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的腿傷?
“您,知道?”
太皇太後搖搖頭,“今日才真的知曉。司珩,你隻瞧見秋家人曾經為你做過什麼,從來不知道回頭看一看,小長歌替你做過什麼……”
信箋,是從仁醫堂送過來的。
寫下這封信箋的人,是曲驚鴻。
信箋上的內容很簡答,便是在他大婚前,將染長歌如何收到書信,如何赴約,如何受傷,如何脫險。
一切的一切,隻為了幫他取回那傳國玉璽……
她幾乎是送了命……
——司珩,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你隻是,從不信我罷了。——
原來,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過去,經常將救命之恩掛在嘴邊的染長歌,自從入宮後,再也沒有提過。
隻一遍遍的向他提起,她不欠自己什麼。
卻原來,是真的不欠了。
她早就在暗中,悄悄將曾經的救命之恩,用自己的命還了……
原來,當初她消失的那段時間,所謂的祭拜家人,隻是在仁醫堂養傷。
原來那次,她被自己罰跪在秋洛宮中,那樣的哀求自己……
原來曲驚鴻,與她的熟稔是因為救命之恩……
“為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告訴朕!”
司珩死死的揪著手中的信箋,緊緊繃著。
似是下一刻,就要將手中的信箋撕成兩半。
可偏偏,信箋好好的矗立在他麵前,上麵的字跡,好似一把把利刃,徑直的插向他的心髒。
讓他悔不當初……
太皇太後初見之時,亦是難以接受,此刻見到司珩這般。
一時間,竟有些說不上來,兩個人走到如今這地步,是不是天意弄人。
“當年,你沒有懷疑過秋洛,但是哀家懷疑過。哀家亦是問過小長歌,可她並未對哀家說實話。”
“她還了你一條命,卻並不願意你因為此事對她另眼相看。司珩,你可明白,她從始至終要的是你的一顆真心,而非任何摻雜其他緣由的感情。”
不說,是因為她不想。
她不想要不純粹的感情。
若非真心,她寧願不要。
所以後來,她寧願在宮中為奴為婢,也不願意嫁給司珩……
連日來的沉溺,終於在此時此刻,徹底的將司珩給壓垮。
在這滿滿的都是酒香氣的屋宇內。
司珩竟是嗬的一聲,像是孩子一般流下淚來。
將手中的信箋一點點打濕,一點點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這一次,太皇太後更是沒攔著。
她知道,司珩已然接受了小長歌離開的事實。
亦是明白,當年的那些虧欠和愧疚。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這些年來,表麵風平浪靜的皇宮,實則早已風起雲湧。
隻是對付的人不再是皇帝,而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小長歌。
太皇太後靜靜的等著司珩冷靜下來。
等到他冷靜下來,小長歌自然會給他動力。
小長歌受過的委屈和汙名,她會看著司珩,一點點的幫小長歌給找回來。
她從來都是一個心底良善的好孩子。
那些暗害,明傷他人的事。
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從前是這般感覺,如今,更是如此。
且矛頭所指,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