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驚鴻的速度比染長歌想象中還要快。
第二天。
在司珩出去上朝以後,染長歌沒等多久,曲驚鴻就已經過來了。
依舊是昨日過來的那個小窗戶。
小小的聲音。
但是今天染長歌一聽,就知道是曲驚鴻。
直接走到窗戶邊,將窗戶從裏麵給打開了。
“你的藥,若是發作的厲害可以多吃一些。昨夜我已經去過仁醫堂,拜托張大夫幫你多準備一點了。”
曲驚鴻將那個小小的瓷瓶給塞了進來。
染長歌撿起來小瓷瓶。
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先將瓷瓶的蓋子打開,倒出裏麵的藥丸服了兩顆。
張大夫給的藥都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剛剛服用下午,染長歌就感覺雙腿處的疼痛減緩了很多,叫人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等到疼痛的感覺略過去,染長歌才終於有了力氣對麵前的人說話。
“多謝,好像每次我倒黴的時候,都是你在幫我。”
隔著一扇窗戶,染長歌忍不住和曲驚鴻多說了幾句。
曲驚鴻聽得到染長歌的聲音像是慢慢平複下來了一樣。
也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本公子比較倒黴,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找你幫忙。這就注定以後就要幫你的忙了。”曲驚鴻用盡量輕鬆的語氣將這話給說出來。
染長歌亦是輕輕的笑了出來。
好似是的。
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對曲驚鴻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那副畫技十分爛的畫作。
所以自己便幫了忙。
從那次以後,每次自己有難的時候,都是曲驚鴻在幫著自己。
和司珩的初次見麵。
染長歌想到這裏,臉上的笑意便慢慢的僵硬了些許。
那漫天的火光,到處都是嘶喊和死亡的絕望。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司珩。
當時的司珩,是她絕望中的唯一一抹光。
可就是這一抹希望,在後來,慢慢的抹去了她後來的希望。
皆是因為初見……
察覺到染長歌不說話,曲驚鴻略微有些擔心,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了?還是不舒服?”
一下子將染長歌的注意力給拽了回來。
染長歌搖搖頭道,“沒有,張大夫的藥難道你還信不過?當心張大夫知道後會訓斥你。”
難得聽到染長歌開玩笑。
曲驚鴻倒是還有兩分高興。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今天的心情確實不錯,難道是因為本公子?”
“是啊。”染長歌毫不猶豫的承認。
這話,反倒是讓曲驚鴻沒話可以接。
染長歌透過窗戶那一點點的縫隙看著外麵,好像在想著什麼一樣,“在這裏這麼久,難得可以看到你。而且,皇帝答應過年的時候可以放我出去見太皇太後,所以自然高興。”
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這裏,出去透透氣。
她的心情自然會好一些。
可是這話,卻是聽得曲驚鴻心裏一驚。
有些難受。
她應該是自由自在的,不應該被困在這小小的院落中。
更加不應該埋沒了她的一手好畫作。
可惜,他們終究是鬥不過皇權。
更何況,染長歌自己的心中,未必想去鬥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