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染長歌冷漠的臉色,緩緩的繼續道,“過些時候,自然會讓他們離開。”
“你如果不喜歡的話,以後我盡量都不讓他們到這裏來。”
“你放心,隻要是想,這裏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你。”
染長歌聽到這句話以後,忍不住輕輕的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人,聽著他說出來這句話。
不免是覺得有些好笑。
“沒有任何人可以叨擾我,你說的是真的麼?”染長歌盯著司珩的眼睛,緩緩的問出來這句話。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聽得懂的。
就像當年,他可以在火海中將自己順利的救出來。
因為從一開始,從初遇開始,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到對方所想。
那時候的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是眼中有光。
是求生的希望。
是信任的光。
卻不是現在這般。
明明看的懂,卻不願意去懂。
因為真相,因為事實,總是讓人痛的。
司珩下意識的避開染長歌如此灼灼的眼神,似是不願意去理解裏麵的意思。
他知道,她再說,自己才是最打擾她的那個人。
如果自己不出現的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因為被那些大臣給逼迫著,走到自己的身邊來。
更加不必現在坐在這裏,不得不和他說這樣多的話。
還不得不去麵對自己心底的那些恐懼。
無可奈何。
司珩一時間,眼底升騰起一絲不快。
有些惱怒。
他不由自主的開始遷怒旁人。
若是沒有那些人過來的話,他和染長歌之間的假象,依舊可以維持的下去,可以一直都這樣粉飾太平。
隻需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就一定可以讓長歌回心轉意。
現在好了,因為他們的到來,讓長歌提前對他起了恨意。
提前,將他們之間的假麵給撕破。
這並非是他想要的結果。
從來都不是。
分明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但是此時此刻,染長歌不可避免的表示,自己還是對司珩的一舉一動,甚至於是每一個眼神,都十分了解。
剛才那一瞬,隻是一眼,她就看出來司珩的不悅。
他在遷怒外麵的那些人。
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
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染長歌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率先替那些人求情,“他們都是忠心為國,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應該也不會用這個法子。所以你……”
司珩聞言,越發有些不悅。
瞧著麵前的染長歌,已然染上了兩分不解,“你現在是,替他們在求情麼?”
仿佛有什麼話,將染長歌的喉間給堵住,讓她想說,卻暫時說不出來。
明明是他的臣子。
她不忍心。
可是現在,為什麼看起來反而是他更加生氣的樣子。
染長歌心裏也不暢快,“我隻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被牽連。人情債欠不得。”
這是她從兒時便明白的道理。
人情債,最後隻能用人情來還。
所以當年,司珩救了她。
這樣大的恩情,最後,她也隻能用自己的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