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借口處罰她,方法多的是。
從到這裏來以後,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是麼?
秋洛卻是一副受傷的表情,“染長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彩月在旁邊越發抱不平,“染長歌,你可當真是狼心狗肺!貴妃娘娘千方百計的救下你,你居然還這麼懷疑貴妃娘娘!”
是麼?
染長歌無聲的笑了下,再沒有了辯解的力氣。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
她怕火。
知道此事的人,沒有很多。
除了司珩,便隻有麵前的秋洛。
若說無心,誰信呢?
可惜現在不被人信任的大概是她吧……
染長歌許久未曾出聲。
秋洛站在她麵前,隻能看到染長歌的頭頂。
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更加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
秋洛臉上的笑意已經是毫不掩飾,語氣一如既往的惋惜,“染長歌,本宮從未想過,你會這般想我。我想救你,如今看來原是我錯了。”
說話間,秋洛的語氣還頓了頓,似是有些難受的樣子,“可是你可知道,珩哥哥那樣重視你,你為什麼一定要他這般難做。你這樣處事,一旦離開我這裏,就是珩哥哥都保不住你。”
她可以感覺到屋內的那道視線。
知道染長歌在外麵昏迷的跪著,其實珩哥哥一直都沒有睡著。
包括她剛才出來。
珩哥哥都知道,卻沒有阻止。
這話,她全部都是說給珩哥哥聽得。
然而這樣的話,落在染長歌的耳中,卻隻剩下了濃濃的諷刺。
重視?
司珩就是這樣重視她的?
那她寧願什麼都不要。
“娘娘,您不要再和這樣的毒婦解釋了,她是不會聽的。”彩月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還順便催促著秋洛,“您的身子還沒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要是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還剩下兩個時辰,天亮了她就能起來了,死不了,娘娘您有什麼好擔心的?”
“彩月,胡說什麼呢!”秋洛假意訓斥彩月。
彩月嘟嘟囔囔,不高興,“娘娘,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秋洛低低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許久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算了,扶本宮回去吧。稍後珩哥哥醒了,若是看到我出來,定然會擔心的。”
“您也知道皇上會擔心,那您還出來?”彩月不高興的說道。
秋洛卻好像是完全不介意下人的逾越,“不許在珩哥哥麵前亂說話,聽到沒有?”
“是,奴婢知道了。”
染長歌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
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腰部以下,仿佛已經感覺不到什麼。
勉強跪在地上,雙手微微的撐在兩邊。
視線落在麵前的地上。
好在,這裏的消息,這裏的事情,秋洛絕對不會透露出一個字去太皇太後那邊。
怕是也根本沒有人敢說吧。
這樣也好,至少太皇太後不會因為她,和皇帝起什麼衝突。
她的這條命當初是司珩救回來的,這些年的歲月都是偷來的,如今若是因為這樣的方式還回去。
也算,還了他的救命之恩。
秋洛,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