
他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心情。
明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反應,可到底有些撐不住了。
就在剛才,就在剛才那一刻,長歌突然讓他回憶起從前那些事的時候,司珩就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懵了一下,半晌才緩緩的說出聲來。
他以為,以為長歌突然和他攤牌,說那樣的話,是在告訴自己,他們兩個人之間徹底的結束了。
甚至於,他都已經做好了以後都沒有機會在進去染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