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原本稍微鬆懈下來的心情,此刻再一次徹底的陷入深淵。
心頭的那一股煩躁,更加的爆發出來。
似是要將眼前的人給徹底的撕碎一般。
將她推下去。
將秋洛給推下去。
推下去……
染長歌的腦中,滿腦子都充斥著這句話。
心底對秋洛的那股怒氣,也在此刻瞬間爆發出來,蔓延了她的四肢百骸。
隻要沒有了秋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戛然而止。
隻要沒了她……
腦中像是有什麼聲音響了起來。
情狀都是不同的。
但是過去幾次的聲音,此時此刻,全數的都充斥在了染長歌的腦海之中。
就仿佛耳邊擠了許多個小人,一直在她的耳畔邊嘰嘰喳喳,說鬧個不停。
手中的筆,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被染長歌死死的捏著。
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動手,殺了她,殺了秋洛。
用身上的簪子殺了她,隻要沒有秋洛,她就可以嫁給司珩,司珩就可以是她的!
等等,為什麼要是簪子,為什麼?
為什麼她手中的是簪子,不是匕首?
如果是匕首的話,現在她就走到秋洛麵前,一下紮進她的胸膛。
鮮血四濺!
這樣一來,秋洛肯定就活不成。
這裏沒有侍衛,隻有幾個宮女,正是她下手的好時候。
可惜為什麼不是匕首?
為什麼?
對,沒錯。
就是匕首。
隻要用這把匕首,紮進秋洛的胸膛內,是不是她就可以徹底的解脫出來!
對,殺了她。
就用這把匕首。
染長歌就好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
轉了個方向。
竟是朝著秋洛的方向過去。
秋洛看著眼前的染長歌正朝著自己走來,便將手中的酒杯緩緩的端起,擋著自己的麵前。
唇瓣微啟。
“過來。匕首,在你的衣袖,拿出來,殺了我……”
秋洛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似是一直卡在她的嗓子眼一般。
司珩看著染長歌起身,竟是下意識的將她給拽住。
然而,卻沒有捉住染長歌的衣袖。
秋洛眼見著染長歌過來,自然是直接起身。
將手中的酒杯緩緩的舉起,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朝著染長歌的方向遞了遞,“妹妹,今日家宴,你我可是要好好的飲上一杯才是,你……”
噗……
“啊……”
宴會上,一瞬間的沉默。
然後在瞬間喧鬧起來。
宮女們似是被嚇住了一般。
秋洛維持著剛才手中端著酒杯的姿勢,胸前,明晃晃的插著一把匕首。
染長歌在轉瞬間,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照著秋洛的胸前直接紮了下去。
鮮血四濺,一瞬間濺了幾滴在染長歌的臉上!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彩月驚恐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哭腔在嘶喊,“快,快去傳太醫,你們快去尋太醫!”
一股大力將染長歌給扯住,徹底的甩在地上。
染長歌在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腦中一片發白。
等到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以及眼前混亂的人群,她才徹徹底底的恢複過來。
剛才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