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時的他,至始至終都忘了,也回她一句。
他亦是願意……
“皇祖母,我其實一直也是,願意的……”
那個沒有屬意給秋洛的皇後之位,在大婚前突然悔婚的自己。
若說曾經,他還能被那些層層疊嶂的霧霾迷住的雙眼。
那麼此時此刻,當一場大火將所有的一切都燒幹殆盡。
他已然沒有什麼是看不清楚的。
與曲驚鴻反目成仇,將人趕走。
空下皇後之位。
因她不願嫁給自己,而將人死死困住,不讓她見任何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愛染長歌。
從成親前,從入宮前,甚至於在初見時……
他就注定,要被那雙明亮的眸子給吸引。
太皇太後終是落下淚來。
這樣的感情認識的太晚,錯的太多,直到如今已經不可挽回的地步。
“若是早知道,你們會走到如今這地步,哀家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皇宮。”
她以為,時日久了,司珩這傻孩子總會發現自己的真心。
卻未曾想到,意識到真心的時候,卻是用這樣慘烈的方式。
“她明明那樣怕火,卻選擇自/焚,皇祖母,她是不是,恨毒了我……”
是覺得,死在大火中,比留在他身邊更好。
“她死之前,是不是,恨毒了我……”
在她離開之前,他還將人關進天牢,不聞不問。
在她離開之前,他去見了染長歌,也隻是冷眼旁觀。
是他的錯……
“我明明,不想罰她,我隻是希望她服個軟,求個饒。皇祖母,她為什麼寧願死,都不肯給我這個機會……”
他想要將人保下,想要她一直相安無事。
可所有的一切還沒有開始,她便用一場大火,將所有的一切燒幹殆盡。
太皇太後聽著司珩斷斷續續的話,心傷的同時,卻也有少許放心。
有些話,唯有說出來,才算是真的發泄。
若是一直憋著,怕是……
“司珩,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那樣做。或者,她會不會那樣做。”
當時的情狀她沒有看見,可是她知道,小長歌不是那樣的人。
所有的一切,或許還另有內情。
“哀家知道,因為你母妃之事,你對秋家另眼相待。對秋洛亦是十分信任。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樣多年過去,有些人心,是會變的。”
“曾經的秋夫人,心底良善是個好人,秋洛雖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未必就帶著她母親的良善。更何況,感情會讓人盲了眼,失了心智。司珩,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秋洛麼?”
聽到這句話,司珩終於是有了些許反應。
緩緩的抬起頭,瞧著麵前的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箋。
“孩子,你對小長歌的真心,你自己看不見,小長歌也看不見。可是外人,一直瞧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秋洛……”
司珩仿佛是不知道太皇太後在說什麼一般,眸中透露著幾分迷茫。
太皇太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小長歌的腿傷,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