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的質問,好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讓他感覺此刻,麵對著她的問題,竟然隻生出了一絲想要逃避的衝動。
長歌她,不是不信。
而是,根本不願意去相信。
因為隻有不信,心裏才會越發的好過一些。
司珩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去回話,看著麵前的染長歌,終究是忍不住伸出雙手,緩緩的將她的雙手給握住。
明明知道她的恐懼,她的害怕。
可是此時此刻,他除了這一遍又一遍的保證,已然沒有任何的辦法。
“長歌,你相信我,我以後真的不會在傷害你。”
“你可以站在原地不動,可以推拒我,可以抗拒我對你的好。這些,都沒有關係。”
“但是隻要你別趕我,別讓我走。”
“曾經是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現在,換做我來陪著你,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害怕,在恐懼著所有的一切。你可以繼續逃避抗拒下去,隻求你別一直躲著不看就行。”
他隻需要,染長歌偶爾的睜開雙眼,看他一次。
隻這樣就好。
這樣,他就還有足夠的勇氣和心力,繼續慢慢的陪在她身邊,用行動告訴她。
被他喜歡上,被他愛上。
不是隻有傷害和苦痛。
隻要她願意,還可以有很多其他的……
染長歌看著麵前的司珩,看著他一點點的幫自己將臉頰上的眼淚給擦拭掉,看著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乞求的態度。
她隻感覺到自己那顆迷茫又慌亂不堪的心,越發的慌亂無章起來。
是一種令人心碎的難受。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十分不喜歡。
就好像回到了過去那般,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死死的握在手中,被人掌控住。
讓她再沒有半點獲得自由的能力。
她好不容易才從那樣的深淵中解脫出來,不希望再一次的摔回去。
那個坑實在是太疼了。
疼得她心底都在叫囂。
疼得她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訴她,不可以回去,絕對不可以再回到過去。
染長歌猛地一收手。
再一次恢複了那股冷漠的模樣。
將心底所有的隱秘,全部都給好好的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也不讓任何人發覺。
這個話題,她不願意繼續,也不想去麵對。
這樣的煩惱,原本就不該是存在於現在的她的腦海中的。
染長歌朝後退了退,椅子腿在地上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
像極了她心底的控訴。
司珩看著麵前的人,心底多少有些難受。
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的難受在長歌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根本比不上她曾經經曆過的一切。
知道她現在是因為什麼而煩惱,司珩直接對著她道,“外麵的那些臣子,原本就不需要你操心。你放心,他們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裏。”
“我雖然人在這裏,但是朝中的事物其實從來沒有耽誤過。”
“那些人,隻不過是有些心急罷了。朝中並沒有任何要緊事。你也不必因此背負上什麼所謂的心理負擔。”
司珩輕輕的在她麵前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