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等了小半個時辰,司珩才逐漸的冷靜下來。
縱然眼底透露著一種絕望,可是太皇太後知道,他總算是回到了這現實中來。
不會再將自己放縱在那樣的痛苦和回憶中。
他必須振作,否則小長歌的罪名,將永遠背負在她的身上。
她將會永遠留著一個畏罪自殺的名號。
“當年的傳國玉璽,明明是小長歌用命都沒有拿回來的東西,卻在第二日被秋洛帶回。司珩,你當真相信這世間有如此巧合之事?”
秋洛正巧收到書信,正巧帶人過去。
縱然她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可是在同樣的一個地方,她當真就沒有發現當時已經重傷的染長歌麼?
可她回來隻字未提。
還借著此事的功勞,讓百姓對她大加讚賞。
從此便坐穩了貴妃的位置。
“司珩,你比哀家睿智的多。隻是從前被秋洛迷住了雙眼,試著將她當做尋常人去瞧瞧,你會看到許多旁人看不見的東西。”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子的嫉妒之心。”
“秋洛若是愛你,她就絕不會允許小長歌這樣的人,一直留在你的身邊……”
——
後宮。
彩月跪在滿地都是碎瓷器的屋內,嚇得瑟瑟發抖。
可是根本不敢動,不敢說話。
便是連抬眼瞧一眼貴妃都不敢。
已經好幾日了。
自從染長歌死了以後,貴妃娘娘到底是開心的。
可是皇上卻因為染長歌的死發了瘋,那般的頹廢,整整十日罷朝。
這樣的恩寵,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在告知眾人,皇帝對染長歌的愛意,已經超越了朝堂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秋洛焉能不生氣?
躲在自己的宮殿中發了瘋。
可是表麵上,還要假裝一個受傷的病人,不能動,還未恢複。
連去見一見皇帝都不行。
因而,這幾日除了太醫過來問診以外,其餘的時間,秋洛都在屋中大肆生氣。
此次的怒火,較之從前更甚。
哪怕染長歌已經死了,她卻依舊恨得牙根都癢了。
“容翠人呢?到底死了沒有?”秋洛問到這裏的時候,眸中都開始泛紅。
彩月到底是不敢不回答,隻能默默回道,“娘娘您放心,容翠已經死的透透的了,且屍體都已經被扔去了亂葬崗。”
“對外,別人都以為容翠是因為染長歌的事情,一起畏罪自殺。”
“所以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人查到,容翠其實是咱們派過去的人。”
聽到這裏。
秋洛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
隻是這笑意中,帶著幾分寒涼。
“誰讓她和我搶珩哥哥,染府當年的人都死光了,她就應該也跟著一起去死!”
“平白無故的拖延了這麼多年,到了如今也是夠了!”
“她早就應該死在當年的大火中,而不是苟延殘喘這麼多年,還要來拖累我的生活!”
若不是有染長歌在,她的珩哥哥,就永遠隻是她一個人的珩哥哥!
“娘娘,她已經死了,以後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染長歌這個人。整個後宮就隻有您一個人,隻要您將身子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