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道歸於凡 第九十三章 上趕著送死

光芒內斂,人們看到原本金色的鎧甲變成了銀色。隻是顏色變了,其他的都沒變。在任無夢的身後,白色的披風迎風飄揚。此刻的任無夢看起來如仙人一般很是威武,給人一種望其項背的感覺。場下不是女生看到此刻的任無夢滿臉的愛慕之意,都在小聲議論著。張清淵等人看到任無夢這一身裝扮也是十分驚訝,此刻的任無夢根本就不像是人界的修道者。任無夢看著司徒陽說道:“師兄,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我的肚子有些餓了,希望還能吃上晚飯吧。”任無夢這話說的很明顯,能吃上晚飯的人自然是活下來的人。司徒陽臉上肌肉一陣抽搐,跟任無夢的戰甲比起來他的那個顯然要遜色很多。而且,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任無夢散發出來的氣質不同了。雖說任無夢沒有表現出巨大的壓力,但他感覺隻要任無夢一動手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

任無夢身上所變出的這身英武的戰甲並不是他新的防身法器而是虛無寶甲,虛無寶甲自再度出世以來看起來總是若隱若現的樣子,而且也隻是護住任無夢的上身。但這並不是虛無寶甲完全形態,實力一直都處於隱藏狀態。此刻,虛無寶甲已經完全複蘇。這還要感謝司徒陽,司徒陽方才的攻擊激發了虛無寶甲防禦性。不得不說虛無寶甲的威勢很強大。任無夢隻是站在那裏並沒有動彈,可虛無寶甲發出的威勢已經讓在場的許多人感到一種無明的壓力。張清淵等老輩修道界高手看起來沒有什麼反應,但他們的內心都非常驚駭。因為他們同樣也感受到了任無夢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這種威勢雖然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但是也已經使他們運起自己的真力去抵擋了。張清淵眼中精光大放,他傳音給一清道人:“師弟,那孩子身上的法器是什麼?他那戰甲釋放出的威力連我都要運起真力抵擋,你可知曉其中內情?”一清道人此刻的情景比張清淵更加的不妥,他感受到的壓力比張清淵還要大一些。

一清道人聽到了張清淵的傳音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說道:“我也不知這小子身上的戰甲是從何處得來的。不過看樣子是一件好東西啊,似乎比四靈劍也差不了幾分啊。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好,居然讓他得到那麼多的寶貝。我原本還擔心這小子受欺負,但此刻看來還不知是誰欺負誰呢。”一清道人說著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司徒空,司徒空此刻的臉色很難看。

任無夢雙手環胸老神在在的看著自己對麵的司徒陽道:“師兄啊,你怎麼了?我再等著你先出手呢,我剛才弄斷了你的一隻胳膊這次就當是賠罪吧,師兄請先出手。”任無夢的話語是如此的輕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現在麵對的不是什麼對手,而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司徒陽運轉自己體內的真力才勉強抵擋住了任無夢散發出的無形壓力,他咬了咬呀說道:“那好,既然你想找死的話我就成全你。小子,別以為你穿了一身戰甲就了不起了,對我來說你那隻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而已。”司徒陽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他的心中已經是驚駭無比。不過此時此地他是決不能退卻的,若是退卻的話不但自己無顏活在世上就連長壽殿也要因為他而被世人看不起。司徒陽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還是懂得忠孝二字的。司徒空待他如子,他是做不出對不起司徒空的事情,所以他決定跟任無夢拚了大不了同歸於塵。

司徒陽不再多話,他身上金色的光芒比方才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太陽一般,司徒陽大吼一聲朝著任無夢發出了兩個比方才大很多倍的光球。而任無夢麵對司徒陽的攻擊居然不閃不避,他就那樣站在那裏而且還保持著雙手環胸的姿勢依然如此的悠哉。

就當眾人以為任無夢會被司徒陽的光球打中的時候,奇異的一幕再次上演。在那兩顆看似十分淩厲的光球攻擊到任無夢身體十步之外的時候任無夢的周身突然散發出一層半圓形的光幕,這光幕將任無夢整個人都護了裏麵。當司徒陽散發出的圓形光球與任無夢周身散發出的光幕對上的時候沒有發出什麼響聲,光球似乎就粘在了白色的光幕之上。人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光球上的真力居然在向四麵八方擴張,而後漸漸的散布到了任無夢發出的銀色圓形光幕四周。然而,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司徒陽散發出的力量散布到任無夢布下光幕四周之後居然朝著任無夢身上流去,看上去像是任無夢在吸收那些真力,有像是那些真力自行流入任無夢的身體裏。這種現象的出現讓周圍的人全都呆住了,他們知道司徒陽的這此攻擊不會給任無夢帶來絲毫的傷害。因為任無夢發現司徒陽發出的光球正在慢慢的變小,越來越小。

司徒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因為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他清楚的知道剛才的那一擊雖說不能算是他全身所有的真力,但也已經用了一大半了。如此強悍的攻擊不要說平輩中的修道者,就算是他的義父司徒空也不敢硬接。但他對麵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子,那個他從來都沒放在眼裏的小子居然一動不動的接下了他的攻擊。這怎能讓他不驚歎呢,這一景象看在他的眼裏簡直就是難以置信。司徒陽喃喃的道:“這不可能啊,這絕對不可能啊。”然而就在他自言自語的同時他發出的那兩個光球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隻有一條條如經脈一般的黃色線條布滿了任無夢發出的圓形光幕之上。沒過多久那些黃金色的絲線也不複存在了了,任無夢睜開了雙眼。他對司徒陽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平和。不見任無夢如何動作,他周圍的白色光幕慢慢的收縮著,很快那光幕居然彙集成一個白色的球體被任無夢抓在手中。

任無夢依然在微笑,他笑的是那樣的燦爛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他的笑容看在司徒空與司徒陽的眼裏就如魔鬼的笑容一般。任無夢淡淡的道:“司徒師兄,我覺得我們兩個的比試可以結束了。其實說起來兩樣神物都是自願聽命於我,我並沒有強求。你也應該知道,神物一旦認定誰做主人那是絕對不會改變的。所以我認為我們的比試完全沒有必要,神物落在我們正道哪一家其實都是一樣的。隻要它們能發揮出自己的力量,隻要能幫我們退敵何必如此計較?”任無夢看了看坐在高台之上的司徒空接著說道:“我正道中人想來是和平相處沒什麼紛爭,長壽殿極力想要得到神兵與神龍難道是想憑借神物來欺辱其他正道不成?”聽任無夢如此說司徒空心中大怒,他猛的站起身指著任無夢,可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說不下去了。因為任無夢接下來的話讓他無法說出什麼斥責任無夢的話來,隻能在心裏暗罵。

“我想長壽殿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讓天下正道所不齒的事情來,說起來長壽殿在正道中威望也不小,天下修道之他哪個不是對長壽殿很恭敬?既然長壽殿不會做那些事情那有何必在乎神物在哪一家手中?兩件神物在我手中其實就等於是在天玄宮手中。難道長壽殿的人對我天玄宮不放心嗎?我想應該不會吧?是不是啊司徒空前輩?”任無夢最後一句話問的是司徒空,司徒空張了張嘴結果什麼也沒說出來。他能說什麼?他總不能說自己不相信天玄宮吧?若是他說出了這樣的話,隻怕長壽殿日後就會成為天下人的公敵。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算是得到了神物也沒用。天玄宮一直以來都是修道界公認的魁首,他不敢明著與其為敵。

司徒陽聽了任無夢的話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他自然知道自己義父的心思。想要得到神物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不光是長壽殿,其他一些中型勢力心中也是有很重的私心。隻是他們都還在觀望,他們想要看看長壽殿與天玄宮敵對的結果如何,而後在伺機而動。司徒陽猶豫了良久,而後他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一件神物送給其他一家,為何是天玄宮一家擁有兩件神物呢?這也不太合理吧?”司徒陽這話一出口場下很多人都跟著點頭稱是。

任無夢冷笑道:“神物已經認我為主,此乃天意。我等雖說都是修道之人,可也不能與天過不去。既然是天意如此,我等修道之人怎可逆天。既然司徒師兄如此說,那不如這樣吧司徒師兄若是能讓神物中的任何一個認你為主,那我就做主將認你為主的那一件給你,如何?”任無夢此話一出司徒陽頓時啞口無言,他知道隻要任無夢活著他是不可能讓神物認自己為主的。同時他對任無夢的恨意增多了幾分,他覺得若不是任無夢自己也不會出醜了。

司徒陽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和一些冷冷的道:“師弟,正所謂男人大丈夫一諾千金。你我二人既然簽了那生死契約就一定要將比試進行下去。若是師弟不肯比試要終止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師弟你承認自己輸了,並且將一樣神物交予我長壽殿保管,這件事情也就算了。”司徒陽是打算豁出去了,他自然感覺到了任無夢手中那團光球散發出來的氣勢,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他不可能退縮,若是在修道界沒有了立足之地那他覺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他已經想好了,就算不能打敗任無夢那也要自爆與任無夢同歸於塵,這樣神物就會引起天下人的爭奪。雖然長壽殿沒有得到神物,但神物在任無夢死了之後也不會再屬於天玄宮。到時修道界必定會因為無主的神物而產生一場爭奪,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說不定長壽殿還是有機會的。長壽殿其實是僅次於天玄宮等三大修道大派的一個派別了,實力其實也不容小看。要是長壽殿真的是無名小卒的話,那今日的一切也就很可能不會發生了,因為長壽殿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今日出現在此處的人全都是在修道界有一定地位的門派,實力都不小。

任無夢的臉上出現一絲冷笑,他心中暗說:“司徒陽你這個偽君子,我就知道你會如此說。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成全了你吧,英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任無夢其實早就想到司徒陽會這樣說,麵子對這些不是君子的偽君子來說很重要,既然這樣那任無夢當然願意送司徒陽一個人情。他看了看自己右手中那個並不大的白色中夾雜著金色的真力球,心中很是平靜。

司徒空臉上鐵青的坐在那裏,他現下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他之所以會讓司徒陽與任無夢比試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任無夢不是司徒陽的對手。雖然都是在煉神境界,但修道界中沒有大境界的九個小境界中的差距也是很大的,高一個小境界有時候可以十拿九穩的幹掉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對手,更何況司徒陽何止是比任無夢高一個境界。可司徒空萬萬沒想到的是任無夢這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道士卻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他確實後悔他甚至想要大聲喊話讓比試停止。因為他心疼,司徒陽不止是他的大弟子那麼簡單更是他的義子。他和司徒陽的感情不是父子但與親生父子也差不到那裏去,如今看著自己的兒子很有可能被人滅掉,他心中很是不甘。但他作為長壽殿的殿主說話要算話,更何況連生死契約都已經簽了無法反悔了。他此刻隻能在心中祈禱任無夢的攻擊不是那麼猛烈,祈禱司徒陽能夠受得了任無夢的攻擊。張清淵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靈機一動朗聲說道:“我看這樣吧,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神物認主不能強求,神物還是放在我這小徒弟身上。我天玄宮可以保證,若是日後又哪個門派被欺辱隻要來求救我天玄宮定當為其解圍,大家看意下如何啊?”張清淵這話自然是說給司徒空聽的算是給司徒空一個台階下,也是說給天下人聽的。

司徒空聽了張清淵的話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去聽司徒陽說道:“多謝天玄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可晚輩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若是此時罷手人家還以為我長壽殿好欺負呢。不過這話你可以對你的門下弟子說,若是他願意認輸我長壽殿沒什麼意見。”說著司徒陽還看了看任無夢,任無夢臉上的笑意不減他明白天玄道人張清淵的用意。張清淵之所以說出前麵那番話是想讓司徒陽將自己逼入絕境,司徒陽的回答讓張清淵很是滿意,他要的效果達到了。

任無夢麵對張清淵躬身道:“師伯,弟子覺得司徒師兄說的不錯。男子說話就要算話,我也決定要比出個結果來。師伯放心,弟子會盡力比試的。”聽任無夢如此說張清淵滿臉的笑意,可有一個人卻笑不出來了。司徒空瞬間明白了張清淵的用意,可明白了他又能如何呢?自己徒弟說的那些話在場的人都聽的很清楚,這下他更不可能反悔了。他心中無比的憤怒,若是此刻沒有那麼多人在場,說不定他已經跟天玄道人張清淵大打出手了,雖說知道自己的修為不如張清淵,但他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可惜啊,此刻的人那麼多不隻有多少眼睛正看著他呢。所以為了不讓長壽殿堂在天下人麵前顏麵掃地他也隻能忍氣吞聲了,畢竟臉麵很重要。

張清淵聽了司徒陽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到底是年輕人火氣大,看來還非得比出個結果才行啊。司徒殿主你看呢?”司徒空聽了天玄道人的話隻是點了點沒說什麼。

廣場上,任無夢對司徒陽說道:“小弟知道師兄修為了得,可是待會如果小弟僥幸贏了師兄的還請師兄寬宏大量不要怪罪小弟才是不過師兄有一點倒是可以放心,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任無夢這話自然也是麵子上的話而已,他現在的個性已經不比從前。現在的任無夢知道做人應該如何,做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人欺辱自己,司徒陽今日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欺辱自己。再說了任無夢方才也確實是想放過司徒陽一馬,畢竟司徒陽說什麼也是正道的弟子。可是司徒陽不領情,那任無夢也沒辦法了。對方上趕著送死,他也不能不了了人家的心願啊。

司徒陽聽了任無夢的話冷哼一聲道:“現在說這些太早了些,待會你若是能贏了我再說吧。”說著司徒陽雙腳猛的一登地身體很快的飛向空中,沒一會兒的功夫居然不見了人影。

任無夢見到司徒陽如此這般也是一愣,可是他並沒有四處尋找而是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廣場的中央站在了那裏。任無夢閉上了眼睛,一頭黑發隨風飄動,身後的披風也在飛揚。一身的銀色戰甲看起來是那麼的出塵英武,給人的感覺更加像是一個世外高人的樣子。雖說穿的是一身戰甲,但並沒有多少的殺伐之氣倒是多了幾分平淡的氣息,這是是一種矛盾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