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顏的眼眸中此刻滿是光彩與愛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如此英武作為這個男人的妻子她也是滿心歡喜,此刻的她不再擔心任無夢會有危險。司徒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任無夢後方,而下一刻他就那樣倒地了,任無夢被一片白光包裹著,等白光散去任無夢已經是麵對著司徒陽了。司徒陽大口大口的吐血,他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麵前的任無夢。任無夢手上的光球已經消失了,他雙手背在身後麵帶笑容的看著司徒陽。司徒陽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居然……居然廢了我。”沒錯,任無夢並沒有取了司徒陽的性命,他隻是將司徒陽的修為廢掉了。此刻的司徒陽已經算不得是個修道者了,此刻的他隻能算是一個凡人,一個普通修道者都對付不了的弱小的凡人。任無夢聽了司徒陽的話笑的更開心了,那種笑容是發自肺腑的。因為他終於知道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雖說不知自己此刻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但他覺得自己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那裏力量好像是要穿透自己的身體一般,想衝從自己身體裏衝出來。司徒陽的話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他們都張大了嘴巴。因為沒人看清司徒陽與任無夢的最後對招是怎麼發生的,司徒陽是怎麼倒在了地上,任無夢又是如何出手的。
人們都在等著任無夢的回答,他們想從任無夢的口中得到司徒陽問題的回答。因為此刻能證明這一切的隻有任無夢,顯然這場比試的勝利者是任無夢。無論任何時候,隻有勝利者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任無夢淡淡的說道:“唉,小弟我實在是不忍心師兄慘死,但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所以隻好出此下策了還請師兄見諒吧。”任無夢這話說的是如此輕鬆,但場下的人已經都冒出了冷汗,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聽到了任無夢的話司徒陽的身體像泄了氣一樣徹底的癱軟在地上,他多想聽到任無夢否定的回答。可任無夢的回答讓他絕望了,對修道者來說失去自己畢生修為可以說是比死了還難受。不過任無夢並不是這樣想的,他覺得就算是修道者失去了修為能活下來也是好事。任無夢隨手一揮一股白色的真力將司徒陽托了起來,任無夢拍了拍司徒陽的肩膀說道:“小弟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師兄你的修為雖然廢了但你還活著。隻要活著就還能看到明日的太陽,以後好好做一個凡人吧。其實修道者與凡人並沒有什麼區別,若是修道者不能飛仙的話那也隻是比凡人多活了一些歲月而已。”任無夢說完這些就不再理會滿臉死灰的司徒陽朝著天玄道人張清淵等人走去,其實任無夢對司徒陽說的那最後一句話是他的真心之言。
司徒空死死的盯著任無夢,他渾身不停的顫抖著。他的大徒弟,他的義子被人廢掉了法力成了一個凡人,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沉痛的打擊。任無夢不理會司徒空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單膝跪地對張清淵恭敬的說道:“師伯,弟子任無夢幸不辱命贏得比試,請師伯訓示。”此時的任無夢如一位凱旋而歸的將軍一般,往日的農夫身上居然散發出一種非常強烈的霸氣來。
張清淵微笑道:“好孩子你的福緣身後,如今修為已經到了破身境界第八層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一次提升了十幾個階段。”張清淵說的不錯,任無夢跨階了。這是自他從弱水河底跨十六階之後的又一次跨階,任無夢這次又是整整提升了一個大階。他一下子就到了破身境界的第八層,也就是說任無夢若是再升兩階的話就會到坐化境界了。他也將麵臨一個重大的考驗,因為坐化境界是七成修道者都無法逾越的鴻溝。場中的人都聽到了張清淵的話,很多人的眼球都快要掉出來了,對任無夢更加敬畏了。
任無夢聽了張清淵的話心中先是大喜而後又是大悲,他知道自己隻要再提升的話那就會進入坐化境界。他才剛與慕容傾顏訂婚實在不想與自己的愛人分開,因為進入坐化境界的人就算是天地造化的奇才也需要枯坐一二百年,也就是說任無夢將要與自己的愛人分開餓二百年。對於很多修道者來說二百年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對任無夢來說二百年那是不可想象的。他畢竟做了太久的凡人,對凡人來說七八十年已經是非常長久的了。一二百年?那是他們永遠都不敢想象的。而且一旦進入坐化境界他不僅要與自己的愛人分開,也要與自己的父母分開。一二百年後恐怕任無夢的父母早已經變成了一堆塵土,那自己不是失去了很多嗎?想到這裏任無夢的神色黯然了下來,他沒想到一場比試過後自己竟然到了如此的境地。其實像任無夢這樣有天賦的人在當今天下也並不是很少,慕容傾顏也已經到了破身境界。還有女媧閣的水靈也已經到了破身境界,隻是她們的修為雖然高,但也無法與此刻的任無夢相比。有人的人就算進入了破身境界要像進入坐化境界也需要一千年的時光,因為這很困難。所以說就算慕容傾顏也已經到了破身境界,但要想與任無夢一起坐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玄道人看任無夢的樣子道:“還孩子有什麼事情容後再說,此間事情已了。你們這些娃娃就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再召見你們便是了。”任無夢聽了張清淵的話起身站在了一旁。
此時慕容傾顏手中的四靈劍發出一陣劍鳴之聲,而後從慕容傾顏的手中脫手而出到了任無夢的身前。任無夢原本是想將四靈劍放回自己的背上,但四靈劍卻並沒有回去。奇異的一幕再次發生了,四靈劍居然慢慢分解變成了一種真力與任無夢的身體融合了。張清淵看到這情景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清道人大聲說道:“人劍合一啊!這是人劍合一啊!師兄啊,今後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打我們無夢的主意了啊。人劍合一,人既是劍,劍亦是人。”
張清淵畢竟是高人很快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但他就算再怎麼掩飾也無法徹底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是啊,人劍合一了。今後無夢這孩子在世間存在一天那四靈劍也就存在一天,若是無夢被滅了的話四靈劍也就不存在了,而且人劍合一之後無夢將擁有四靈劍四神獸的力量。他現在的修為雖然是破身第八階,但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塑體初期的水平了。”張清淵的話讓全場一陣嘩然,塑體境界他們都很清楚是個什麼概念,年輕一代中似乎還沒人達到。
此刻四靈劍已經完全融入了任無夢的體內,任無夢隻覺得自己體內的力量比剛才更加的充實了,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任無夢大喝一身,他身上金色與白色兩種光芒大放。而下一刻眾人看到的情景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在任無夢的四周盤旋著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四隻神獸。任無夢此時的氣質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真力一爆發任無夢頓時感覺輕鬆了很多,他意念一動那身銀色的鎧甲消失了。任無夢重新變成了一個小道士的模樣,任無夢對張清淵幾人行了一禮而後到了慕容傾顏與柳寒煙等人身前。柳寒煙上前一步拍了拍任無夢的肩膀說道:“恭喜師弟了,你如今可是天下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了啊。”其他幾人聽了柳寒煙的話都紛紛點頭稱是,他們都為任無夢感到非常高興。
王大力從一清道人的身後跑了過來,他對自己的師弟是很有感情的。王大力一把抱住了任無夢的身體道:“師弟啊,我可是擔心死了啊。剛才沒機會與你說話,你沒受什麼傷吧?”聽了王大力的話任無夢的眼圈紅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兄是真的將自己當弟弟看待的。任無夢剛上天玄山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是王大力教他的,王大力不僅教他法術還教他讀書。可以說是王大力把任無夢從一個農夫邊的有了一些書生氣息,任無夢對王大力的感情是很深的。
任無夢笑了笑說道:“師兄,小弟我下山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啊。這次我回來了師兄你就不用幹活了,往後的飯都讓我來做吧。師兄你就好好歇息歇息,小弟來做苦力好了。”任無夢可是知道自己的師父是嘴很叼的一個人,王大力這一年來想必是不怎麼輕鬆了。
王大力嘿嘿一笑,看了看任無夢身邊的慕容傾顏道:“你現在可是有娘子的人了,能做苦力嗎?隻怕我答應了傾顏師姐也不會答應吧。”被王大力如此一說慕容傾顏那傾世的容易上多了兩團淡淡的紅暈。慕容傾顏並沒有說什麼,她隻是一眼情意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
任無夢被王大力如此一說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道:“傾顏他自然是願意我做的,做徒弟的侍候師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小弟我成親之後也還是師父的弟子,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任無夢說著拉起了慕容傾顏的手,他現在也不忌諱什麼了,擁有了絕對的力量他可以傲視年輕一代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與慕容傾顏在一起了。
王大力看了看慕容傾顏打趣道:“弟妹啊,你已經許配給了我師弟,雖說你是師姐但也是弟妹啊。弟妹啊,我師弟都說了你也說說吧。”王大力此刻感到非常的自豪非常的開心。
慕容傾顏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如此的了,一清師叔就算不是無夢的師父也我的師叔啊。我們做小輩的自然會好好好侍奉他老人家的。不僅如此,王師弟你今後可隨意使喚無夢,我想他是樂意的。”王大力一聽慕容傾顏如此說頓時樂的笑開了話,他知道自己以後有好日子了。其實王大力並不是一個愛偷懶的人,他跟了一清道人而是多年早就習慣了。他在乎的是與任無夢之間的情意,他知道一清居從此以後就會熱鬧起來了,並且很有可能多個美女。
任無夢等人並沒有按張清淵說的離去,任無夢想看看司徒空會怎麼樣。他的大徒弟被人廢掉了,他這個做師父的會有什麼反應?這一切還真是讓任無夢非常的好奇。逍遙宮的逍遙廣場上司徒陽就那樣站在那裏。他的目光呆滯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命一般,司徒空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悲痛道:“陽兒回來吧,我們也該會長壽殿去了。”司徒空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他真的是很想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此刻天下修道界的名宿可以說十之九成都在此處啊。然而司徒陽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師父的呼喊,他已經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猶如泥塑木雕一般。司徒空歎了看到此情景歎了一口氣,他沒在說什麼隻是隨手一揮一陣光芒將司徒陽籠罩。
光芒消失之後司徒陽的眼神變的多了幾分神采,這時司徒空再次叫道:“陽兒,我們該走了。”司徒陽這次聽到了司徒空的話,他淚流滿麵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司徒空看到自己的徒弟當著如此多人的麵就那樣放聲大哭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司徒陽是很愛自己顏麵的一個人,若不是如此的話他也不會要求與任無夢比試到最後,也不會如此這般。這樣愛麵子的一個人如今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大哭了起來,可見司徒陽心中的悲痛有多深。
司徒空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盡量有一種平靜的聲音對自己的義子司徒陽說道:“陽兒你不用擔心,我長壽殿有一部秘籍相傳是可以讓廢了修為的人再次重新修煉的。回去之後為父一定替你修複身體讓你重新開始修煉。”司徒陽聽了司徒空這話眼中的神采又多了幾分。可是很快的他眼中的所有神采都消失了,他再次大哭了起來,哭的比方才更加厲害。
司徒空微怒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呢?當然如此多人的麵大哭成何體統?”被司徒空如此一說司徒陽止住了哭泣,他跪在那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似乎決定了什麼。
司徒哽咽的說道:“義父,孩兒無能未能贏得比試。師父說的不錯是男子應有男子氣概才是,孩兒如今一身修為被人廢掉已經不是個修道者,近千年的苦修化為了泡影。義父您說的從頭修煉孩兒怕是做不到了,孩兒經此一戰道心已經全無。不過義父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辱沒了師父與我長壽殿堂的威名。”說道此處司徒陽突然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一把刀往自己的脖頸上抹去。全場的人都是大驚,他們都沒有想到司徒陽的性子居然如此的剛烈。司徒空想要發出法力去阻止自己的愛徒義子,但他方才因為太過憤怒所以體內的真氣竟然一時間無法凝聚。司徒空絕望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離自己徒弟義子的脖頸越來越近卻無法阻止。
就在眾人都認為司徒陽死定了的時候一道白光叮的一聲打在了短刀上,那把短刀被白光打的硬生生的脫離了司徒陽的手。接著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你這樣做才真是丟了你們長壽殿的臉,比試敗了就要尋死?修為全無就不活了?那按照你的意思全天下的凡人豈不是都要去死,人間豈不是要完了嗎?我原本以為你隻不過是性子有些壞而已,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懦夫!”眾人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廢了司徒陽修為的任無夢。此刻的任無夢滿臉鄙視的看著司徒陽,他的那種眼神似乎就可以讓人感到自慚形穢。任無夢沒有理會在場人驚駭的目光,他繼續說道:“你要是還想死的話我不會再救你,不過你聽好了,司徒陽你若是這樣死去的話世人不會認為你是個英雄隻會認為你是個懦夫!一個有勇氣去死卻沒有勇氣活下來的懦夫!“司徒陽聽了任無夢的話全身一陣,任無夢的話就猶如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他想要去死的怒火上頓時將他想要去死的怒火給澆滅了一顆火星都沒有。司徒陽的眼神充滿了光彩,此刻他的眼神非常清澈可以說是比任何時候的眼神都清澈。他盯著任無夢看了許久之後站了起來,而後一步步走到了司徒空的身後站在了那裏不動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任師侄仁心仁德,乃是年輕一代楷模。看來我修道界年輕一代有望了,如今雖說魔教猖獗無比,但有這些後生在我等也沒什麼擔憂的了,嗬嗬嗬。”張清淵聽了欲空方丈的話也是滿臉的微笑,他對任無夢的做法非常的滿意,他都沒想到任無夢會那麼做。他從任無夢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天玄宮的未來,他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打算。張清淵清楚的很,任無夢經此一戰必定會名動天下。要說此刻最高興的應該是一清道人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有個那麼好的徒弟。