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眼下還在這樣糾纏,就是因為她直到現在都沒有還清,才會落在現在這樣的情狀。
染長歌不知道是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臉色變得很難看。
卻是讓司珩在這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方才,的確是他有些衝動了。
他不應該這樣和長歌說話,是他說錯了話。
他也並未真的想要對那些人做什麼。
隻是方才一時的惱怒罷了。
司珩有些不快。
好像到了現在,他總是在不自覺之間惹長歌生氣,明明說好要對她好。
每一次食言的好像都是自己。
也難怪她這般的不願意靠近自己,不願意相信自己。
司珩放軟了語調,對著麵前的這個人道,“對不起,方才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們不會有事。”
染長歌覺得心裏煩躁,已經不想要再繼續這樣的糾纏下去。
直接蹙眉看著麵前的人,似是十分不悅,“你給我一句準話,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回宮?司珩,不可能永遠一輩子的留在這裏。”
他知道。
他不會允許長歌一輩子留在這個地方。
他也不會允許長歌這一輩子都不原諒自己。
身為司家人,他骨子裏的冷漠,從未減少過。
可是,當著染長歌的麵,至少是在表麵上,他已經可以控製,已經可以開始假裝自己。
譬如現在,譬如此刻。
他可以對著她這樣問,“為什麼不可以一輩子留著?”
“長歌,若是你願意這樣一輩子待著,我也願意這樣一輩子,陪著你。”司珩眼睛中的深情,像是要將她給燙著了一般。
十分驚人,卻又讓人十分膽寒。
染長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怕不是已經瘋了,否則怎麼可能說出來這樣瘋狂的話呢?
然,下一刻,染長歌亦是將這個問題給直接問出了聲。
“你是皇帝,是東周的皇帝。”
所以,他是必須要回去皇宮,必須回去的……
司珩緩緩的應了一下,並沒有否認她的這句話。
“是,我是皇帝。可是,長歌,你在這裏啊。”
他的心在這裏,他的皇後在這裏,這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一個人回去那個冰冷的皇宮。
“長歌,我知道你不願意回去,所以我在這裏陪著你。”
“你既然不喜歡那座皇宮,那我以後也不要喜歡好了。”
司珩對著眼前的人,緩緩的笑開。
這幅笑容,看著染長歌的心裏都在打顫。
“你是不是,瘋了?”
這個人現在,為什麼比她還要瘋狂?
這個人做出來的這些事,全然不是過去的話會做出來的。
他分明,是那樣的理智,那樣的克製。
怎麼會因為她,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不會的……
染長歌在心底一遍遍的否認,根本就不敢,也不願意去相信。
可是眼前的人,卻好像一直都在提醒著她一般,讓她不得不去麵對,不得不去看著現在的司珩。
“沒有。長歌,你不用害怕,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現在很清醒,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