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親手將長歌對自己的信任,徹底給打碎了。
如今想要將這份信任重新撿起來,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司珩苦笑。
目光一順不順的落在染長歌的背影上。
像是想要將這個人給徹底的看到心底裏去。
這樣柔弱的身子,當初,當年,是怎樣有勇氣,去為他做出了那樣危險的事情。
去因為他,而涉險。
司珩緩緩的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道,“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箏箏。隻要你願意,可以帶著箏箏住在任何地方。”
他現在哪裏還敢多提一句?
女兒是她的命。
現在,長歌也是他的命。
唯有順著她,讓她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真心。
有些事,總是做,才更加的有說服力。
隻是說著,永遠不能讓人信服。
好在他現在還有時間,有機會去慢慢的陪在長歌身邊。
總會有一天,她會相信自己的。
想到此處,司珩突然略微有了些許信心。
情緒也沒有方才那般的凝重。
“留在這裏,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更加不必要因為我,讓你心情受到什麼影響。”
“至於箏箏,她亦是我的女兒,我不希望你帶著她她辛苦,所以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好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司珩緩緩的走到了染長歌的麵前。
輕輕的對視著她的眼睛。
染長歌的眼睛已然微微紅了幾分。
司珩瞧著,心裏越發的酸疼,此刻卻不能表現出來。
現在她在自己麵前難受,在自己眼前傷心。
他分明可以看得出來,卻再也沒有了上前安慰的資本。
司珩輕輕的歎氣,將那股喪氣的感覺,默默的給憋了回去。
對著眼前的染長歌道,“你的腿傷還沒有全部好,這裏雖然是藥王穀,眼下天氣也漸漸回暖,可是你抱著箏箏時間太長,對你的身子也不好。”
“你們的吃穿用度,我知道你從不在意這些。可是,即便是為了箏箏,可以讓她更加舒服一些,你也別拒絕我,好不好?”
“長歌,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讓你們住在這裏,也舒服一些。而且,現在皇祖母也在此處,所以……”
司珩的一言一行之中,都透露著一股小心翼翼。
先前他不是沒有派人朝著這裏送東西過,但是每次都被染長歌視而不見。
後來,知道箏箏的存在以後,他心底多少……
染長歌過去從來都是麵冷心熱的性子。
如今過去了這麼多事以後,她竟然發覺,曾經那樣喜歡的司珩,現在如何在她麵前小心翼翼,低聲下氣。
她的理智上是知道的,可是心理上卻從來都不能接受。
或者說,已然不願意有任何的波瀾。
不希望自己還因為他的一言一行,有著異樣的悸動。
“如果你想送就送吧,我不會攔著你。皇祖母住在這裏,她老人家的確是委屈了。”
“你身為皇帝,照顧皇祖母是應該的。但是箏箏與我,和你都沒有什麼關係。”
“還有,你既然說,你不會和我搶箏箏,我相信你說的話,也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