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洛剛剛離開。
暗處的影衛就已然現身,“啟稟皇上,染姑娘已於今日下午,回了五王府,但並未讓任何人伺候,也未曾有回宮的跡象。”
皇帝讓他們一直看著五王府,一旦見到染姑娘的蹤跡就過來稟報。
所以這影衛們也都不敢耽誤。
司珩將剛剛拿起來的毛筆,複又放了下去。
臉上的笑意明顯降了下去,“回了五王府,沒有回宮?”
影衛被皇帝這涼悠悠的語氣也驚道。
莫名感覺自己背後似有一股寒意席卷而來。
低聲應下,“是。”
染姑娘進了五王府以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的確不像是有要回宮的打算。
皇帝不允許他們去隨便打擾染姑娘,所以他們自然也就沒敢上去問。
司珩不言。
禦書房內的氛圍,頓時變得十分凝固。
跪在地上的影衛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半晌。
等到影衛跪的腿都要麻木的時候,司珩終於出聲,“下去,將五王府外麵的影衛暫時撤離。”
司珩說這話的時候,邊說便朝外走。
影衛隻是微愣了一下。
頓時反應過來,應聲道,“是,屬下明白。”
隨即應聲下去。
在影衛剛剛離開禦書房,司珩亦是隱於夜幕之中,悄然從禦書房離開。
除了方才離開的影衛,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離開的方向,明顯是朝著五王府。
——
五王府。
染長歌小心翼翼的給自己上了藥以後,便準備入睡休息。
隻是這幾日,基本上都是在睡覺,所以此時此刻,還有些許睡不著。
因而此刻還有些清醒。
看著窗外的月色,忍不住在發呆。
她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的看過月亮。
今日,好像已經快十五了。
難怪月亮如此圓。
此時此刻,她有些逃避眼前的一切,逃避著將來要麵對的事。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獨自在外生活一輩子。
不必麵對著皇宮,這樣就不必讓自己日日感受那種,求而不得的心境。
見不到,或許慢慢的,她就可以忘了。
日日見著……
以後,還要見著他和秋小姐兩個人,如今他們才是夫妻。
染長歌隻要一想到這裏,心裏就酸澀難受的厲害。
眼眶處,似是有什麼東西被堵塞了一般。
然而,下一刻,出現在她眼前的那個身影,著實是將染長歌給驚訝到了。
那不是,司珩麼?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染長歌便苦笑著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笑。
她是太過於思念,所以都出現幻覺了麼?
這個時辰,司珩怎麼會過來?
然而,染長歌低垂著頭,還未等她重新抬起頭來,那個聲音,已經從她頭頂上響起來,“為何不回宮?”
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染長歌猛地抬起頭來。
喉間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半晌才出聲道,“司,司珩?”
許是因為方才在想著這個。
所以染長歌一時間全然忘了往日對他的稱呼。
更加忘了,此時此刻,她應該尊稱麵前的人一聲皇帝陛下。
司珩看到她好好的,聽到她這說話的聲音,心裏的不快倒是消散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