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外人麵前，我依舊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這種話，以後皇上還是少說為好。也許你認為，當初我還願意為你生下孩子，是因為對你餘情未了。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並沒有。”
“懷上箏箏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即便是後來，也是到了三個月的時候，沈大夫才告訴我。”
“我的身子不好，從大火中被救出來，受了重傷，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等到身子恢複好了，這個孩子也不能再選擇要或者是不要。”
“但是即便如此，我現在依舊很開心，我的確將箏箏給好好的生了下來。現在我有了這個女兒，是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家人。”
“我很開心。”
染長歌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十分平靜，好像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是落在司珩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
她的反應越是平靜，對他來說，便是越發的慌亂。
心底無比的恐慌。
她突然意識到，讓長歌怨憤自己，亦或是對自己還恨著，生氣著，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現象。
最令人恐懼的存在，便是和現在一樣。
現在的長歌，對自己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期盼和希冀。
仿佛他的存在，對於長歌來說，有沒有都不是那麼重要。
司珩突然覺得心底一寒。
這種寒冷的感覺，猛然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更是讓他尤為恐懼。
“長歌，如果你想擁有……”
然而，司珩的話還沒有說完。
染長歌仿佛猜到他想要說什麼一般，率先將他給打斷了，出聲道，“我曾經，的確是那樣幻想過。幻想我還可以擁有其他親人。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會那樣奢望。”
“我曾奢望過你，可我配不上。當初知道容翠是染府下人的時候，我也一樣很開心。可現實告訴我，她不是。”
“所以啊，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我此生有了箏箏，我現在已經滿足了。不會再去想那麼多其他的。”
“司珩，我沒有權利控製你的來去，隻是我們之間，並不合適。”
“我知道你是一個心軟善良的人，當年你可以將我從火場中救出來，在五王府的那些年，我也從未受過什麼有太大的苦楚。”
“現在你知道當初為了你受傷，為了你差點丟下性命，你就對我有那樣的感情，我可以理解，可是那不是喜歡。”
“你從前從未喜歡過我，現在也一樣。司珩，我沒有怪過你，所以你也不必強求。”
染長歌說完這句話，似是不願意再說下去了一般。
緩緩的朝著旁邊走去。
繞著回到了屋內。
司珩眼睜睜的盯著染長歌的背影，久久都沒有說話。
嘴角有些許扯出些許苦笑。
方才她拎著出來的茶壺，此刻還丟在一邊，像是被兩個人一起拋棄了一般。
根本沒有人還想的起來。
司珩愣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半晌沒說話。
許久之後，才略略活動了下身子。
讓自己身上活絡起來。
拎著茶壺便進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