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心頭一跳。
仿佛是什麼讓他最害怕的東西,此時此刻就矗立在他的眼前,拽著他讓他不得不去麵對。
他的染長歌,何時也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司珩冷眼,渾身的氣息都在這一瞬間徹底的變了。
染長歌自然是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
看著司珩這樣,染長歌的心底反而是淡定了兩分。
仿佛那一直被她壓抑著的情緒,在此刻得到了一絲的宣泄,逼著司珩做回答,“那如果我說,我想要她的命。你會選誰?我,還是她?”
這個選擇題,其實染長歌的心裏是知道答案的。
但是現在,她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欺騙她的也好。
她隻是想這麼聽一句。
“染長歌,別鬧。”司珩有些許逃避這個問題,心頭十分煩躁。
隻希望她將剛才的話給收回去。
徹底的收回去。
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在這裏參加宴會的所有人,他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方才染長歌什麼都沒有說過。
然而,司珩想要逃避的東西,在染長歌這裏,卻是必須要回答的東西。
隻是既然司珩不願意說,那麼她就幫他說好了。
“我沒有在鬧。這個問題你回答不上來,是因為是我問的,是麼?”
如果是秋洛問的,怕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說都知道。
染長歌輕笑,“你真的不用顧慮我的心情,我隻是想要一句實話,你能告訴我麼?”
司珩瞧著染長歌的眼睛。
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但是看著司珩心頭一涼。
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染長歌眼見著司珩依舊不說話。
歪著頭輕輕的詢問道,“司珩,你知道麼,我其實是真的挺想殺了秋洛,真的。”
染長歌說這話的時候,似是在強調著什麼一般。
隻是話音剛剛的說出來,落在她自己的耳中,染長歌亦是有些驚愕。
這些,竟然當真是她說出來的話麼?
她分明不希望……
然而這樣簡單的念頭,卻在瞬間被那股鋪天蓋地的恨意給蓋住了。
她是真的希望這後宮隻有她一個人。
什麼秋洛!
明明是她這幾年一直陪在了皇帝的身邊。
明明是她的一顆真心在皇上的身上。
皇帝和秋洛之間,若是沒有當年的恩情,他們也未必會在一起。
這樣的念頭紛紛雜雜,全部都落到了染長歌的腦中。
根本消散不去。
坐在旁側的秋洛,很小聲的出聲道,“染妹妹,我想給皇上倒杯酒,你和皇上的體己話可說完了?”
染長歌和司珩之間的互動,秋洛自然是瞧見了。
隻是現在,她的心裏記掛著的東西,可是染長歌這個人。
隻要過了今天,就再也不會有染長歌,自己也可以直接拋開這個名為染長歌的陰影。
這個陰影,已經跟隨了她好些年的時間。
隻要可以在今日一次性的解決。
那麼過去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她覺得自己都可以徹底的遺忘過去。
以後,這皇宮內,珩哥哥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獨自與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